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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
一个两个都是欠教训的!
“嗷。”小狼崽儿懵逼地叫了一声。
纪晟连忙护住它的小脑袋,“打什么打?你打上瘾了是吧?一边去!不许关窗!也不许管我们!”
然而由不得纪晟任性,很快,天边轰隆作响,远处传来一声惊雷,震耳欲聋。下一秒,豆大的雨珠劈里啪啦落了下来。
贺鸣尧眼疾手快,探过身及时关了窗,只留了一条缝儿通风。
暴雨来得迅猛,雨珠打得窗户玻璃啪啪作响,风声越来越大,窗外的世界瞬间变得雾蒙蒙的,到处都是连成一片的雨水。
纪晟默默看着打落在玻璃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理直气壮不让关窗的气势顿时一怂,揣着小狼崽,蜷缩成团乖巧地窝在了贺鸣尧旁边……
贺鸣尧斜眼瞥他:“怎么不说话了?开窗呗,淋雨淋得透心凉,那才叫舒服呢。”
纪晟不太有底气地说:“我没想到雨这么大啊。”
索性旁边也没人,贺鸣尧说话不用顾忌那么多,低沉着声音和他开玩笑。
“小橘子,你不是说你是橘子精吗?”
“我听说你们橘子精都是淋雨长大的,土生土长,根部埋到了土壤里,一下雨,齐刷刷地仰起头,乐颠颠地淋着雨,结果第二天就蔫了——因为雨水浇得太多了!”
纪晟:“……”
纪晟默默捂脸,实在是很想冲着这个坏胚子的脸狠狠拍一巴掌,“少说风凉话,你从哪里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
贺鸣尧:“我亲眼看见的。”
“???”纪晟黑人问号脸,漂亮的眉毛皱紧。
贺鸣尧不慌不忙道:“我也养了一颗小橘子,傻里傻气的,坐在窗前,乐颠颠地抬起头吹着风,我估摸着明天他就该着凉发烧去医院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纪晟顿时觉得自己的额头有点烫烫的,捂着自己的脑门道:“我应该没那么倒霉吧?你别乌鸦嘴啊!”
贺鸣尧皱眉,手背贴上他额头,没多久就放了下来。
“没事,好着呢。”
纪晟立马松了一口气。
贺鸣尧好笑地打量着他,长得这么好,眉眼昳丽,奶白色的肌肤比女孩子还要细腻,通身气质温润明亮,偏偏这性子被养的好像有点傻。
可是在很多时候,他又很机灵,脑子也聪明,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贺鸣尧可没忘记纪晟之前主动和那个高建文搭话的场景呢。
可惜后来他不在现场,没能看见纪晟拿着匕首捅苹果,故意吓唬其他人的模样。
贺鸣尧笑了笑,在他耳边低声道:“小骗子,一开始还骗我说你是一颗刚成了精的小橘子呢。”
纪晟也笑了,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光。当初他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只想着说谎随便糊弄糊弄贺鸣尧,说不定就能糊弄过去了呢。
想到当初,纪晟坐直了身子,又开始了对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跟你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橘子精不爱淋雨,但是爱听别人夸他。”
他小心暗示着,眼神充满期待,眼巴巴地瞅着人。
贺鸣尧:“……”
贺鸣尧冷笑:“赶巧了,我就不爱夸人。”
纪晟闻言,下意识从口袋里摸了摸,直接给他手里塞了一颗水果糖。
贺鸣尧被他逗得想笑,垂下眼攥紧了手里的糖,慢条斯理道:“先欠着,等下了火车,我给你来个新花样!”
“什么新花样?”
“现在还不能和你说,要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贺鸣尧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
纪晟被他盯得心里有点毛毛的,抱着怀里的小狼崽,犹豫着往远挪了挪屁股。
与此同时。
京都,柿子巷四合院。
院子不大,三棵枣树长的郁郁葱葱,再往远,青砖瓦房看起来朴实无华,客厅桌上铺着白底碎花的斜纹布,两个白色搪瓷缸正冒着热气,淡淡茶香弥漫。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门口挂的布帘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两个年纪较大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一个头发已经花白,微微驼着背,另一个则明显好点,肩背挺直,精神气很好,眼睛有神,但鬓角处也开始白了。
头发花白的祁老头微微叹口气。
上午吃完饭,祁谦阴沉着脸,给他送来了一份西北农场的调查报告,祁老头看完上面记载的那些冷冰冰的数字,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大院里的其他人都不敢和贺正毅贺老首长叫板,他可不怕,同样都是年轻时风里雨里打仗过来的,都是退了休的老头子,谁怕谁。
祁老头完全不给对面的老友一丁点面子,扬手就把手里的调查报告甩了过去。
“贺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好好看看!啊!你看看那里面记载的情况!要不是我事先知道鸣尧那小子现在好好的,我都忍不住想劈头盖脸骂你一顿。”
就没见过对自己儿子这么狠的。
贺正毅闻言,脸色也不太好。
“我说你这两天怎么来我这里跑得这么勤?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不孝子求情!”贺正毅声音低沉,“我说过——这是我贺家的家事,由不得别人来插手!”
“嘿,你个糟老头子还来跟我叫板!”祁老头年纪大了脾气暴,“我告诉你,别的不说,就看在鸣尧他妈的份上,我都得来插手这件事!”
贺母姓林,林静芝,性子刚强坚韧,十几岁便加入了抗战前线,可惜在建国前的一次战役中,不幸壮烈牺牲,留下了贺鸣尧孤零零一个人。
至于林家的其他人,早就在那些年战乱中死的死,散的散,连一个影子都没了。
起初,贺正毅不是没对贺鸣尧寄予厚望,即便他后来再婚,又有了两儿一女,也没对贺鸣尧冷落过一丝一毫,私底下塞了一堆钱票任那小子随便花,甚至想着手把手栽培他进部-队成材。
可是就在三年前,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贺正毅闭上眼就想到了那个站在自己跟前丁点大的小儿子,虎头虎脑的,三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别人对着他说话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只会傻呆呆地对着人笑。
如果这孩子还活着,现在也该六岁大了。
贺正毅握紧了拳,忍着怒气道:“当初我没把那不孝子一枪毙了就算是好的了!他不就是在西北受受苦吃不饱饭吗?死不了!”
“你真让这个儿子也死了是不是?”祁老头气道。
贺正毅微微一怔。
“都快三年了,再大的罪也该赎清楚了。老贺,我跟你说句实话,当初的事情我总觉得不对劲,那会小豆丁死的突然,你也听不进去我的劝,现在倒好,我非得插手不可。”
祁老头又道:“要我说,小豆丁的死和贺鸣尧那臭小子有个屁的关系,她赵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