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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
他又嫌她嘴碎么?
双吉郁结,只嘀咕道:“那人家不关心嘛……”
说的却是堵气地话。
他瞧着那垂头不爽的小妇人,心头一柔,面上也是柔和,说道:“你啊。此事我们自有主张,你该说的便说,不该说的一句也莫提。小心莫惹祸上身。”
“是是是……我知晓了,大伯是为我好!”
“小心眼的丫头片子。”
“没!”
大公子加快脚步,已是临近上楼,他便不再多言。
双吉瞧了,也是乖巧沉默着跟上。
128|石榴中树(25)
王氏愧对夫君,便对大公子的到来羞愧,又在大公子一番劝慰后更觉惭愧,眼泪掉得更凶。
大公子见状,没坐一会儿就出了她寝屋。
全程里双吉跟个透明人儿似的,没插上几句话,就看着大嫂抹眼泪,她也是心疼。因自己不曾生养过,便不知其深意,无法感同身受下,她倒也算乖巧不敢多言。
随大伯出了屋,一路下得楼来。
又见大公子站在庭院里负手而立,仰望天空。
她想大伯也是心里难受地,便宽慰道:“大伯,你与大嫂皆还年轻,孩子定是会有的。”翻来覆去就一句。
大公子没吱声。
双吉便有些尴尬,她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院里了。”
大公子这才转身看她。
双吉无辜的一双眼睛很勾人,她又生得极为甜美可人,五官又饱饱满满的,无一处不招人欢喜。
他便开口:“你且早些回去歇息,也莫多想。得了空便到屋里来安慰下你嫂子罢。”
“好的。”
双吉且告退。
他目送她背影,手放在背后轻握着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如此反复,那力道皆轻,好似在玩耍般。
他欲有千百个想留她的念头,却是无一个名正言顺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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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眼,秋去冬来,今年的尚府也没添丁进人口,反而二公子因游学年也不会回来过了。
出生在春日里的双吉,在过了年后不久也会迎来她的十八岁。
谁家姑娘初长成,碧玉年华十六至十八,那真真是媒人踏破门槛。
她却早已作人妇,入了这贵门贵宅深藏于闺中。
这年的冬,锦天园少了男主人有些冷清。
尚中丞偏疼二儿媳妇倒也算是让尚王氏给琢磨出来了。
比如这年冬,尚中丞担心二儿媳妇院里冷清,便让大公子多多照应着她们院里,过节什么的多叫上。也让大儿媳妇外出游玩定是不能忘掉双吉。
王氏面上自是应和着,她已从滑胎神伤中走出来,又养了精神,整个人略显有些富态,可却是带了些多愁善感地阴郁。
却是没大多人再关心她,她自个儿听着公公如此关心妯娌,虽通情达理,但着实还是有些心酸的。可这等小女儿家的微妒不能表露,又宽慰自己不应如此善妒,对妯娌本便该多关怀。
于是借着过年从娘家那里送来的华贵布匹稀珍药材漂亮头面什么的一律送去了锦天园。
这一番慷慨倒也是令府中姨娘们眼红,“这大嫂当得比亲娘还要好上三分了罢!不过我们芙姐儿倒也是偏心的,府上还有好几个小姑子呢,也不见多送些!”
“你家那丫头才多大,送了有什么用?给你作人情么?你个半老不死的有人家的情面大?!”
这些弯酸人的话儿传到了尚王氏耳中,她不免苦笑,又赶紧差了丫头给两院姨娘家的小姐们再送些贵礼去。
“这一家之母当真难做。”闲里与闺蜜感慨时,王氏如此道。
而她闺蜜一番宽慰后,又提道:“那十三殿下明年开春便要与祝大小姐完婚了。”
“是么?”有了新的话头,便也不再总惦记自家这些琐碎烦心事,王氏也自有其好奇心:“那祝枝理的倒也是个富贵命的,这十三殿下也是个青年才俊,嫁了一世荣华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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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们这两个大美女兼大才女的,这下是双双嫁得如意郎君了,就是可怜了我们这些,嫁的郎君登不得台面!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你少来打趣我了。你那郎君也是顶顶好的!”
“哼,少来安慰我了。不说我,便说那祝枝理,我上月刚巧随亲娘去她府上拜访,她家呀,已经开始筹备嫁妆了!好似也闹着要嫁妆胜过你!”
王雪芙嫁作人妇后,虽仍时刻与贵女圈子保持紧密联系,可与这祝家嫡大小姐总是若有似无避开着的。毕竟早年间,她与祝枝理一道与尚大公子相亲也不是密事儿。
因此有些事儿,还得透过旁人的嘴知悉。
“我瞧那祝枝理有多大的出息,论官级她家是不差,可要论银钱丰厚,这胡京没几个比得过你王家的!”
“你呀,虽我王家银钱多不假,可我家嫡系姊妹也少,未必赶得上人家的独苗儿。”祝家嫡系姐儿只出了祝理枝一个。
“瞧着呗!她那个好胜不服输地,定是想方设法要处处比过你的!”
王雪芙却是因满意自己的姻缘,心头无意与之争取。
“不过,你家郎君近来与十三殿下倒是有些疏远了,与那三殿下倒走得近些了……”
“夫君官场上的关系我是统统不曾知晓的,这倒是不知了。”
“你怎不留个心眼子,也得当个贤内助嘛!”
“益哥儿自惯是个有主张的,就是我婆母那样强势的也不敢插手他官场上的事儿呢。”
“那你倒是有福了,嫁了这么个能作主的夫君!”
王雪芙浅笑不驳,暗道自己确实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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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吉在府中的第四个年头了,小叔年节仍旧不归。这个冬在尚中丞的两声轻叹中仍旧热热闹闹地过下去了。
大公子今年的年礼仍旧赠的双吉一套头面,挑的花式仍是双吉的新头好。
作为大嫂,王氏也封了极大的红包给妯娌。双吉打开一瞧,竟足足有一千六百六十六两银票!
双吉瞬间觉得这个年过得太值当了,临哥儿明年也可在外面继续游学。
王氏还私下里悄声道:“我给你的红包可莫叫旁人听去了,就独你一份的最大。”
双吉自是连连点头,“我知大嫂心里有我的!放心,决不叫大嫂难做!”
除夕夜那日,一家女眷都允吃酒,众人围坐几桌也是人丁兴旺之吉。
席间不免说道那数年未归的竟哥儿,骂他狼心似铁,竟丝毫不思念故乡。骂完后又替竟哥儿圆话,诉说他的苦衷。
对此,尚中丞不置一词,仅从明面上瞧不出他到底是否思念幼子。
尚王氏琢磨了许久,最后也只得询问夫君,“公公可是心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