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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太子殿下与十三殿下皆是有才学之人,只是才学侧重不同罢了。”
“你啊。”
十三殿下摇摇头,不再多言。
尚大公子见十三殿下独自一人走得远远时,忽地扬声说道:“若说才学,殿下尚且十六便能将世事看得如此透彻,乃世间少有。”
十三殿下脚步顿住,沉默了一会儿回头对他笑道:“九益,这算是你夸我比太子哥哥厉害吗?”
尚大公子沉默。
十三殿下虽没等到回答,却是心满意足,抬手唤道:“走吧!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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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大公子从动植园回来后感染了风寒,请了两天休沐在家。
尚府女眷甚闲,嫡公子生个风寒都要嚷得全府皆知。田夫人和丽夫人一早就结伴去了大公子院落,只是人还没见到就被赶了出来,理由是嫌她们吵闹。
大公子历来便不假以辞色,妾室习以为常。
锦夫人倒是有个儿子,二公子去大公子不会赶人。只是二公子课业繁忙,这些事本就该妇人关怀。
于是锦夫人直接让儿媳双吉去看望。
双吉不想去,她惧大伯。再且月前她等着画师给她送画,最后却是被通知那两幅画不甚遗失了,她难过得要死。实在没心情去。
可婆婆的命令是不得不从,她只能收起心不甘情不愿,临走前还对背书的小夫君抱怨:“那是你大哥,你去探望便行了嘛。干嘛一定要我去呢?”
尚二公子回:“娘亲说的,一般家中谁生病了这些琐事都得由妇人出面,若我们男子去非得被人笑掉大牙。”
双吉撅了撅嘴。
“你可得换身衣裳去。”尚二公子提醒着,“这头发也得适当打理下。吉儿,我给你梳头。”二公子平时酷爱拿小妻子的脸蛋来化妆。
双吉都怕了,她本豆蔻,大周女子十六方才入妆,她虽已人妇,但少有着妆。而二公子读了些书,便听说恩爱夫妻是要替妻子着眉化妆的,他便有样学样,结果数次下来反而极喜爱捣鼓这些。平日无事便想着要妆点下双吉。
双吉瞧了眼自己的妆容,只觉还好,只是她性子绵软,旁人的要求她少有拒绝,又且是自家人的,虽不想还是依了他。
二公子便扔了书,把小姑娘拉去换了粉嫩的齐胸襦裙,替她梳了两个丫鬟髻,缠了两根丝带上点缀两颗金铃铛。后又替她化了少女最流行的桃花妆,额间一抹桃花钿,端的是俏丽可人。
二公子愈看媳妇愈美,那粉嘟嘟的小脸颊,着了薄薄的白粉,刷了点粉色的腮红,再配那同系色的粉嫩唇脂,他忍不住就亲了那脸蛋好几口。
双吉嘻嘻娇笑:“别把我妆蹭花了啦!”
小夫妻俩磨磨蹭蹭的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待要出门,且近中午。
二公子叮嘱:“快去快回,等着你用膳。今日有你最喜爱的麻椒鸡。”
双吉一听,口水都下来了,“你莫诱惑我!”决了心是定要速战速决的。
031|石榴苗(30)
两手空空的小姑娘急步在回廊间,见四下无人便提起裙子像只花蝴蝶一样跑跑停停的,髻上两朵小铃铛叮当响回应着主人此刻的欢快。
庶出的双吉在娘家不曾得到过重视,除祖母尚有两分怜爱,懦弱的生父,严苛的继母,并不爱幼的兄长,在那个家里她谨小慎微成了习惯。
嫁来婆家后,有良善的婆婆与夫君呵护疼爱,她终于过上了属于自己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浪漫。渐渐的,胆子思想也开始大了些,一言一行逐渐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开始在摆脱娘家带来的阴霾,终有一天会走向阳光灿烂。
而这一切,少女心里知晓。
大伯的院落离锦天园不算远,中间隔了一个大花园,她在即将抵达院子里收敛了不该在妇人间存在的行事,端端正正地挺背抬下巴,一步一个脚印都规矩到不行。
刚进碧花楼,便听得一串咳嗽声。
双吉站在院门口,仰起了头,便见二楼上一个俊俏少年郎穿着华贵的披风倚靠在栏杆处,一缕阳光洒落在他发间,更增添两分贵气。
那少年郎便是生病的大公子,远远地倚在二楼便瞧见了进入他院落里的双吉。知她前来的目的,他的视线便直接落在她身上。
少女离得近了,见她着粉裙,那胸前一抹白晳初绽,将少女的青涩体现得淋漓尽致。
双吉不喜大伯,那是来自天生的一种直觉。人在面临危险事物时总会有神奇的预感,她总预感着大伯不是个与她可以相谈甚欢的人,便会下意识地逃避着他。而这份躲避,她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可在早慧的少年郎君面前,那便是无所遁形。
只是少年郎不知道,为何她如此惧自己,纵心里百般不解,却从无立场能解自己疑惑。
双吉许是觉得大伯今日体弱,那本是红润的脸色如今一抹病弱的苍白,倒令他威严的气场弱了好几分。
这样安静无害的郎君,才会让人心生两分想亲近的错觉。
可那只是错觉。
“大伯。”双吉离他半米远站定。
他不语,仍旧面无表情盯着她。
阳光同样洒落在了少女身上,那层叠的耀眼的光照得少女此刻宛如桃花精灵。
他喜欢看,并且也让自己肆无忌惮地表达欢喜的情绪。
双吉被大伯看得有些焦燥,她只觉得今日的视线与往日太不寻常,但她无法读懂那是什么情绪,因为不懂而焦虑不安。最后她归为大伯又想喝斥她,所以她头发都发麻了。
见少女局促,尚大公子总算收回那迫人的视线,淡淡问道:“你来做甚?”
双吉回答得很是乖巧。“代婆母与相公探望一下大伯的病体。”
“我病体很好。”他回。
“哦……”她下意识回,想转身时又停住,一双漂亮水润的大眼睛在他桌上那盘棋侧的糕点瞧去。上面摆放着她与婆婆做的糕点。
她在给他送糖糕时故意使了个坏心思,把自己做坏的不好看的全给他装了盘,虽然有毁婆婆清誉的嫌疑,可料想他一个大儿郎的定不可能计较这些。
他却是看错了眼,以为她盯的是棋局,遂问:“可会下棋?”
少女摇头,铃铛清脆一响。
他略蹙眉,又再问:“可能弹琴了?”
她再摇头,那铃铛又一响。
032|石榴苗(31)
他听得心烦,立即喝斥:“琴棋书画你皆不会?”
少年郎君语气重,豆蔻少女一惊,脑袋不敢摇了,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夫君都不会如此喝斥她嫌弃她的,他凭啥管她呀!心里替自己叫不平,可面上给十个胆子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委屈小声解释道:“我会吹箫……”
尚大公子当时只觉脑袋一热,倏地一甩袖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