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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他是闷不吭声把骨灰坛葬去了弼山。

又匆匆呆到过年,尚算乖巧相了几户人家,只是对方姑娘们挺嫌弃他的,竟是没成功。

也是,如今是与马伶伶一般年岁,也不过才混个从八品的委署骁骑校。

高门大户看不上他平平淡淡的军功,也看不上他那过于魁梧粗壮的外形,尤其是那一把络腮胡尤其叫贵女们诟病:“像个塞外人似的,也不知里头是否藏了虱子!”

主母尚氏见小儿不受欢迎,便叫了王氏,呵斥她整日只知晓带哥儿,不替小叔分忧解难!

于是王氏这个年又过得不舒心,皆因婆母让她把三公子给捯饬一番。

王氏便摇头叹气,暗道婆婆自己管不了便推给她这当嫂子的,可是去年三公子的德行又是闹得众人苦不堪言的……

她也只能避了风头。

年后,三公子离府前又与尚中丞吵了一回,直气得中丞摔杯子说没得他这个儿子!

当然,这不过是气话。

冬去,春又来。

这年春天,弦哥儿在二月初二正式入了族谱写到王氏膝下,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众人喜庆那日,马伶伶暗自垂泪。

从此,她得被亲儿子称一声“婶母”。

328|《橘子熟了》

329|石榴结果(53)

二公子要外出公派为期两月。夫妻分别依依不舍,马伶伶说要与他一道去。

二公子便舍不得她受奔波劳累,“再说我去的地儿很是贫瘠,你去了也没玩头。”

马氏只得给他收拾一番辎重,亲自送他到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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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理悄然生下了一个姐儿,大公子那日又是拖了一马车过去。

“坊间那些个流言蜚语的许是有祝小姐的手笔在罢?”

“大公子知晓便是了。我也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

“十三殿下替你置了间外宅。”

“你把这孩子送去给他,我与他两清。”

马伶伶再见到祝枝理那约莫是十个月后了。坊间一直传她躲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整八个月不曾出现在贵女圈,这与她怀孕生产月份也是彻底对得上的。

而她如今再出现,面色体态却是无一丝孕相,只是那眼神是更冷了许多。

六月的夏天初临,这祝枝理一系白衣美得张扬又清冷。

世人皆赞祝家千金之美举世无双,且为她著了许多画。

王氏手上也收到一副,并邀来马氏一起欣赏。

王氏眉间轻愁:“她是生产了的。我想去探探她。”

马伶伶犹豫了下,还是没让自己劝她莫去。

屋里少了男主人,马伶伶一下子寂寞了起来。

如今弦哥儿不亲她,只要嫂嫂不在场他便要哭。

马伶伶一两回还罢,时日久了便不自讨没趣,少见弦哥儿。但是她心里免不得难受。

便有丽夫人劝她待临哥儿回来再生一个。

马伶伶竟是心动了!她想再生一个,生养的这个定是她与临哥儿一道养着!倒时候院里一样热闹!

可这样一来,她躲了那般久又要主动去求他……免不得受大伯笑话她。

想着他这么久以来待自己的冷漠,不由得黯然神伤,“许是他已经无情于我了……不然哪会这般前后判若两人……”

之前是怎么都赶不走地缠着,如今是当面见了也是冷冷淡淡的。

“唉……”马伶伶一时委屈得眼里又泛泪,不知不觉便在廊坊里睡着了。

等丫鬟叫她醒来,便在这六月的天气里得了伤寒。

这一病起初是三五天没放心上,不想后来六七天不见好转。

待大公子闻了这事儿,已经是第八天了。

他当时便恼了:“怎这般久了也没告诉我一声?!”

王氏被骂得一时呆愣,随后委屈。再解释道:“也不过是内宅之事……”

大公子才惊觉自己行为过激了。当即缓了脸色解释道:“阿临外调,他不在的时日你还是要多去关照一下她。”

“我知晓了。”可王氏心里还是委屈的。

她敏感觉察出大公子刚才那番作态是很紧张的!心里又不免多了两分胡思乱想……

马伶伶屋里药味难散,她咳得是惊天动地,伤寒久不见好还爱咳,连大夫也一时无措。她便误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锦夫人劝骂着不过就是个风寒无碍,莫疑神疑鬼的。

可马伶伶如今人病了自娇气了两分,就说婆婆不心疼她了。

她躺在床上给丫鬟胡言乱语:“莫不是得准备我的身后事了?”

330|石榴结果(54)

“瞧娘那不疼我的态度,她到底只当我是儿媳……”

“夫人,可莫再多想了。您身子定好好的,指不定明儿便好起来了!”

可马伶伶非不听,又一阵咳嗽起时,她腿间竟是一湿,便羞窘道:“瞧呀!我又似那刚生产后一样!”她气得捶床。

那丫鬟已经是懂了,这久咳激烈之人是关不住尿门的。“夫人,我马上替你换月信带。”

“我要沐浴,一身臭烘烘的!”

丫鬟什么都依着她。

待到马伶伶洗泡过澡后,她觉着精神头好些了,也不再自哀自怜了,又是忽然道:“待身子好些了,我去外头逛逛。瞧瞧有什么生意可做的?”

也该她天生富贵命,做的生意便是没失败的。虽称不上大户,可称一声小富人也是担得起的。

丫鬟便又劝着她等身子好了多出去买两身衣裳首饰的,说着见夫人犯起了困来,便是体贴地服侍着她入床歇息。

这人刚躺下,那大公子便趁夜色而来。

算不上光明正大,却也足够细致。

“大公子今夜来得早些。”

丫鬟的话里可听出大公子常来。

“我出去不过数日,她便染了病你却也是不来通禀一声?”大公子话里有冷意。

丫鬟赶紧下跪解释:“是夫人起初以为只是小风寒的。后数日大公子又且出城了……奴婢也是今日才知您回来了,正准备着要去见您的……”

大公子也不再与那丫鬟多说,推门而入前叫她守着。

马伶伶刚迷迷糊糊睡下没多久,便觉有人似站在她床头,她犯困不愿醒,可当那手摸了她额头时,她还是睁开了眼。

“没困?”他关心的第一句。

她忽然就委屈极了,刚平复好的心情再没憋住,伸手搂住了他,撒娇道:“你若是再不来看我,便只能瞧到我的尸体了……”

“胡说八道的!”男人的语气格外温和,他此生是把所有的温柔全给了她,“你明儿个便会好起来的。”

“你留下来陪着我。”

“好。”

僵持了近一年的二人,便是因这场病又和好了。

待到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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