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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趴在地上半天没吱声。监工没耐心再继续叫骂,抬脚狠狠一踢,强行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

老人没有睁眼,赫然已经死去。

“晦气。” 他哕了声,未让人前来收尸,直接把尸体揣入到地台与地台的夹缝间,动作熟练而自然,就像在处理一头牲口般麻木不仁。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很浓郁的恨意,监工空挥一鞭,高声叫骂:“看什么看,都给我老实点干活!”

“告诉你们别想偷懒,这月不做完你们谁都别想活!”

众人身子一颤,低下头继续重复着手上繁重的工作。

云晚看得心底发恨,拳头痒痒,忍半天都没有忍耐住这口气,灵机一动,悄悄命令起玄灵:[收拾他。]

玄灵立马领会,在监工喝水的瞬间放出锁心术。

他刚喝进去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心脏如同被一条巨蟒缠绕住般憋闷,窒息感越来越重。

监工很是纳闷地皱了皱眉,然而还没来得及深究,那股钝痛便毫无征兆的加重,众目睽睽之下,那具敦实的躯体咚的一声倒地不起。

他终于感受到恐慌,伸手不住地呼救起来——

“救、救命!”

“我……我出不上气。”

“叫人、快叫人过来!!”

他掐着脖子满地打滚,哀嚎声不断,两边的人满目冷漠,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监工叫半天都没有人肯过来搭把手,求救声变得越来越低,终于,腿儿一蹬再也没有爬起来。

匆匆赶过来的同伴试了下他的呼吸,脸一沉,朝着后面的两个小兵抬手一挥,两人架起死去的监工,动作利落地丢在了先前的夹缝里。

“继续干活!别磨蹭!”

周围寂静,一切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平和。

云晚一直紧皱起来的眉头终于舒展,微微扬眉:“走,我们去问仙台里面瞧瞧。”

谢听云没说什么,敛目跟在她身后。

——像这样的恶霸,哪怕死了都入不了六道。

问仙台共筑建四座,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方位,其中东为主台,如今已经盖造完成。

四人绕开看守轻松潜入。

大殿之内极尽奢华,金石为柱,翡翠铺地,三百阶梯通向高台,高台之上就是铺设而成的,所谓的问仙贡台,上面堆砌着金银珠宝与不知道哪个邪门歪道所写的黄符。

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让无数百姓付出生命。

“好像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出去吧。”

谢听云目视殿门,“出不去了。”

云晚一怔。

只见篆刻在墙壁上的符文有生命般全部涌出,符与符间连成线,线与线之间铸成墙,墙与墙又构造成阵,四人正被困在阵法之内。

显而易见,这是专门给他们设下的困阵。

谢听云闭上眼,细细感受着之前送出去的那缕道光,黑暗中,他的意识紧紧感随着那束光,光点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完全被漆黑所吞噬。

谢听云重新睁眼,微不可查地发出极浅的叹息。

122. 122 【第二更】

阵壁之上, 符点还在移动。

那些勾连起来的阵线四下布展开来,竟形成一副偌大的棋坪,符点归位, 化成黑白棋子, 而他们四人分别取代一枚棋子, 位列棋坪一方。

柳渺渺从未看过此阵, 不禁迷茫:“这是?”

谢听云沉声道:“破厄势。”

这是谢听云曾和墨华所下的一局死棋。

局势看似稳定, 实则处处充满危厄,无论是白子还是黑棋,四周都是险象环生, 但凡走错一步,将满盘皆输。那时两人手谈七日, 寻不见破解之法,于是给此残局起名为“破厄势”,往有朝一日可死中求生,走出困境。

如今,墨华将此残局做成结阵,分明是想告诉他, 他就是这盘残棋里面的一颗棋子, 注定难以“破厄”。

谢听云眉眼淡薄,静静盘算着每一步。

当日他是黑子,墨华持白子,他的最后一颗棋堵住了他的去路,谢听云同样也堵了他的生路。

该如何走……

他蜷缩起指尖,正想尝试迈出一步时,站在白子处的云晚突然攥紧拳头,狠狠捶砸向身下的棋阵。

他愕然地看过去。

只听一道巨大的声响过后, 脚下的棋阵裂开数条残缝。

云晚没有啰嗦,干脆利落地又挥下好几拳。

哪怕是魔阵也禁不住她这一番锤打,由符点化成的把黑白棋子瞬间四分五裂,好生生一盘棋被她破坏得干干净净。

云晚不屑地挑了挑嘴角,“什么破东西,老子一拳给你砸喽。”

谢听云先是一怔,接着哑然失笑。

是啊,想要破厄,不妨先打乱棋势,另觅道路。明明只是简单的道门之理,他和墨华却都没有向死而生的勇气。

被云晚破坏的符点很快又重新整合,不多时又形成残局。

她郁闷地憋了一口气,正要继续时,耳边传来熟悉地清冽之声:“晚晚,吃我的黑子。”

“……啊?”

“前走一步。”

她眨眨眼,听话地迈出一脚。

黑子在脚下吞噬,原本的天平瞬间被打破,黑子立于险地,岌岌可危。

“渺渺,行至二线。”

柳渺渺左移一步,棋局再次发生微妙的变化。

谢听云这一招釜底抽薪彻底打破平衡,黑子看似危险,实则已经走出劫环。

“你,落一子。”

这个“你”所指的自是楚临。

他分外不乐意,但还是照做,楚临的这一步取代了被云晚之前吞噬的一子,黑子险中带稳,危而不乱,原本的死局已被盘活。

随着谢听云最后一子落下,残局最终以黑子获胜而告终。

一道白光闪过,符阵消散,问仙台再次恢复到以往的平静,而篆刻在石壁上的符文随着阵法的结束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云晚这时才意识到他们成功破了那盘围棋的残局,恍然惊觉:“你还会下棋?”

谢听云温和地笑了笑,曲起指尖轻轻点向她的眉心,眼角倾泻出很浅的暖色,“你教得好。”

“我?”云晚挠挠头,眼神茫然,“我又不会下棋,怎么教你。”

他哑然失笑,凝视向她的眉眼越发显得缱绻温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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