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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伸了个拦腰,坐起身,熟练地将长发盘起。只一会功夫,她就将发髻整理好,“男女七岁不同席,你算算,如今我们都多大了?”

卫昭沉着脸:“可你是我阿兄。”

清辞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满脸不甘愿,就好似分了房能要他命似的,她就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他没躲,还将脸蛋往前送了送,“你还真当我是你阿兄?那平日怎么不见你唤阿兄,反倒一口一个阿姐。”

卫昭鼓鼓脸:“阿兄。”

清辞道:“你叫我阿兄我也不应,今年你十一,最多到十二岁,到时你就搬去东屋睡。”

卫昭更气了,偏他又不能顶撞清辞,只得瞪大了眼睛,蓦地转过身去,用背对着清辞。

清辞没管他。

她现在跟卫昭已经很熟了,有时候他闹脾气清辞会哄一哄,有时干脆就当没发现。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总不能太惯着的。

清辞拒了几次媒人后,来问亲的就少了。但总有一个姑娘,会来找她说话。

有时是在路上碰见,有时是去山上砍柴时,她随着他爹一起,碰见了总会过来打招呼。

那位姑娘是孙屠户的女儿,叫孙芳。

性子很活泼,只每次跟清辞对视上就脸红。闹得清辞连山上都很少去了,只留在家里种菜养鸡。

“孟辞,”孙芳一眼就看见清辞,忙叫他:“好几日没碰见你,你忙什么去了?”

清辞躲闪不急,只得迎面上前:“没忙什么。”

孙芳偷看她一眼,脸又红了:“那怎么不见你去后山。”

清辞道:“我阿弟去,我就不去了。”

孙芳不太敢看清辞,尤其这么近的距离。

她在心里想着,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不笑的时候好看,笑起来也好看。

她的脸已经很红了,红得她都想转头跑,却又舍不得。

孙芳问她:“那日送去的鸡蛋,是我挑了好久,你吃了吗?”

清辞没明白:“什么鸡蛋?”

孙芳道:“年前多亏了你给我家写联子,前几日送了鸡蛋去,你没在家,我给了你弟弟,你、你没印象了吗?”

清辞完全不知道有这会儿事。但是听孙芳说的,也不像是假的,她就道:“往后不必送了,只是顺手的事。”

“那不成。”孙芳心想着,不送去怎么找机会跟他见面呢?她听说孟辞拒了亲,心里又开心又难过。

孙芳心里纠结,她想直接问问清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十六岁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以娶妻生子了。怎么瞧着他一点也不着急呢?

可是她着急啊。

这么俊俏的男子,她若是不好好抓住,就溜走了。

清辞叹口气。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景,毕竟是她不曾料想过的。她是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竟会被女子喜欢。

她知道孙芳的心思,她每次瞧着自己时,眼底总是亮晶晶,瞧着很欢喜的模样。

清辞就有些不好直言,怕说不好伤了姑娘的心。

可她自己也知晓,不能这么拖下去,拖得越久,才越害人。

真心是耗不起的。

清辞道:“孙姑娘。”

孙芳一听他唤自己,心又开始激烈跳动:“......嗯?”

清辞咬咬牙:“我年纪已经不小,村里也有媒人来说亲,但我都拒绝了,姑娘知道为何?”

孙芳心想,难道是因为我?她抿着唇,低声问:“为何呀。”

清辞道:“我家中遭难,才来投奔阿婆的。早先时候,父母为我定了门亲事,虽然现在已联系不到,但我心中始终记挂着他,故而一直推拒。”

孙芳如坠冰窟,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你,你有心上人啊......”

清辞点头。

孙芳的眼里瞬间溢出泪花:“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清辞说:“因为你是个好姑娘,你值得更好的男子。我配不上你。”

孙芳跑走了。

清辞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神,叹口气,就回家了。

****

清辞一直想着孙芳说的鸡蛋那事。

回到家后,卫昭正坐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回来,立马迎上前:“阿姐,你出去不带我。”

清辞道:“下次,有个事要问你。”

卫昭见她脸色不好,往后退了几步:“什么事呀。”

清辞说:“我今日碰见了孙芳,她问我那天送的鸡蛋吃了吗,我没瞧见什么鸡蛋,你瞧见了吗?”

卫昭摇摇头。

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清辞旁边,没骨头似的,两只胳膊挽着清辞的,头抵上她的肩膀,侧着脸,眼神像裹了层蜜,正缠在她身上。

清辞动了动胳膊,抽出来。卫昭又紧接着靠上。

“你坐好。”

“好嘛,阿姐别凶。”卫昭坐直身子,像刚睡醒似的,眼神发虚,蒙了层薄雾似的。

清辞见他这个样,也不生气。

大概是见过他小时被虐待得只剩一口气的模样,所以对卫昭做的事情容忍度都很高,也愿意宠着他。

但现下不能纵着,明明孙芳说了给他了,他却说没瞧见。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撒谎。

可他若是撒谎,为了什么呢?

许是忘了吧。

“孙芳今日跟我说了,那日她来,我不在家,将鸡蛋给了你,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印象?”

卫昭恍然大悟:“啊,我记起来了。”他说完,眼捷快速眨动几下,眼底越发澄澈。他抿起唇,低头。不敢再跟清辞对视。

一幅做错了事的模样。

清辞见他这样,就问:“你跟我说,我又不打你骂你,那鸡蛋呢?怎么没瞧见。”

卫昭坐在木凳上,连着凳子往后退,被清辞抓住。他一直低头,思索好久,再抬头时眼圈红了:“我说出来,阿姐不怪我?”

清辞保证:“你说就是。”

卫昭这才开口:“那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鸡蛋都打碎了。”

清辞道:“就为这个,摔疼没?”

卫昭点点头,又快速摇头:“我不疼,我是大孩了。”

卫昭今日穿着一身绯红的衣裳,当日买的料子多,刚做好时有些大,他现在穿就合身了。

绯红的颜色,将他脸颊衬得越发白。像个争奇斗艳的娇花。他双眼微挑,有泪珠夹杂在里面,越发像被雨露滋润。

大抵是害怕被骂,眼神看眼清辞,又迅速垂下。还不安地咬了咬唇。

清辞就说他:“往后出这种事,你别怕,要跟我说。磕着碰着不是小事,万一流血了,可疼了。你自己忍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卫昭仍有些自责:“可鸡蛋金贵......”

清辞直接道:“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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