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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单薄的短袖寝衣。露出如玉的胳膊儿和腿,在屋里走来走去地忙活了一阵。

之后她替自己倒了杯凉茶。

虽嫁入府中两年余,但她也用不惯丫头,虽有却不会事事陪在身侧。院里的丫鬟时日久了自对主子也多了两分怠慢。

之前的小冬便是因过于怠慢被大公子发现给发卖了,杀鸡敬猴的这院里的仆人也谨慎了两分。

只是主子仍旧是那样的性子,时日一长又疏忽了起来。

今夜值守的小丫头是睡在小茶室的,那丫头比双吉还年幼些,爱睡,双吉便也纵着她。

大公子悄然离去前,暗道暂时便不给她换丫鬟了……

058|石榴小树(7)

双吉呆了半月余,随着八月中旬,天气过于炎热,尚大公子也准备去动植园避暑时,她闻了消息便主动去了碧花楼央着想一道回去。

“你是想念夫君了?”

双吉眼珠子一转,想念自是想念的,便点头,“大伯也是要去的。捎上我一道儿罢?”

他自是没意见,“要去便去罢。”

当夜,他们伯媳二人于傍晚便乘了马车上路。

男女非夫妻,便得避嫌,双吉是给自己独自一辆马车。

尚大公子没说什么,只偶尔掀了帘瞧着缀在身后的那辆马车,目光深幽。

马车夜间赶路行得极慢,官道又平整,双吉枕着枕头在宽敞的马车里睡得香甜。

待到子时,月亮上了正中天,几丝乌云将遮未遮,车夫打了个哈欠时,林道两边的密林处有隐隐人头攒动声。

故意压低的人声里隐约可听到:“确定是尚中丞探花郎的车?”

“那车徽上挂的是尚府的马车无疑。”

“那便行动!”

“格杀勿论!”

一场暗刺于夜黑展开。

尚大公子也是将睡未睡之时,忽地听到一声马啼嘶鸣声,他蓦地警醒睁开眼,掀帘,只见官道上行在最前端开路的家丁独乘一匹马高扛一盏灯笼。

马车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摇摇晃晃。

看似一切平常,可又异常宁静,反透两分诡异。

尚大公子相信自己的直觉,又凭过往经验,当即让车夫停了马。

前头马一停,后面队伍也跟着停了。

他出行仅带二十余家丁,不曾想过会有危险事,便也未过于防范。

车夫也是谨慎之人,当即询问:“大公子?”

“恐有异常,先停下来看看情况。”

尚大公子下了马车,然后疾步来到双吉的马车前,掀帘,那小妇人和她的丫鬟还睡得极熟。

掀帘动作并不温柔,惊醒了车内的丫鬟,见到大公子,正要问安时,便听他咐吩:“把你家夫人叫醒!”

说罢便关了帘。

他也没走,仍旧守在马车旁,手里拽了把宝剑。尚家三兄弟自幼习武,虽不能以一敌十,但对付几个毛贼也不惧。

那密林中人物见事迹败露,当即也不再隐藏,接二连三从黑暗中跳出来。

众家丁将主子围在中间,皆是严阵以待。

在夜色下,黑暗中的杀手恐有二十余人,尚大公子面色沉如水。

此刻马车里的双吉也是醒了,掀帘一看,当即被这冷肃的场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双吉,下马车!”

他也未回头,沉声吩咐道。

双吉腿软,那丫头更腿软,主仆两人颤巍巍下了马车。

尚大公子一把拽过女子护到身后,命令道:“呆会儿家丁会护我们出围,你跟紧我!”

双吉也顾不上多想,牢牢贴着大伯的背影。

已有家丁早将马儿牵了过来,如今当务之急是护送主子们离开。

“今日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随着对方领头人一声令下,双方立时厮杀在一声。

双吉惊得全身哆嗦,但不敢尖叫,生怕自己引了大伯分心。

只觉自己腰身被一只强健手臂勒住,尚大公子手腕剑花一舞,带着她与敌贼拼斗了起来。

059|石榴小树(8)

那敌人武艺高强,可尚府派出来守护大公子的家丁也是训练不俗,一时间双方缠斗得难分难舍。

尚家大公子与敌方领头见状,当即调整作战方案。

一个以防为主,一个以攻为主,渐渐地,因对方抱着誓死如归的举措,家丁这边渐渐被撕开了一道缺口。

尚大公子当即立断:“先护我与少夫人离开!你们再全力斩杀敌人!”

自另有了决策,家丁这边便奋发向前,手中刀剑棍棒挥得更为用力,极短时辰内给尚大公子撕开了一条口子。

大公子翻身上马,一手勒着双吉的腰也是带着她护在身前,趁着夜色,马儿也不敢骑行太快。所幸那挑灯笼的护卫倒是机灵,一直未受伤,在前头领着大公子的马匹缓行。

依这速度,被后面的杀手追上那是迟早的事儿。

但是大公子并不见慌乱,他目光沉着,呼吸急促间轻夹马肚让它能发挥快且安全的速度。

两人行了一里地,身后凌乱脚步声仍在,尚大公子便叫停了前头的护卫,带着晕乎乎的双吉下了马。“你牵着马儿前行,注意安全。”

“大公子,您在这里下马,那行人怕是更容易追上!”

“左右都是会被追上的!你先拖一时是一时!”

“是!”

护卫倒也不婆妈,计策随时在变,他也是牵了马便跑了。

而双吉脚步刚落地,便几乎是被连拖带挟地往旁边小道而去。

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只知道在这今夜里,她与大伯在密林中狂奔保命。

还有便是,大伯的力气也属实是大——

不知行了多久,许是没多久,又许是过了挺久,她也不知自己被大伯带到了何处,两人一直在密林中乱窜,一直窜到一处田野间。

尚大公子停住,他低头瞄了一眼被自己扛在肩上的小妇人,那妇人时被抱时被扛地,早就晕得不知所以然了。

但见她虽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但至少性命是无忧的,于是他停下来静静地观察了一番地形。再竖耳聆听身后音,凉风中一直有时近时远地吵杂声。

他知晓那群人虽被甩了个七零八落地,但到底还是有人稳稳跟上。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总会是被追上的。

于是他观察了下地形,最后将双吉给扔到了一处杂草堆里,他捂了她嘴,俯下身来压低声音喝令道:“你不许发出任何声音!等下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不许惊叫!”

这一路来,他虽见她身形瘫软似泥,但所幸一直不曾大喊大叫,倒也是个机灵的。

双吉虽晕但保有理智,闻言后连连点头,把自己嘴唇抿得紧紧地。只是片刻后,她又想张嘴,只因大伯一直压在她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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