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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所以只能自己开了。”

魏惜轻笑着摇摇头,把目光移向窗外。

周末路上的车不少,去往盛华第一人民医院的道路尤其拥堵,薛凛的车也只能慢慢向前滑。

不过这倒便于魏惜边欣赏边回忆阑市的街景了。

其实高中毕业后,她就很少回来了,但阑市发展速度缓慢,这些年,也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亲切。

以前觉得阑市很大,很繁华,走出去之后,才发现世界更大。

但在阑市认识的人,却没有因为她眼界的变化而褪色。

薛凛始终是她见过的同龄男生中,格外优秀又讨人喜欢的。

到了盛华第一人民医院,薛凛好不容易找到车位停车,两人下车直奔住院部。

这里薛凛比魏惜要熟悉,毕竟他有过亲自跟救护车送人,办理各种手续的经验。

魏惜跟着他,走到住院部询问台,报了自己的身份,问到了魏铭启的病房号。

本来路上薛凛提出要买点水果或鲜花的,到底是看望病人的礼貌。

但是魏惜不许,他只好作罢。

魏铭启住的是单人VIP病房,环境条件和别人相比,已经优越很多,但他每天仍是一副心力交瘁奄奄一息的模样。

今天他特意醒的早了点,配合护士量完血压打了针,还去洗了把脸,刮了刮胡子。

因为姜颂辛说,今天魏惜会来看他。

魏铭启已经很多年没见到魏惜了,魏惜的所有消息,他都是从魏纯宇那里知道的。

刚输了官司那段时间,他甚至有点怕魏惜,以至于也不想见到她。

可后来,可能人也老了,总是时常回忆起以前的事,然后越发想念。

但魏惜已经不会主动来看他了。

魏铭启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板,脾性也是骄傲的,当然不会低声下气地求魏惜来看他。

于是僵持到现在病重,终于有见面的机会了。

魏铭启让护工帮忙调高床铺,半坐在床上,盖着被子。

没过多久,门口响起敲门声。

他说:“进。”

魏惜走进医院这一路,其实都是心如止水的。

看望魏铭启,对她来说更像是个任务,完成任务是不需要多余的情感波动的。

饶是这样,当看到头发半白,苍老得过分的魏铭启时,魏惜还是愣住了。

魏铭启瘦了太多,又因为年纪大,脸上的骨头已经挂不住皮肤,颧骨以下完全垂下去。

他头发梳理的还算整齐,但白灰交杂的发丝已经变得有些稀疏了。

魏惜几乎看不到曾经那个风趣幽默,英俊潇洒的男人的影子了。

与此同时,虽然姜颂辛也老了,但却面色红润,发丝丰盈,零星有些白发,但随便就用黑发遮掩住了。

魏铭启看起来,要比姜颂辛老了十多岁。

哪怕算是报应,魏惜现在也痛快不起来了。

魏铭启清了清嗓子,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有点有气无力:“你来了。”

但他很快,看到了魏惜身后站着的男人。

年轻,英俊,沉稳,冷静,只是站在那里,就很难不吸引人的目光。

魏铭启眯着眼,仔细辨认,终于认出这是薛盛卫的儿子薛凛。

上次见他,他还没有现在这样让人踏实的气质。

魏铭启哼笑了一声:“你们果然......”

魏惜深吸一口气,打断他:“我妈说你生病了,让我过来看看。”

魏铭启看了看魏惜空荡荡的双手,又看她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胸腔一酸,突然泛起哽咽。

他扭过头,不想让人看到眼底瞬间涌起的潮湿,哑着声音道:“非要等我快死了,你才肯过来,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爸!”

魏铭启的语气,充满了委屈和抱怨,但这一切分明都是他自作自受,魏惜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抱怨的。

魏惜凝眉,刚想开口,薛凛在身后轻拉了她一下。

魏惜急躁的心情淡了下去。

也是,她今天毕竟是看望,而不是刺激。

况且都到了这种时候,再跟魏铭启掰扯对错有什么意义呢?

魏惜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魏铭启床边,也不管魏铭启是不是扭身背对着她,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做手术?”

魏铭启梗了半天,手指攥住被子:“怎么,我做手术你还来吗,你不忙了?”

魏惜没什么好纠结的:“来。”

这也是她的责任,法律规定她要对魏铭启的生老病死负责,就像当年魏铭启每月支付她的一千多块抚养费一样。

魏铭启肩膀抖了一下,稀疏的白发颤了颤。

魏惜看着他的后脑勺,头发被压的有些变了形,细软没有营养的白发看着实在让人难受,她移开了目光。

“你的检查结果给我发一份,我有认识的国外医生,可以帮你再看看,如果有更好的手术方案......”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魏惜眉心快要拧成麻花。

魏铭启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魏惜回头看了薛凛一眼,薛凛也望向她。

魏惜不免有些尴尬。

魏铭启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有些猝不及防,毕竟她和薛凛现在正处于暧昧阶段。

可对魏铭启来说,二十七岁,思考结婚的问题,好像也很正常。

薛凛倒是替她回答了:“我随时可以。”

魏惜:“......”

魏铭启瘦削的颧骨绷了绷,眼睛抬起,额头挤出几道深纹,病痛折磨在他身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痕迹,但他的双眼依旧如十多年前叱咤商场那样锋利。

“这世上男人都有毛病,成功男人就更容易犯毛病,诱惑多了,压力大了,总归有原因。我也是这条路走过来的,什么时候挣扎,什么时刻没忍住,我太清楚了,但也不是没有好例子,大家都放纵了,总有不放纵的,大家压力都大,但总有能顶住的,薛盛卫就是。”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是东西,对不起她妈,但别人不能对不起我女儿。你小子,要学你爸,绝对不能学我,不然不管我能不能活到你们结婚,我都不会放过你!”

魏铭启用着全身的力气,口齿清晰,逐字逐句的说完,身体终于止住颤抖,但下一秒,眼泪就滚下来了。

他恼怒又羞耻的用被针扎得僵硬的手背挡住了滴在床单上的眼泪。

他连跟别人提这种要求都很没有底气,因为他没做出个好榜样。

他没有心疼别人的女儿,凭什么要求别人心疼他女儿。

但他已经病的这样重了,他真的快死了。

除了苍白无力的威胁,他做不了什么了。

魏惜攥紧了手指,呼吸也凌乱起来。

她看到了魏铭启孤傲,狼狈,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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