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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的破绽,说那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这就是有人故意做旧,拿来骗他的。

谷霍见守在他面前得两人,掂量了一下,若傅羿岑和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白衣男子联手,自己必然打不过,遑论还要带走一个周忍冬。

他“哼”了一声,瞪了白知秋一眼,朝周忍冬道:“小主人,今日不走,来日莫要后悔。”

话落他轻跃而起,离开的身影快得拖出残影,白知秋作势要追,被傅羿岑握住胳膊拉回来。

“白兄好生歇息吧,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白知秋假装担忧地点点头,待傅羿岑搂着周忍冬进了门,他才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低头看了看他从谷霍身上撕下来的一小块衣服碎片。

想带走周忍冬是吧?

我成全你。

替罪羊有了,白知秋立马做了更加详细的计划,假装外出喝酒,将消息带给夏执今的心腹……

谷霍带着满身怒气回来,把剑扔在桌子上,“咣当”一声,被锁在床上的少年吓得惊醒,着急忙慌往被子里面钻。

“不要……不要过来……”

袁岳喃喃几声,发现谷霍没有过来,忍住浑身的疼痛,掀开被子偷看。

只见谷霍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打坐运功,试图压下他紊乱的内力。

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双唇干燥得翻起死皮,像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袁岳见况,脸色瞬间铁青。

每回谷霍压不住内力,总会……用他的身体……

他痛得不行,喊哑了嗓子,撕裂了伤口,也换不来他的一分同情。

没多久,谷霍吐了一口鲜血,捂住胸口,目露凶光朝床上的少年看过去。

袁岳下意识一抖,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却被谷霍轻轻一拉,唯一用来遮挡的棉被也掉了。

“不要……昨天才……还没好。”

他从一开始的倔强,到现在的被吓得不敢反抗,只敢小声求饶。

可无论哪种方式,男人都不会放过他。

谷霍掐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颊,冷笑道:“你得怪你的公子啊,他若是肯乖乖随我回来,我便用不到你了。”

他气息紊乱炽热,喷在袁岳脸上脖子上,惹得他一阵瑟缩。

“公子……公子不来是对的。”

他无法想象,身子病弱的周忍冬若是遭受这种折磨,还能活几天?

“嘴挺硬,看来还有力气。”

“唔……”谷霍挣扎着,含糊道,“我没、没有,不要……”

谷霍胸口又传来一阵闷痛,他不顾袁岳的哀求,把人按在床上,嫌弃铁链碍事,他难得自大地解开他手脚的桎梏。

袁岳咬牙忍着,晕乎乎的,手偷偷摸到下面,拽住了铁链,趁谷霍没反应,猛地圈在看他的脖子上。

谷霍眉毛一挑,手猛地握住项链,像逗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轻笑道:“怎么,想玩这种刺激的?”

“呸!”袁岳啐了他一口,用力了几分,“放我走,不然……我勒死你。”

谷霍轻松一挣扎,铁链就掉了下来。

他抱胸居高临下看着袁岳,笑得意味深长。

袁岳像个绝望的孩子,抱住自己的膝盖,“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恸。

见况,谷霍的胸口揪了一下,仿佛被蚂蚁咬到一般,疼痛的感觉轻轻的,却不容忽视。

看着哭惨的人,他咽了咽口水,用内力暂时将烧在心口的一口气压下,难得露出几分柔软的神色。

“别哭了!”

他不耐烦喊了一声,袁岳吸吸鼻子,掀起眼皮瞪他一眼:“你、你是恶魔,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以前谷霍听他寻死的话语,不过一笑了之。

现在再听,他顿时觉得烦躁,嗤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冰糖葫芦,别扭地扔给他。

“吃吧。”

袁岳红着眼,惊讶地瞪着冰糖葫芦,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被谷霍欺负得太苦了,心里想着,他若是能活着逃跑,一定要去吃最甜的冰糖葫芦。

可是……谷霍怎么会知道?

谷霍瞪他:“爱吃不吃。”

说着,他作势要拿走,别扭道,“我给自己买的。”

袁岳抢了过来,像护食的小兽,把冰糖葫芦紧紧握在手里,偷偷瞄他。

谷霍见他的小动作,低头摸了摸鼻子,心口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向来不喜甜食,这根冰糖葫芦……确实是顺路给袁岳买的。

前两晚,他被自己用到发了高烧,昏昏沉沉的,嘴里一直呢喃着要吃糖葫芦。

今日他去给傅羿岑添堵,明明时间很赶,多暴露一下他就多一分危险,却在街上看到卖糖葫芦的贩子时,脑海里浮现了少年可怜兮兮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他给袁岳把想吃的东西带了回来。

再看少年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舐糖葫芦,他向来写满“使用身体”的脑袋里,第一次涌上对他好一点也未尝不可的念头。

当然……前提是他不想再想方设法地逃跑。

另一边,周忍冬和傅羿岑被他们这么一闹,兴致都没了。

最终真的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个非常单纯的觉。

五日后。

傅羿岑亲率大军,与副将带领的援军在夏朝与西域边界会合。

他开始忙起军务,整顿军纪,部署作战计划。

周忍冬则负责草药的管理,跟着几位军中派来的军医,做足准备。

可他们一心一意守护药草,还是在临时出了问题。

一批非常重要的消炎止血的草药经过周忍冬的检查,确认无问题提交药库,谁知……

待朝中派来的一位老军医再次检查时,竟发现药草受了潮,长满了霉。

“一定是他别有用心!”

老军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周忍冬大喊,“西北天气干燥,草药怎么会发霉?定是从京城运来途中受了潮,你……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故意要害将士们的生命?”

周忍冬拿着长霉的药草,眉头紧蹙。

这不对劲!

这批药是将士们的救命药,他当时检查得非常仔细,跟到入了库,期间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会突然长了霉,还长得这么密集,就算挑也挑不出几根好用的。

傅羿岑闻讯赶来,见小家伙被几个军医怼得哑口无言,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将军,你要为将士们做主啊!”

一见风尘仆仆赶来的傅羿岑,几位军医全都跪了下去。

“求将军按照军规,处置办事不利之人。”

周忍冬脸色煞白,紧攥着草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傅羿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一旁的白知秋却小声提醒他:“傅兄,切莫包庇,寒了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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