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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体贴地带上了病房门。

“咔哒”一声,病房又重归宁静。

傅如深站在床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裴昱宁。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摞白纸,像是检查报告,傅如深拿起来,开始翻看。

在部队时他常年和伤病打交道,也算是久病成医,他快速地把那份报告看完,舒了口气。

裴昱宁伤得不轻,但好在不算特别严重,谨遵医嘱,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但要命的是,裴昱宁伤的是左手。

——而裴昱宁是个左撇子。

傅如深把报告放回原位,问道:“真的不告诉你妈妈?“

裴昱宁立刻摇头:“不要,她会担心,会更麻烦。”

接着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说:“可以帮我办理出院吗?”

傅如深一阵错愕,问:“什么?”

“急救中心的床位很紧张。”裴昱宁说,“而且住院会留下记录,可能会被我妈知道。我只需要静养,在哪里都一样,没必要在医院占用资源。

“我已经和同事说过了,但他们不同意,说我出院了没人照顾。既然你来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这个忙?”

傅如深不由笑了,他冲裴昱宁戴着固定护具的左手扬了扬下巴:“所以如果由我来说,证明你出院也有人来照顾你?”

“嗯,但你不用费心,我可以顾好自己。”

傅如深闻言,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刮了裴昱宁鼻子一下。

“都伤成这样了,还可以顾好自己。“他低声说,“放心吧,我本来就是来照顾你的。”

他看着裴昱宁眼中透出点茫然和疑惑,无可奈何地补了一句:“毕竟你妈妈也交代过我,要多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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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医学部分都是为了剧情需要胡编乱造的

第7章 7

有了傅如深出面转圜,裴昱宁的出院申请办理得很顺利。同事们的表情都精彩极了,应泊涵基本猜到了个大概,是最淡定的一个;林淼则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只有周落脸色夸张,眼见跟前的傅如深明明正视着这边,余光却时不时往一旁的裴昱宁瞟,颇有些傻眼:“什么,小裴这个铁树也要开花了?”

语毕便被田恬敲了一下脑袋。

裴昱宁没听到这些,他正在一旁跟主任商量养伤期间工作如何安排的事。

傅如深闻言弯了弯唇角,说:“那我们先走了。”

裴昱宁整个上半身都缠着绷带,除了右手臂以外,几乎都不能动弹。傅如深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车上坐好,驱车回了馥园。

馥园这个小区名副其实,环境清幽,庭院设计馥郁雅致,非常适宜居住。

客卧并不算小,但因为裴昱宁堆了两大箱子书,就显得空间逼仄起来。傅如深短暂皱了一下眉,把裴昱宁放到床上,在他背后垫了好几个软乎乎的靠枕,让他靠着床头半躺半坐着,才说:“书放隔壁,可以吗?书架空着也是空着,箱子堆在这里,磕到碰到就麻烦了。”

裴昱宁张了张嘴,似乎找不到理由来拒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傅如深便露出一个笑,同时伸手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他拖着箱子往隔壁拽:“饿了吧?想吃什么?”

裴昱宁顿了顿,没有立即接话。他颇有些无所适从,他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反而不习惯被人照顾。毕竟即便是姜宣,由于身体不好,常年与他分隔两地,也并没有这样身体力行地对他嘘寒问暖过。但经傅如深这么一提醒,他空空如也的腹中诚实地发出一声轻响,提醒主人自己被忽略已久。

裴昱宁快速眨了眨眼。

“我不挑食。”他这样说。

“那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

傅如深并不常在家里开火,好在冰箱里尚存一些常备食材。他熬了肉末滑蛋粥,煲了豆腐羹,取出之前冷冻的猪骨炖了汤,不一会儿便端着托盘再次来到客卧。

客卧的床头做了折叠桌板设计,傅如深把桌板抽出来,将食材放好,矮身在一旁坐下,拿了调羹舀起食物,轻轻吹了吹,再凑到裴昱宁唇边。

傅如深的表情自然极了,见裴昱宁没有张口,试探性地把调羹往前递了递:“嗯?不是饿了吗。”

裴昱宁虽然是个左撇子,但不代表他的右手不能用。必要时,他甚至能用右手写字——当然写出来的字体不大美观就是了。

他没料到眼前进展,脑子里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应对措施,自然没能说出拒绝。连姜宣都没这么喂过他——但也许是傅如深表情太坦荡,鬼使神差地,他没有说“我可以自己来”,而是张开嘴,把那口热粥含进嘴里。

热腾腾的粥泛着香气,瘦肉炖得软烂,滑蛋鲜嫩可口。可刚一进口,裴昱宁却“嘶”了一声,秀气的眉头也微微一蹙。

“怎么了?”傅如深立刻把勺子收回来,“不好吃?”

“不是。”

裴昱宁把食物咽了下去,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下唇隐隐泛红,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我嘴唇破了,烫了一下。”

傅如深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视线落在那个明显红出一截的小伤口上,喉头不由上下轻轻滚动。裴昱宁上唇偏薄,唇尖一粒小小唇珠。下唇则生得饱满,看上去非常适合温柔亲吻。

而主人却总是不懂怜惜,没个轻重,老是将它咬破,让它红润得异常。

傅如深眼神一暗,阻止自己继续心猿意马,放下了碗。他转身往外走,声音克制得很镇定:“我去给你拿润唇膏。”

傅如深很快去而复返。他托起裴昱宁下巴,挤出膏体,在裴昱宁下唇细细涂抹一圈。

同样,这也是裴昱宁自己就能做的事。不知为何,他依旧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怔然,圆圆的黑眼睛向上挑,看着傅如深动作一气呵成,近在咫尺、心无旁骛地给自己涂唇膏。

而后傅如深又自然无比地收回手来,重新端起碗来喂他:“烫要跟我说。”

“哦,好。”

两个人一时无话,静谧空间里只剩碗勺相碰,和咀嚼下咽的声音。直至大半食物下肚,裴昱宁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是不是也还没吃饭?”

傅如深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自己,不由哑然失笑:“我不饿,一会儿再吃就行。”

他端起汤碗,示意裴昱宁再喝点汤:“正好还有点排骨,炖了点骨头汤,给你补补。”

“……”

裴昱宁看上去欲言又止,傅如深下意识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骨头汤并不能有效助于骨骼修复。”裴昱宁犹豫着说,似乎也知道这番话有些煞风景,“骨汤里富含脂质,远远高于钙和蛋白质,卧床病人食用会有尿酸和血脂升高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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