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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动弹不得。

可这疯子却并未表露出戾气。

他走到那个小丧尸身前,竟然弯下挺拔如松的腰板,伸出手,用墨绿色手帕,极缓慢极缓慢擦拭着那洁白脚踝上的斑驳绿痕。

“疼吗?”他低声问。

听出青年压抑声线里的暗潮汹涌,江寄舟赶紧按住他肩膀,防止他“大开杀戒”。

“还好,不是很疼,”江寄舟道,“处理伤口之前,或许我们应该跟梁伯导师说清楚。”

梁伯望向江寄舟的眼神极为陌生:“如果是和我商量计划能不能停止之类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计划不用停止。”哪知江寄舟摇摇头。

梁伯皱眉。

他已经看不懂他这个得意门生的想法了。

“而且,”江寄舟轻轻道,“我也不是在商量。”



天使基地换了个领导者。

也只是这个早晨的事情,大家都很懵。

江寄舟有条不紊安排他们工作:“打印这张纸,然后分发到别的大小基地里去。”

异能者和丧尸者坐在教堂做祷告时各排座位上,目光呆滞望着站在中央的人,他看起来太年轻也太温和了。

太年轻,有时意味着资历不够。

有人接过纸,细看几分钟,不耐烦提出了质疑。

这张纸上内容是无偿赠药物……

“我们又不是搞传销,贴什么小广告……”

“砰”一声枪响,众人身体一震,转身看去。

十字架多了弹痕。

与那可怜的神教成员头颅不过毫厘之差。

拿人命跟玩似的。

庄荣侧过头来,淡淡解释:“练枪。有事?”

众人:“!”

他们齐刷刷摇头:“没事没事,您继续练。”

再转过头对那年轻统领者,态度已然大转弯,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药物无偿,我们觉得不太好,本来也是定好了价格……”总而言之,东西白送人家干什么!

天使基地跟那些异能者基地关系对立啊。

江寄舟也明白,本身基地物资就已经不够,还白送给别人……挺傻。但想了想,他只意味不明道:“治疗丧尸病毒和异能者病毒的药物都有依赖性,需要长期服用。”

众人愣住,心里一琢磨。

长期服用啊……

可只是这次无偿捐药罢了,以后可不一定。

这招放长线钓大鱼妙啊,到时候人家求着来要药,然后他们就来个坐地起价,不光有面子,还能还能控制住那些服了药的各大基地……这么一遭,话语权不就掌握在他们手里了吗?

没想到除了杀戮之外,还能有另一条平和的路。

“好!”医生们纷纷赞同。

不过……

他们想到最关键一点,神情犹豫:“可是现在制药太晚了。我们虽然之前制作了一堆药物,但被梁伯导师藏在货车上。我们不知道存放药物的货车在哪里。”

事情又绕回了梁伯导师身上,江寄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没多久,江寄舟便要去那个锁着的教堂房间,梁伯导师就在那里。

“去吧。”庄荣并没有跟着他,他只是抬眸,仰视穹顶,“我应该跟老朋友好好叙叙旧。”

这叙旧两字被他咬字咬着,格外讥讽。

江寄舟只能点头,离开时还是没忍住回头,望见青年斜靠在玻璃花窗边一动不动,只仰脸目视那金色十字架,而背后玻璃上模糊了的巨大彩绘,拼凑着一幅幅扑朔迷离的圣经故事。

仿佛金属的冰冷质地。青年骨子里带着股距离感。

他应该是觉得迷惘,毕竟他不是任务者,突然觉醒了上一个小世界的记忆,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记忆没错乱已然很好。

“嗒嗒——”

耳畔响起脚步声,青年低头:“你怎么回……”

还未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话,以吻封缄。

江寄舟鲜少主动,这一吻很长,两人几乎都有些迷失了。

“我们永远在一起。”

分离时,青年抓着江寄舟的手按在胸膛执拗说出这句话,那处心跳狂热。

江寄舟点点头说:“等我回来。”

可这一回来,便是兵荒马乱。

素来静到荒凉的教堂突然炸开一声尖叫——

“啊!”

几个医生捂着手臂慌不择路,撞进一个血淋淋身躯里,他们吓得大叫。

一看,那十字架钉着的人不知何时被救了下来,眼神冷漠,跟着那个苍白俊美的青年身后。

他们已然沟通完毕。显然,这位殉道者选择投降归顺。

没想到这个硬骨头被钉了一晚上,最后被这疯子三言两语就弄下来了。

“庄先生,”他们宛如看到救兵,边艰难喘息着,边捂着手臂,那处血肉模糊,似是被什么野兽所撕咬,“救救梁伯医生,他要、要死了!”

庄荣不紧不慢擦拭着被染红的袖口。

医生们急得慌手慌脚,知道自家梁伯医生也没什么值得这疯子救……

对了!

他们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江医生出事了,清醒药剂到期,他失控……”

话音未落,刚才还慢条斯理擦拭血迹的人神情一变,掀开挡路的人,快步往他们指的地方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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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 吃里扒外的丧尸医生

绿宝石药剂的时效是十天。

江寄舟之前特意备了几管药剂, 但显然,他摸了摸口袋,这大半个月, 已经没了。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人还在冷笑:“你说你要给他们无偿提供药物, 疯了吧?你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只觉得你大方又傻。”

“就像是你养在小洋房里的那只实验鼠一样,他们只会觉得医生为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被那个庄荣染上了疯病?”

一连串的嘲讽如雨点般打来。

但梁伯痛骂一顿, 心里丝毫没有宽慰, 仍然无比生气, 因为对面那个年轻的小丧尸竟然一眼都没看他,只是低着头,额前许久未打理过的黑发遮住了淡色的眼睛,肩膀微微颤动, 好似身体不舒服。

“你抬起头来看我!”郎撫不管也没有成为对立方,梁伯这么骄傲, 他可受不了自己的得意门生竟然变得这样脆弱窝囊。

“不,”男人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一看见你,我就头晕……觉得饿……”

梁伯愣住。饿?一看见他就觉得饿?

什么离谱鬼东西?

但再怎么离谱, 江寄舟确实感到了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饥饿来临这样猝不及防,江寄舟只觉得食欲作祟, 跟梁伯导师交谈着突然脑袋发昏, 眼睛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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