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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琮浓眉扭在一起,压低声音:“跟我走就行!”
初霁耸肩,她无所谓,就是听说赵家论道会上,灵橘不限量供应,初霁之前吃过,那叫一个香甜。可惜要10金叶一个,初霁只舍得买一瓣。
“那左边有灵橘吗?我就是来干个饭。”她说。
远处响起一片笑声,赵乾琮面色赤红。
什么叫干个饭。
他脸都被丢尽了!
赵乾琮低下头,初霁还不到他肩膀,小小的脸,顶着一头柔软微卷的黄毛,正睁大眼望着他。
“我要求不高,能吃两个就行了。”
“……”
若不是赵乾琮知晓她恶劣本性,此时就被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骗了!
“有。”赵乾琮说,“你想吃多少都行。”
初霁满意了。
“但你就坐在这里,论道会结束前不准乱跑,结束后我来接你出去。”
他指着花廊下一张桌子。
方圆十丈内,摆了很多小桌案几,不论用料还是雕工,都精美难言。但四下空无一人,道仆们正陆陆续续摆上灵橘灵茶。
透过繁复而茂盛的丁香树,依稀可见远方论道会比试场。
初霁只要有橘子吃,就没意见。更何况此地清净,没有奇奇怪怪的人打扰。
于是初霁坐下来恰橘子,好吃,真的好吃。清甜爽口,橘香浓郁。
来邯城有一点好处,廖如晦给的钱多,她改善了不少伙食。仿佛比以前长高一点,也不是那么容易饿得发晕了。
初霁隐隐摸到一点门道,好像她吃一些富含灵气的食物,会更容易饱。
过了一阵,远方传来一片轰轰闹闹声,初霁于橘子皮前抬头,只见一袭白衣上了观战台。他身旁凑了不少男男女女,白衣却敬而远之。
隔着老远初霁就认出来,这不是就是黎望潭吗。
初霁又剥了一个橘子,时不时望向观战台。黎望潭坐了没多久,起身两顾,似在寻找什么人。
初霁低头看看橘子,忙着干饭不理老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她擦擦手从原路返回,把赵乾琮“不要乱跑”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或者说,她就根本没听进去。
道仆们抬眼看她,亦没有阻拦。
初霁返回照壁后,有点晕头转向,赵家抄手游廊太复杂,且她第一次来,不识路。左侧鲜见道仆,正好身边路过一群赵家修士,初霁便上前:“请问你们也要去观战台吗?是这条路吧?”
她指着其中一条。
那几个赵家年轻修士彼此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就这么无视了初霁,几个人嘻嘻哈哈打闹着远去了。
“??”初霁顿时火大。
片刻后,那些赵家修士看不见初霁身影,才纷纷讨论起来:
“这就是乾琮的未婚妻?”
“惨,乾琮好惨。”
“你少幸灾乐祸,等你到乾琮年纪,看你爹不给你找个凡人。”
“反正我不和凡人结道侣。今天黎望潭也来,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
“去去去,你要是有机会,我和沈七小姐也有机会!”
他们一群人来到观战台,眼尖就看到黎望潭坐在前排。
树荫之下,他身边有一层三丈的空圈。
空圈之外,密密麻麻坐满了练气修士。
所有人都想靠近他,所有人又不敢靠近他,但他就如同白日,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刚才那位赵家修士捋了捋裙摆,鼓起勇气。
黎望潭孤身一人,正是好时机!
同伴们怂恿她快点去:“只要坐过去就行,我们和你一起!”
几人深吸一口气,脚步发颤,走到黎望潭身侧。
赵家修士:“黎、黎道友,你,你一个人啊。”
同伴们捂脸,怎么就结巴了?
黎望潭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颔首道:“请坐。”
赵家修士心花怒放,喜色溢于言表。她双手颤抖,激动地坐下来。
同伴们也心潮澎湃,君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们,嫉妒他们,能和黎望潭搭上话。
这位可是百年难遇的均衡五灵根啊!在他面前混个脸熟,就等于在今后的金丹甚至元婴老祖前混个脸熟!
然而下一瞬,黎望潭起身,白色发带在风中翻飞。
他什么都没说,谁也没看,仅仅往前坐了一排。
“……”
赵家修士傻了。
同伴们傻了。
周遭羡慕嫉妒的眼神彻底变质,甚至有人控制不住,噗嗤笑出声。几个赵家修士扭头看去,大家却都装得一本正经,看不出谁在暗中嘲笑,或许每个人都在看笑话。
黎望潭也不回头。静静坐在原地。
赵家修士的心都碎了,被当众这般对待,眼睛泛红,委屈到差点失声哭出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同伴们也不好安慰,谁让他们自己凑过来呢?又不是不知道黎望潭什么性格。
就在此时,初霁穿着乌金天青衣过来了,她一溜烟跑到第一排去,啪的坐在最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往后斜斜一靠,翘起腿。
众目睽睽之下,她微微回头,伸出手,朝着黎望潭勾了勾。
“过来!快来这儿,这儿看得多清楚。”
全场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像被掐住喉咙的鸭子,瞪眼张口,半个音都发不出。
几百上千道视线落在初霁身上,震惊的,鄙夷的,看好戏的,迷惑的。
然后,只见黎望潭起来了。
他绕过椅子,径直来到初霁身边坐下,两人低着头,你一句我一句,小声说起话。
“你怎么来了?”初霁撑着下巴,“我听他们说你喜欢窝黎镇上,等闲不出门啊。”
黎望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闲着没事。来看看你。”
顿时,观战台上,落针可闻。
如同爆炸后的短暂失聪,没有人能具体听清他们再说了什么。这场面太离奇,众人愣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初霁何以让黎望潭一改多年习惯,破例专程来邯城。
听闻她是乡下来的,难道她去过黎镇?和黎望潭有过交集?
有些人还算略知一二,窃窃私语道:
“她之前好像在黎家当陪练。”
“那也很离谱啊!哪个陪练能和本家修士混在一起去?”
“不是说她灵根被废之前,也是均衡五灵根吗?”
“什么?”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愣住了。这消息传得并不算广,但也有部分修士悉知。
“据说是从小养在乡下,灵根才养废了。”
“唉……其实她也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