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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嫌麻烦了?他以为她是最了解他的。

夜深人静,村里人都睡着了,程石披上衣裳下床,他对还蒙在被窝里的人说:“我去山里了,你钻出来透口气。”

唾沫都要说干了,人家就是不听不听,捞出被窝了又钻进去,气狠了还来咬他。

门开了又关上,杨柳等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露出头,她探出身透过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又躺回去趁着男人不在赶紧睡。

这晚两人睡的都不安稳,程石前半夜出门了三趟,他每次起床杨柳都有感觉,一直到后半夜才算睡个踏实觉。

……

第二天被邻居家的大公鸡吵醒,杨柳掀被坐起来,缓了缓神,对准备开门出去的男人说:“我想了半夜,之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鸭子另说,看坤叔的想法,鸡、鹅、还有四头猪,能卖就卖了吧,免得把人折腾的半死,到最后什么都没落着。”

程石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开门出去。

杨柳穿上鞋子撵到门口,冲快走出后院的男人说:“我今天就去村里问看有没有人买。”

“休想,我不同意。”程石气鼓鼓地打转过来,站在桂花树下盯着眼下青黑的女人,“当初要养的是你,都折腾回来了你又不养了?这算什么?”

不是,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程石愣了一下,这不是他娘经常训他的老一套?

杨柳倒是不生气,还赞同地点头,“你说的对,但我现在察觉出不合适,太折腾了,之前是我想简单了,现在及时止损,都转手卖了吧。”

还要卖?怎么就说不通?程石梗着脖子说:“什么都卖,你怎么不把你男人也卖了?我这跟你吵架了,你是不是也觉得跟我不合适,也要把我卖了?”他撩撂下这话,转身大步往外走,“我说了,我不怕麻烦,你不想养我来养。你要是想卖我的家当,那就连带我一起都卖了,卖干净,都不折腾了。”

态度比当初坚持学作画的时候还坚决。

卖男人?

杨柳关上门进去穿衣裳。

之后她绝口不再提卖鸡卖鹅卖猪。

作者有话说:

杨柳:男人多少钱一斤?

第五十六章

虽然不再提卖鸡鹅猪, 但杨柳也不动手去喂它们,晚上起夜去巡视她也不陪着,哪怕醒了也不去, 就躺在床上看男人开门出去,再默默等他回来, 试图用这种办法耗尽他的耐心。

没她陪着, 程石对那些只知道吃喝拉撒的东西很快就没了兴趣,喂食、添水、巡夜都变成了枯燥的任务,能一日日坚持下来只因为知道杨柳是真心想养这些东西。

当着她的面, 他努力不露出不耐烦,也不让坤叔和春婶帮忙, 一日三顿饭后就挑着两桶猪食去喂猪,黄昏时端着半盆碎米子去喂羽翼渐丰的鸡鸭鹅, 前半夜隔一个时辰起来一次。一天天的,他的空闲时间被这些杂活儿占满,煮茶的炉子都很久没拿出来了。

他在用这种方法让杨柳心软。

而杨柳却越发坚定了要卖了鸡鸭鹅和猪的想法,同床共枕的两个人, 他不说她也能感觉到他不喜欢做这些活儿。

*

四月二十二是杨柳的生辰, 她早上睁眼床外侧已经没人了, 撑臂坐起来, 松松垮垮插在发间的一个金簪滚落在枕头上,簪尾是一条摆尾的鱼,鱼眼睛处镶嵌着两颗黝黑的小珍珠。

大概是金簪的颜色比透进窗的日头还炫目,一大早的她就露了笑,杨柳翻出去年成婚时她姐送的绸布衣, 上身是茜红色长褂, 内搭米黄色抹胸, 下身是一抹月白色为底绣红色蝶纹的长裙,头发用鱼尾金簪绾个高髻,她在镜前转了一圈,又翻出歆莲送的眉黛、脂粉和唇脂,动作有些生疏地慢慢上妆。

前院,程石从外面回来,先去偏院没看到人又掉头回后院,桂花树枝繁叶茂地欲探进大开的窗,透过窗户只看到了一抹亮色衣袖。

“起来了?”他推门进去,刚准备说生辰快乐,话都滚到舌尖了,看见镜前巧目盼兮的美娇娘,话到嘴边没了声。

杨柳用余光瞟到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用指腹捻了唇脂细细涂在唇上,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斜眼看了一下,回过神再看镜中,红色的唇脂不知怎么就抹偏了。

程石站在她身后也看到了,见她要去拿帕子,他掰住薄弱的肩膀,“让我给你擦?”

杨柳心情好,随手指了下床头的手帕,指挥道:“用茶水把帕子打湿。”

“好。”

杨柳的嘴唇偏薄,唇形也小巧,唇脂只涂了一半,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垂眼拿手帕细细擦拭唇珠上方多出来的那一点。

他垂着眼睛,杨柳却是光明正大地打量他,仰着头细数长睫毛,不料他突然抬眼,她的小心思正好落入他眼中。

“笑什么?”她斜他一眼,“擦好了?擦好了就松开你的臭手。”

程石没听她的,指腹慢慢捻着肉肉的下巴,看到她发髻上插的鱼尾金簪,工匠完美雕刻出他画的精髓,鱼尾高翘,黝黑的小珍珠当鱼眼,让簪尾的鱼看起来俏皮又灵动,跟它的主人一样,瞪人的时候也透着一股机灵劲。

托住下巴的手慢慢移到嘴角,他看着她垂下的眼睛问:“我能亲她吗?”

自从两人闹气,对于床榻间的亲近她一直别别扭扭的,她舒坦了就不乐意管他了,他哪还敢把时间磨蹭在亲嘴上。现在近在咫尺,他还胆怯的像是要偷亲别人的媳妇似的,生怕她不高兴大喊大叫再不让他占便宜。

杨柳抬起眼皮瞄他一眼,嘟了嘟嘴没说话。

她也没机会说话,男人像个饿狼似的扑了上来,一点都不温柔,野蛮又粗鲁,几乎要把唇瓣碾成零落的花瓣,碾出泥再吸出汁。

杨柳被推的后退了一步抵住桌子,她踮脚环住男人的脖子,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她错乱的想还好没厚涂脂粉,不然能被鼻息扑的脂粉四散,像面粉……

“别……”她按住钻进衣摆的手,喘着粗气说:“早饭快好了。”

程石没言语,醒过神也没了动作,贴着柔软腰腹的手垂下落在腿侧,另一只手按住她贴在他怀里,起伏的胸膛贴在一起,感受胸腔里的心跳慢慢回落。

“阿石不是回来过?又出去了?你没看见?那我去后院看看。”

春婶的大嗓门传进屋里,杨柳推开抱住她的男人,“起开,你先出去。”

她对着铜镜一照,不止唇上的颜色没了,就连嘴唇一周的脂粉都被人舔没了,她赶紧喊住他,“我看看你嘴上有没有染上唇脂。”

唇脂倒是没有,就是鼻尖上蹭了一抹白,她走过去抹了一把,“行了,你先出去,就说我在妆扮,马上就好。”

她又急急打开脂粉盒子在唇周扫一圈,至于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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