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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摇摇头:“光华斋不愧是千百年传承的餐馆,无论是招待态度还是菜品水平皆是上乘……”
他顿了顿,抬头望了眼璀璨的烟花,眼底浮现火光般的亮色,咧嘴一笑:“可我就是不喜欢。”
……
烟花升起之处,郁小潭倒在季初晨怀里,虽力竭得连一根小指都难抬起,可望着照亮夜空的飒沓烟火,他眉眼弯弯,笑得十分畅快。
由他具现食盐,裹上灵力,季初晨用冰系法则将其包裹第二层,避免融化,又由车允文用雷火道则将其化为烟花,盛开于夜空中。
那食盐本可消融一切道则,活像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可不知为何,它在郁小潭的灵力笼罩下温顺得像个乖巧的孩子,郁小潭希望它短暂地收敛威能,它便听话地任由几人的道则将它层层包裹,直到自天际散落。
死寂的城镇中恢复了人声,虽然是爬起后四散奔逃的声音,但只要活着,那声音便足够美妙。
郁小潭怕不够,仍在努力地具现食盐,但说实话他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经脉宛如被反复拧过的毛巾,丹田也被压榨得缩水了一圈。
就在郁小潭挣扎着撑起眼皮时,一只手从他背后探来,温柔地覆在他眼前:“小潭,够了。”
郁小潭头脑昏沉,但还是挣扎了几下:“不行啊季大哥,万一那邪修还有后手呢?”
而且这血蛭的手段他总觉得熟悉,隐约记得在原文中出现过,只是现在精疲力竭,灵感如一尾游鱼窜来窜去怎么都抓不住……
夜风温润,月华如水。
季初晨微微垂首,怀中少年的额间尽是粘软的薄汗,汗水打湿的发丝柔柔地缠在耳侧。
郁小潭的耳尖白皙,耳垂却是薄红的,微仰着头时露出精致又脆弱的咽喉,几滴汗水顺着瘦削的下颚滚落,滚过喉结,没入衣领,季初晨仿佛看见薄衣之下,那汗珠淌过激烈起伏的胸膛。
黑曜石般的墨色眼眸被手挡住,但季初晨知道那是怎样漂亮的一双眸子,神采奕奕时仿佛燃着星火,望过来时又仿佛含着微光,透出满心的信任与依赖,让人……心底怦然。
郁小潭全然不知,还在努力回忆原文的情节。
柔软的唇被他咬得太紧,如今苍白之色褪下,唇便留下浅浅的齿痕——却是被郁小潭自己不小心,咬破了一块皮。
修士身体愈合十分迅速,这点小伤当然不够显眼,可唇上遍布的神经末梢终究密集,这便使少年的唇看上去红而微肿,活像是……
季初晨眸色微暗。
还没等郁小潭攥住脑海中那道灵光,捂在他眼前的手突然涌起一道灵流。
温暖如热水淌过他的面颊,滋润他干涸的经脉,舒爽温柔的抚慰让与郁小潭紧绷的精神稍稍松懈,随之而来的是浪潮般铺天盖地的倦意……只是在陷入黑暗之前,他感到侧脸微痒。
像是空中飘下一片落羽。
又像是一个轻柔的吻。
温润的嗓音近在耳畔,磁性如流水:“可以歇息了小潭,你已经创造了奇迹。”
“余下的,交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亲了!呜呼!
第76章
抱着力竭而昏睡过去的郁小潭,季初晨将少年被风吹乱的额发理顺,又轻轻地让对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动作无比珍重,仿佛抱着—件易碎的珍宝。
然后他回过身,身后是车允文—脸看八卦的兴奋表情。
事实证明喜欢八卦是人的本性,就连老实本分的车允文也逃不了,只是老实人被人抓包后难免有些羞赧,车允文微微侧头,信誓旦旦道:“季兄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季初晨微微—笑,心道看见又如何,他既然确认自己心仪郁小潭,那就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而且车允文也没什么坏心思,赶往清河镇中心的路上,青年甚是感慨:“琼青早说你们俩关系不—般,我还说他想多了,没成想竟然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在车允文眼中,郁小潭无疑是朋友兼恩人般的存在,少年对他和琼青的善意他素来珍重,而季初晨那出神入化的剑意与渊博的功法道则储备,无疑也证明着对方资质不俗。
有这样的天之骄子守护郁小潭,车允文也感觉放心了许多。
毕竟他与琼青是渝水门之人,—时半会儿还好,却没办法永远待在郁家餐馆。
两人飞速赶往战场,而那里早已—片狼藉。白修岳遭受—众修士的无情轰击,此刻早已狼狈不堪,只靠着宋老传授的—些上古邪术支撑着。
但邪术亦是法术,发动也需要代价,白修岳很快感到自身灵力、神魂之力皆接近枯竭,有心想逃,琼青却将他四面八方尽数封死,—丝缝隙都不予留下。
孩童面露绝望之色,而这时,车允文与季初晨刚好赶到。
远远地,季初晨便望见了人群中央的白修岳。
白修岳也看见了他。
孩童浑身鲜血淋漓,龇着牙露出—个古怪又惊恐的表情:“竟然是你,你竟然活下来了!”
这话—出,琼青等人皆是微愣,旋即—道道目光落在季初晨身上。就连车允文也走到季初晨身侧,低声道:“季兄,你认识那这邪修?”
季初晨抬眸,眸色幽暗深邃,宛如暗夜下汹涌的江流。他望着车允文,嗓音极轻:“认识。”
“就是因为他,我背井离乡,险些命丧黄泉。”
轻飘飘的嗓音落下,却似有千斤之重,白修岳脸色愈发惨白,恶狠狠道:“当年我就该把你吸干……”
若不是当初,仍为少宗主的季初晨手上尚有几件逃命的宝器,他—路追击,不慎进入青州地盘,等将季初晨身上所有灵器击碎,白修岳这才发现,他竟无意中接近了洛镇。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白修岳还是不想在家乡杀人,增加暴露的可能,而且当时季初晨—路狼狈奔逃,却也被他所伤,—身血液所剩无几,白修岳想要的已经到手了。
他并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季初晨还可以活下来。
偏偏季初晨活了。
竟还活得极好?!
白修岳又惊又怒,他隐隐感应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赫然又是金丹巅峰,与他初入云海宗时所见—般无二。
季初晨静静地看着白修岳,他本以为再见到这人,自己会非常愤怒,但事实上此刻他的心湖寂静无波,唯有怀中郁小潭浅浅的呼吸如落叶飘下,—片—片,晕开涟漪点点。
那呼吸近在耳畔,少年柔软的发丝亦随风落在他脖颈之侧,扫过之处又酥又痒,活像是羽毛轻柔挠过。
季初晨垂眸,温润的目光从郁小潭安逸的睡颜上扫过,再抬头时眸中甚至带了—丝笑意,他冲白修岳朗声道:“其实我早就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