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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做太子妃,今天就是带孟贵女出来逛嬉市呢。”
苏仪清脸上血色逐渐褪去,愣了一会儿,猛地起身来到窗边,向外看去。
街上的人群已经被开道的侍卫们提前赶到道路两旁,空出中间一条路。
一辆装饰精美的车辇缓缓经过,那辆车轿厢宽敞,为了方便车中人浏览街景,车窗轩敞,悬着白纱,一阵风吹过,白纱飞起,恰好露出里面半张娇美脸庞,正是孟婉茹。
想是看中了路边的什么,车辇缓缓停下,立刻有人来到车窗旁弯腰听令。
南璃轻声惊呼:“呀,那不是忠桂?”
只见忠桂一路小跑去路边买了两个泥人玩偶,回到车边双手奉上,从车幔中伸出一只手臂接过,那只手臂的玄色锦缎衣袖上绣着金线海水纹,正是太子的衣饰。
直到车辇走得看不见踪影,苏仪清还呆呆地站在窗边,扶着窗框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着白。
南璃在身后小声唤她,苏仪清慌忙退后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一堵结实胸膛,接着被一双大手握住肩头稳住身形。
不知什么时候,祁公子也起身站在苏仪清侧后方看着窗外,苏仪清心慌意乱,差点被祁公子绊倒。
祁公子身量高大,比苏仪清高了整整一个头,他捏着苏仪清双肩,偏着头,漆黑眼眸犀利地盯着她,似乎在探究她如此反应的原因。
苏仪清慌乱中用了点力挣出祁公子掌控,对南璃道:“我们回去。”
南璃连忙上来扶着苏仪清,出了雅间。
祁公子站在原地,嘴角带着玩味的笑,看着苏仪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郭姓男子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不解问道:“苏公子怎么走得这么匆忙?酒还一口都没喝呢。”
花容忍不住敲了下他的头,笑着点拨他:“汗木,你这个榆木脑袋,没发现苏公子看到太子,神色大变吗?”
祁公子吊儿郎当地坐回去,指节分明的手指转着酒杯,哼笑了声,低声道:“是不是公子还不一定呢。”
沉吟了一下,祁公子转头对花容道:“去打听一下,除了孟家女儿,太子有没有别的红粉知己。”
屋里没有别人,花容就收起了那股妩媚勾人的脂粉气,说话利落爽快:“这个容易,宫闱八卦最好探听,随便找个宫中侍卫喝杯酒就打听到了。”
汗木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花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祁公子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伸了个懒腰,踢了踢汗木,道:“走吧,收拾收拾也该进宫了,今晚太子又要请咱们宴席呢。”
花容起身,有些恋恋不舍,道:“二王子,下次什么时候来?”
祁公子仰头喝干最后一杯酒,笑着道:“说你多少次了,别叫什么二王子,叫蒙恩就行。”
作者有话说:
蒙恩:我来啦,我来啦!
第7章
南璃扶着苏仪清从香缘楼大门出来,门外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阵寒风吹过,苏仪清停住脚步,恍然立于川流不息的人流当中,突然间不知何去何从。
南璃连忙把抱在怀里的白狐裘披在苏仪清肩上,带着哭腔劝解着:“郡主,您先别急,也许有误会。”
南璃自己都乱了心神,直呼郡主,忘了此时苏仪清还是苏公子的打扮。
街边传来小摊摊主兴奋地大声叫卖声:“这可是太子爷看中的泥人,要买赶紧!”
苏仪清仿佛被“太子”这两个字惊醒,抬眼看去,那个卖泥人的小摊周围挤满了人。
苏仪清一个字一个字地吩咐:“南璃,去给本宫买两个泥人。”
南璃红着眼眶犹豫,看到苏仪清寒若冰霜的眼神,不敢多劝,让侍卫挤进小摊买了一对泥人。
侍卫捧着泥人回来,苏仪清面色木然地接到手里。
这是一对憨态可掬的新郎官和新娘子泥人,两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新娘子头顶盖头,新郎官手里还拿着一根如意秤,带着喜气洋洋地笑容。
苏仪清低头看着这两个泥人,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笑意。
身上这白狐裘是太子送来的,果然是上品,轻盈温暖,领口处的柔软毛尖随着风摇摆,扫过苏仪清的脸颊。
可苏仪清却感觉这狐裘每一根毛尖都带着嘲讽,密密麻麻扎得心痛难忍。
片刻后,她突然掀掉肩上的白狐裘,径直向前走去。
白狐裘直直落在地上,南璃惊呼一声,连忙捡起来,可是纯白皮毛上已经沾了不少泥土。
南璃顾不上拍打,抱着狐裘快走几步,急急追上苏仪清,劝着:“郡主,天这么冷,您先把这狐裘披上吧。”
苏仪清置若罔闻,手里紧紧攥着那两个泥人,一路脚步不停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
这辆马车是南璃在宫门口让侍卫临时安排的,装饰简陋,木板车厢,座位上也只铺了一层薄薄青毡,更不会有炭盆,车厢里寒气逼人。
苏仪清端坐在车座上,一直垂眸看着手中的泥人。
南璃试着把狐裘盖在郡主腿上,苏仪清立刻道:“拿开。”
南璃自小服侍郡主,她深知苏仪清的性子,平日对任何事都是风淡云清的,可实则内心倔强,还带着将门之后的骄傲,今日太子的事实在太过难以接受,她想劝却无从劝起,无奈只好收起狐裘,心乱如麻地陪坐在一边。
一路无话,回到鸿禧宫,苏仪清换回常服。
南璃暖了个紫红铜手炉塞进苏仪清冰冷的手中捂着,怕郡主不接,特意道:“这是事务处今年送来的新手炉。”
苏仪清坐在东暖阁的罗汉榻上,手里握着手炉,脸色苍白,依然一句话都没有。
南璃实在不忍,开口道:“郡主,您和太子自小一起长大,又有这么多年的情谊,最是了解太子。太子平日对您那么上心,奴婢觉得这件事应该有误会,您还是找太子殿下问问清楚,再做打算。”
苏仪清当然了解宋枫城,这么多年,他一直努力成为完美的储君,而自己可能是他在这条路上唯一的偏差。
一边是自己,一边是皇后,宋枫城一直在其中被拉扯。
如今,倘若皇后那边又加上国家大义,加上皇位,在他心中,又会孰轻孰重呢?
这一路苏仪清想了很多,如果宋枫城放弃了她,她可能都不会怪他。
可是宋枫城怎么能如此欺骗于她?
她仍然无法相信,也许是应该问个清楚。
苏仪清垂眸沉静许久,抬头对南璃吩咐:“去看看太子在哪里。”
南璃回答:“刚才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今晚皇上要在泰平殿宴请北夷使团,太子会陪同参加。”
苏仪清似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开口道:“好,等宴会结束,本宫去找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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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