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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神情。
贺鸣尧低声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跑到外面不慎被人抓住了,你还是说不清楚你的身份来历,被当成敌te分子的下场……”
纪晟问:“会怎样?”
贺鸣尧靠近他,轻声吓唬着说:“会被毙了的。”
纪晟:“……”
纪晟不怕这个,他的空间戒指里有不少杀伤力强大的武器,一个激光炮扔过去,就足以让他逃出困境了。
他的枪法也不错,应该可以自保的。
但、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实战过的纪小少爷,还是紧张地下意识双手交握,指尖泛着白。
贺鸣尧见状,心上像是被挠了一爪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纪晟都顾不上紧张了,捂着脸恼怒道:“你干吗亲我?”
“看你傻啊,小傻子。”吓唬几句就这么怕了。
贺鸣尧给随身带的军用水壶里装满白开水,道:“我走了,你自己在这乖乖呆着吧,好好想想要走还是要留。”
纪晟叫住他:“哎,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该不会就是为了他手里的那点糖吧?
贺鸣尧回头道:“既然你有吃的,那就别背着我偷偷吃,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忙的份上,给我也分点呗。”
纪晟:“……”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打劫他手里的好吃的……
贺鸣尧惦记着之前尝到的那个草莓味儿的东西。
将近三年没吃过好东西的贺狗实在是忍不住嘴馋,小心试探道:“那个草莓味儿的是什么?应该不只是草莓吧?甜腻腻的,尝起来倒是挺好吃的。”
听他这么说,纪晟也想起了这家伙伸舌头强吻他的事儿,气得当即把枕头扔了过去。
“你再说!你给我闭嘴!王八蛋!”
贺鸣尧接住枕头,又给他扔了回去,脸上不自觉带着明亮的笑,衬着面容越发俊朗。
“我不能在这耽搁了,走了啊,那边水壶里有白开水,想喝水就从那里面倒,记得别乱跑。”
出了门,贺鸣尧临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揭开草帘子叮嘱道:“晚上早点睡,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这是笃定纪晟会留下来了。
说罢,贺鸣尧麻溜地滚了。
纪晟生气地抱住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枕头。
他确实准备留下来,毕竟腿上还有伤,精神力也受了伤,难得幸运地碰到了一只愿意帮他的赖皮狗,可不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养伤。
更何况,他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一个人出去闯荡。
不就是投喂一只大型恶犬吗?
纪晟不信邪地想,他就不信自己养不熟这只狗!
—
夜晚月光明亮。
方圆几里以内,除了纪晟以外,没有任何人。万籁寂静。
纪晟有点怕,翻来覆去睡不着,瞟见门口明亮的月光,索性抱着枕头坐在了窑洞门口。
西北的夜空是很干净的。
天上不是黑漆漆的那种黑,而是接近于纯粹的那种墨蓝色,漫天星光一闪一闪。
这里的月光也很亮,地上铺了一层浅浅的银光,将整个大地照得恍若白昼。
纪晟抬头看着那轮圆月。
半晌过后,他失落地低下头,随手捡了块碎石子,胡乱在地上划着。
“纪老头,你总是说我又懒又笨,我不知道现在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
“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就喊了纪小晟,只有你们会这么喊我……”
他能看得出来,贺鸣尧好像对自己有点喜欢,但那只是流于表面的喜欢。
纪晟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把贺鸣尧拉到自己的地盘里来。
不能否认,到目前为止,贺鸣尧真的帮了他很多。
大概是初临异世的雏鸟情结,纪晟对他的感觉挺不错。
那人个子高,长的也很好,虽然脾气不太好,可下午那会阴着脸时,也没对纪晟凶,就是有点喜欢吓唬人……
纪晟不怕贺鸣尧聪明狡诈,也不怕贺鸣尧脑子里弯弯绕绕的复杂心机,聪明的人起码能帮着他教着他适应周围的环境。
不管怎么样,他姑且试一试。
如果能把贺鸣尧养熟了,这人也愿意对他好,他就抱住贺鸣尧不撒手了。
纪晟眼皮渐渐沉重,精神却始终高度紧张,时不时就要睁开眼看看周围。直到夜已深,耳边陆陆续续响起了趿拉鞋子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三三两两的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回来。
贺鸣尧坠在人群后面,脚步散漫。
周恒看见了门口的纪晟,提醒他道:“老贺,那个是不是你表弟?你看,他在门口等你呢。”
贺鸣尧抬头望过去,正巧和纪晟目光对视,心尖微动,不自觉加快步伐走过去。
“纪小晟,你怎么在外面等着?”
“我不敢一个人睡。”纪晟下意识放松了心神,抓住他的衣摆可怜兮兮道。
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
他快困死了。
贺鸣尧低头看着他的手,骨节分明,细长白净,半晌道:“进去吧,晚上这边风很大,外面待着不冷吗?”
纪晟:“哦哦,好。”
徐海文和王建明也回来了,扬了扬手算是和纪晟打个招呼,转身就进了隔壁窑洞,累的倒头就睡。
周恒也累,在麦地里忙了一晚上,眼皮子直打架,对着准备进门的纪晟笑道:“我听老贺说了,你叫纪晟对吧?”
“对。”纪晟点点头。
“我是周恒,上海那边来的。”
“哦哦,”纪晟没敢多说,只对着他笑了一笑。
周恒不禁多瞄了纪晟几眼,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眉眼昳丽,眼眸清澈,看这气质,显然不可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
“他们都在隔壁住着呀?”纪晟看着周恒也进了隔壁的窑洞。
贺鸣尧推着他进门:“是啊,那边的窑洞大,三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但是我想一个人住,不想和他们挤,就搬到这个破窑洞里来了。”
“你这里就是好破啊。”纪晟嫌弃。
“……”贺鸣尧没好气道,“那你也只能住这里了,没得选!”
纪小少爷顿时垂头丧气。
说的也是,他没得选,能有个安安稳稳的地方住就不错了。
纪晟认命地爬上床,又纳闷道:“为什么你们这么晚才回来?这都几点了?大半夜的还干活吗?”
贺鸣尧往搪瓷盆舀了瓢凉水,闻言解释道:“中午太阳那么晒,出去在地里收麦子能挨得住吗?”
农场里的人因为长期挨饿,身体状况都很差,经不住太多折腾。
西北的太阳最为毒辣,在日光下站的久了,能把这些人晒得生生晕过去。
梁继民身为农业大队队长,也不想让更多的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