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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泉。可是你三番五次得罪于我,是为何意?”

谢听云面不改色:“无心之失。”

“好一个无心之失。”重溟不愿浪费口舌,“先前有人发来密信,说有一名女子从上界而来。本王不在乎你和她的关系,也不在乎她来到此处有何目的。不过既然拿了本王的东西,就要付出些代价。”

谢听云眉心一蹙:“她拿了你什么东西?”

在重溟看来,谢听云完全就是装傻充愣,“本王辛苦培育永生花,为的是生骨换髓,登赴上界。如今那女子偷了我的花,毁了我的泉,更断了我的求仙路。”

永生花?

谢听云当然清楚永生花是什么。

相传重溟为了它耗费了人力物力,多年来投入无数,为的就是逆魔骨改天命。

也就是说……

他吃的那朵花,是云晚摘来的永生花?

谢听云迟迟不能作出反应,愣怔之际,重溟已一掌袭来将他掀翻在地。

他横眉怒目,咬牙道:“那叫谢听云女子倒是有点心机,为偷永生花,竟敢徒手翻越峻岐山,还收买了山灵!”

说罢,一纸皱巴巴的手书丢在谢听云脸上。

他敛目看去,上面模糊印出清秀几字——

[依此锯为证,借山藤摘取永生花,若成,日后绝不涉足峻岐山。立证人:谢听云。]

谢听云……

他捏着那张轻薄的纸,眼梢微红,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声。

重溟双臂撑着马头,靠近些许:“既然她是上界修士,不妨就抽出她的灵骨赔给我。”他说,“只要你能协助本王,本王对你所犯之错既往不咎,如何?”

谢听云撩起眼皮,望着那张笑得阴诈的面庞,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要。”

即便不是修道者,谢听云也知道灵骨的重要。

若强抽灵骨,轻则神脉全毁;重则性命不保,云晚刚刚才从峻岐山下来,以她现在根本招架不住重溟。

别说是灵骨,哪怕是一根头发丝,谢听云都不会让他得到。

谢听云拒绝的干脆,重溟表情骤变,掌心凭空一捏,谢听云顿时感觉呼吸不畅。

释放的杀气让周围魔马不安,呜咽声彼此起伏着。

因窒息,谢听云一双眼变得赤红。

重溟加重力度,咄咄紧逼:“你以为本王真的是在和你打商量?”

谢听云忍痛驱唤着血脉,可是如今灵骨已生,体质已变,任凭他如何也不能再将邪魂唤醒。

重溟立马觉察出他的意图,一掌下去,直接用一道锁魂咒禁锢住他的四魂七魄。

重溟翻身下马,准备直接闯入抢人。

倒在地上的谢听云瞳孔收紧,挣扎着靠近,用尽全力揪住重溟衣摆。

重溟睥睨一眼,正要踹开,却听他说:“别去找她。”

他眯了眯眼。

谢听云仰起头,额头绽开条条青筋,一字一句:“我是谢听云,那朵永生花也是我吃的。”他说,“理应是我赔。”

重溟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谢听云手上力度加重,“我的体内已生有灵骨,你若想要,就要我的。我是绞鬼,魂息与你相近,你若用她的,怎能保证不会产生排异?”

重溟听后,眼神有些许松动。

生怕重溟不同意,谢听云再次重复:“求你,别去找她。”

他的眼神很凉,像是蛰伏的蛇,明明是乞求的卑微之言,听着却像是威胁,饶是重溟也在此刻感受到一抹寒意。

座下魔马后退两步,明显是恐惧他的气势。

重溟低着头,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的传言。

——绞鬼者,不堕修罗道,既入九重天。

他看向谢听云。

不管他是堕修罗,还是上神界,对重溟来说都是一个祸害,与其杀一个微不足道的上界女修,倒不如借此机会将之铲除,也省得养虎为患。

重溟拿定主意,“你可别后悔。”

谢听云莫名松了口气。

他摇晃着起身,“我不后悔。”

一根灵骨罢了。

谢听云根本就不在乎。

他生来便是十恶不赦,本不该活着的,可当她为他落下眼泪的那刻起,谢听云忽然找见了归属。

云晚为他爬过峻岐山,摘得永生花;那么他也愿意为她舍弃这根骨。

——他不后悔。

151. 151 水镜消散之际,回溯至此终结……

谢听云最后看了眼火光明媚的小屋, 透过一片迷蒙的月华碎影,仿若能看见她此刻的安睡模样。

从前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如今有人翻越山海来到他的面前, 哪怕是在了无无光的魔界, 也让他得以触见光明。

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听云垂睫转身, 头也未回地跟着重溟向林中走去。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重溟欲言又止, 指尖凝聚出一道微浅的红光。

谢听云接话:“不劳烦大人,我自己来。”

他的言语中不见半天恭顺,事已至此, 重溟已不在乎这点小小的不尊。冷冷一嗤,少许后退了几步。

谢听云闭了闭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起右手,将丹田灵力聚集于掌心,一丝光亮照入黑漆漆的眼珠里,不见温度,一片寒凉。

少年眼中满是决意,连半点犹豫都不见得, 这让原本想将他除之后快的重溟生出几分恻隐。若与谢听云为敌, 那么他日后的地位定会受到影响;可若为善,他将是他最忠诚的走狗。

重溟斟酌片刻:“你想好了?这块灵骨可以压制你的邪魂,倘若你取出,你不但会像从前那般,识海也会逐渐被邪魂掠夺。可是如果……”

话正说到一半,谢听云突然挥掌下去,动作干净,毫不拖泥带水。

重溟被他的决绝所震, 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他的掌心因用力而发抖,手背青筋凸起,有一道血管已经爆裂,深红的血源源不断向外涌落。

那块初生不久的灵骨剥离血肉,脱离气海,由一阵蛮力强行往外拉扯。

疼吗?

自然是疼的。

谢听云咬紧牙关,齿间咯吱咯吱发出响动。

灵光渐渐涌现,谢听云心一狠,使尽全力抽出灵骨。

汗水早已将头发打湿,他微微喘息着看向掌心里的那团白光。

这东西不像骨,更像是一团没有形状的花,散发出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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