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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把手拿开,可她拿开了,他就觉得胸膛里好像又缺了一块什么。

更难受了。

卫昭正在出神。他枕着清辞的一只手,她抽出后,他又枕在了她的双腿上,虽然那怪病还在,但他却很舒服。

很想一直躺在这儿,再也不起开。

他就这样想着,双腿忽然一凉。他猛地起身,愣愣地盯着清辞瞧,双唇动了一下,还未说话,脸已经涨红。

“阿姐,你、你怎能扒我裤子!”

清辞讪讪收手,往卫昭身上又瞅了几眼,见他脸红得不像话,她也觉得方才的方法欠妥。

但她也是为了卫昭好,怕他得病才那样做的。

既然他肚子上没东西,总要看看其他地上长没长。方才匆匆一眼,也晓得了大概。

清辞松了口气,道:“我看了,你身上没长怪东西。”

卫昭的脸还很红,头都不敢抬了,双眼泪汪汪水润润的,他捏紧了裤腰:“我都说了没长。”

清辞很有理:“我总要看看才知道吧。”

卫昭闷闷的:“阿姐你不信我。”

清辞:“不是不信你,是我亲眼瞧见了才安心。”

卫昭虽然还是觉得羞,但阿姐是为了自己好,他就很大度地不跟她计较:“那阿姐往后别那样了,怪吓人的。”

清辞立马点头:“你放心,往后我绝不动。”顿了顿,又笑:“卫昭长大了,知道跟阿姐避嫌了。”

卫昭扬扬下巴,脸虽然还红着,但脊背却挺直了。

清辞拽他裤腰时,刚刚扯到脚跟,他就立马翻身而起。动作迅速,瞧着并不像生大病的人。

再看他脸色,白里透红,甚至因着这些天伙食好了,眉眼都张开了,气色好。

哪里有他说得那么严重。

清辞就想,许是卫昭多想了,身上有一丁点不舒服的地方,就以为有了大病。

她小时候也这样过。

当时跑得急,磕倒了。膝盖破了一层皮,她就满院子里嚷嚷着要看郎中,最后母亲将她好一顿训。

但她肯定是不训卫昭的。

清辞哄他:“你跟我说说,是哪里不舒服?”

卫昭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说了:“我最近心跳得快,像要跳出来似的,身上也好热,阿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清辞并不清楚。

她找了郎中来,郎中只说卫昭火气太旺,身上并没有大毛病。

可卫昭还时不时地说他难受,清辞只好骗他:“我小时也这样过,这样就是要长个子了。”

卫昭看眼清辞,她才比自己高半头,而她今年已经十六了,他才只有十一岁。

阿姐小时候肯定很矮,后来又一想,她是姑娘,自然不比男娃高。他心里就觉得欢喜,想想再过几年,比阿姐还要高,要低头看她,他藏着的那头小鹿就跳得越发欢快。

卫昭再三确认:“阿姐说得是真的吗?”

清辞向他保证:“......当然真的,我不骗你。你瞧瞧,你现在就比昨天高了些,当然你自己看不出来,再过几天就明显了。”

卫昭只当是真的,一直在笑。

他笑一会儿就跑去门外的树下比划,瞧见并未长高,又闷闷不乐,想起阿姐说过几天才能看出,又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

临近年关,买肉的人多了。

孙同安见卫昭上手快,将大半的活都交给他做。忙起来,也就顾不得长没长高的问题。

张诚也过来了。

他虽然住在县城,还跟在孙同安身边干,他负责将肉运到县城里卖。他黑了壮了,一进门,就喊了声:“芳儿,我给你带糖来了,我让师傅捏的你喜欢的小兔。”

孙芳一听这话,连忙跑出,拿过他手中的糖人,先吃一口:“好甜。”

张诚擦把额上的汗,笑了:“下次还给你买。”转眼又瞧见清辞,就问:“你也来了?”

清辞被孙同安叫来写联子。

正巧卫昭也在这儿,写完就留在这里。孙同安见她识字多,便想着顾她给孙芳当先生。

孙同安虽然是乡下人,但他知道这世上还是读书人尊贵。孙芳虽是女子,但是长女,他心里疼爱,就想着让她读书识字。

总好过往后嫁了人,只知道围着丈夫打转。

前些年方圆百里,唯有刘秀才识字,但孙同安不喜刘秀才,就没让。见了清辞,合眼缘,便想着让清辞空闲时,来家中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钱自然是要给的。

他杀了许多年猪,攒了不少钱。

有赚钱的营生,清辞自然愿意。

她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因着城里不太平,她就不再去了。

除了种地,再没有其他营生。

总不能坐吃山空,往后若是有个大使头,拿不出,便会后悔莫及。

卫昭也开心,往后能在孙同安家瞧见阿姐。

但张诚却很不开心:“芳儿大了,孟辞也是个大小伙,让他教芳儿,不太好吧?”

孙同安没出声,他背着手站在清辞身后,看她写字,并不想理他。倒是孙芳白他一眼,完全不顾念他刚送的糖人的面子,直接呛道:“那你来教我?”

张诚就有些局促:“我,我不会。”

孙芳:“不会那就别出声,安静些,别打扰孟辞写字。这个是‘芳’,我认识了,是我的名字呢!”

清辞又写了一字。

孙芳不认识了,问她:“这是哪个字?”

孙同安也去看,挠挠头,并不认字。清辞朝着卫昭招招手:“你过来。”

卫昭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将手放在水中洗一遍,擦干净才过去:“我也不认识。”他摇摇头。

清辞还在看他,眼神闪着光似的。

卫昭的心又开始砰砰跳,总觉得跟自己有关,有个字在嘴边转了一圈,他又咽下去。盯着阿姐的双唇瞧。

清辞说:“日月昭昭,这个字读昭。是个有很好寓意的字呢。”

孙芳问:“怎么个好法?”

清辞:“明亮灿烂如日月。”

卫昭的眼睫眨啊眨,每眨一下眼里的光就亮一分,直到嘴角也勾起,低声呢喃几句:“这么好呀。”

孙芳不太乐意了,追着孙同安问怎么不给她起个好字。

孙同安不识字,名字都是随便起的,谁家叫了听着好听,便给自家孩子也起。

午饭时,孙同安留清辞在家中吃了顿饭。下午他们走,张诚也跟着走。

孙芳问他:“你怎么不留下?”

张诚往日都会在孙家留几晚上,然后再回城里去。没有像现在这般急着回去的时候。

张诚道:“我也想留下,可你也知道我家里,我兄长去了齐家,家里只剩我一个男丁。那齐家前些年嫁了个女儿,听说是宫里当官的。齐老爷为了讨好他,要在咱们县给建个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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