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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的沉迷游戏,一点书都不读啊。如果不是和周野聊了这么久,她也很难理解这个人奇怪的脑回路。
就比如把这个游戏中只有死亡才能离开的隐形规则比喻成m RNA的工作原理……
她突然顿住,这是一个除了她和周野以外没有人能理解的密码。她也许可以用它来留一条退路。
【不管如何掩盖,富兰克林的名字不会被遗忘。】
【在观察决定结果前,猫为何不尝试自救?收到请回复。】
富兰克林指代的是自救的方法。
在打开盖子的人之前更先决定自己的生死,才是猫的出路。
——这才是这封含糊不清的信件最初的含义
最后的半句是一个门槛,会替她筛选掉不同时空中暂时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宁枝。收到请回复,回复的不是这封邮件。
而是周野。
只有知道周野存在的宁枝,才能有机会理解这个游戏的秘密……才能有出去的机会。
保险起见,她用了两层加密。
其中一份交给了基本不会发生改变的npc齐云石,另一份放在系统邮箱里,定时设定是:
650年后。
做完了这一切,她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客栈,销毁了和周野所有往来的信件。漂亮的少女撑着头,看着那颗雪白的蛋:“出生吧。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
祂是一只鲛人。
传说中海神的化身,深渊中没有感情的恶魔。
族群凋零,祂是最后一个拥有传承记忆的王族。可是海水太冰冷,祂甚至没有欲望从沉睡中复苏。传承记忆中没有母亲的身影,祂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痴迷炙热的情感。
妈妈?
一个虚假的幻影。
直到有一天,祂被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一瞬间,祂犹豫了。
外面的人是妈妈吗?
传闻中每一个鲛人的起源,每一个鲛人的归宿……他们的母亲、爱人和神明。
祂突然无比懊悔,对自己曾经的不屑感到分外的愧疚。究竟是多么幼稚的鲛人才会质疑她的存在。
妈妈不是传说,是真的陪在祂身边!
祂想醒来了。
可是那捧温暖转瞬即逝,几乎是没有给祂反应的时间。王族鲛人再一次陷入了漫长的沉睡,十年光阴,祂无数次再梦里碰到那抹温暖,但是醒来时又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蛋壳。
这一次好像不是梦。
祂听到了她的声音!是妈妈!
祂挣扎着,但是蛋壳太过厚重,传承记忆的接收过程让祂痛苦不已。可是在那些所有的混乱中,祂听清了她说的每一句话。是鼓励和期待,还有无限的温柔。
“快出生吧。”
她期待着祂,祂却不能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王族鲛人彷徨极了,祂担心自己让母亲失望。祂拼命摆动着尾巴,试图打破蛋壳的壁垒。
她好像守候了祂很久很久,
祂也拼命尝试了很久很久。
等妖异的粉色眼睛生灵拼命撬开缝隙,祂稚嫩的鱼尾遍体鳞伤,全是蛋壳留下的血痕。可是祂一点都不在乎。
光透了进来。王族鲛人挣扎着从蛋液中滑出,祂拼命环顾四周,只有空空荡荡的房间和桌子上安安静静摆放着的一个空间灵戒。还有一张字条。
「如果你看到了一颗蛋,帮我照顾好它,此为报酬。如果你是从蛋里出来,拿上这枚戒指,此为路费。」
灵戒中是无穷无尽的灵石和珍奇的宝物。
可是祂不想要宝物呀。
新生的魔物懵懂地眨着眼睛。
祂无法理解字条背后的含义。
路费?
去哪呢……
妈妈去哪了?
祂出生在陆地,对于海洋没有丝毫的概念和留恋,祂从来都没有想过回到无尽海。王族鲛人因为神明的期待出生,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祂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那一天,大陆所有角落的鲛人都听到了王族的哭泣。他们欣喜若狂,这个新生命的出现终于为沉寂许久的种族迎来了新的希望。可是他们等了十年、一百年、六百年。
他们的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深渊恐怖邪恶的鲛人最后一代王族生在陆地,被一只长着翅膀的莺灵拼尽全力孵化。但是小鸟没有来得及见到祂,祂也从来没有见过她。
王族鲛人一直辗转在陆地上。
哪怕族人拼命呼唤,哪怕鱼尾干涸痛痒也不曾离开。
妈妈呢?
祂想。
……
宁枝的赌约输了。
她没有在半个月之内将鲛人蛋孵化。作为之前的条件,她要成为魔尊的祭品。这听起来很惨,可是当事人双方都对此没有什么难以克制的悲痛。
少女只是提着匕首沉默地来到了拍卖行的后院,魔尊笑嘻嘻地等着她,扑过来抱住她,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你真好,真守信用。”
他拉着她的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少女纤细挺拔,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容颜。
——司耀很快就能和她在一起了
字面意义上地在一起。
他心爱的人答应了他过分的请求,将身体的绝对控制权让渡,由魔尊支配她以后的生命。她愿意做一个漂亮的玩偶。
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收到心仪的玩具更加令人高兴的事。
“这会害死你的。”少女歪了歪头,同样笑眯眯。她突然有点理解司耀,如果将心智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恐怕就什么都不用去烦恼了。“我也许会带着你去死。”
——不过,也有几率带着你逃离这个世界
傻狗摇了摇尾巴,完全没在怕的。
他不知道她的秘密,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玩具。死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早就是该死的人。
“那就和你死在一起了,这样也不错呀。”他呲牙,将她拉到桌子旁边按着少女坐下。
红发尖牙的男人笨手笨脚地分开她披散的长发,从自己的小盒子里翻出了一把红木梳子。
“你干什么?”宁枝挑眉。
魔尊用行动回应了她。
男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是他偷偷看着他哥哥做了很多次。宁枝没有来的日子里,他去街上买了很多大红大绿的头花,是那种在小孩子眼里最漂亮的款式。
他仔仔细细地把鸦色长发分成了两份,司耀笨拙又轻手轻脚地先用丝带扎了一次——头发松松散散地挣脱了发带。
宁枝的长发太过蓬松厚重,他怎么也绑不好。试了好多次,连发带都被他折磨的抽丝了。
傻狗很快就着急了。
他委委屈屈地说:“我都把你弄疼了。”
他不是气馁自己做不好一件再普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