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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这个世界怕是再也没有恶毒阴险,凶残暴戾,虚伪冷漠,视人命如蝼蚁将人心肆意玩弄践踏的人。”

计修宴对周敏的天真固执不屑一顾,对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是从未有过的讨厌。

抽出被周敏揪紧的衣袖,甩袖起身。

在他即将走到门前,准备拉开门离开时,周敏的声音铿锵有致,温柔却含着某种力量,从他身后传来。

“你的恶毒,是有人对你先举起了屠刀;你的阴险是有人先处处算计于你;你的凶残是有人将你步步紧逼;你的暴戾是有人躺在你亲人的尸骨上枕皮食肉;你的虚伪是有人耗尽了你的真心;你的冷漠是有人先用冷漠打碎了你的温柔。”

“你将人命视为蝼蚁,却在易子而食的世道上,给所有苦难的底层百姓建造了一个新西北,这是九州上,最后一方坚守人性,百姓虽苦却带着希望的乐土;你玩弄人心践踏人性,却给了柳泽和季老先生最大的尊重,也给了真心追随你的所有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你不屠城,不杀降臣,不嫉贤妒能,不糟蹋百姓。”

“计修宴,这样的你,到底哪里坏?你明明就是天地间,最好的人。”周敏走到计修宴身后,从背后轻轻的温柔的抱住了他,像是在安抚一只伤痕累累又暴躁狂怒的九天之龙。

“你给了别人你能给的最好,却将自己留在深渊。你给别人留下了光,却将自己的光埋进了坟墓。明明,这么好的你,最该被人温柔以待。”

计修宴从周敏开始说话时,就已经愣住。

她抱着自己的腰,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他后背,隔着衣服,他感觉到周敏胸口的心跳,安稳有序。

暖暖的温度,从后背熨帖至整个身躯,像强盗土匪,不守规矩的强势钻入胸口。

“计修宴,即便有一天你真的要变成修罗夜叉,狰狞怪物,在深渊与仇恨拥抱,我也会陪着你的。我托不起太阳,但我可以托起我的少年。深渊再冷,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守在彼此身边,不离不弃。”

计修宴在周敏的口中居然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可他真的是周敏说的那样吗?计修宴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所有善意,皆是为了‘千金买马骨’网罗更多有真才实学的人,为自己卖命。

他在外表现的越任贤革新,爱恤民命,就显得元朝现在上任的,他的亲叔叔更荒淫暴戾,愚蠢无能,昏庸无道。百姓是蝼蚁,也愚蠢,最会人云亦云被人牵着走,可他们也是最质朴最容易满足的人,一点善意足以让他们死心塌地。

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颗棋子的作用是小的,但所有棋子围成一片,就成了势,开天辟地的势。

他的所有皆是为了演。他的心,没有任何感觉只剩冷漠。为了复仇,极目所至皆可成为他手中棋子,用来算计。

但周敏的话,为什么还是让他一度产生了恍惚感,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有些不对劲,惊慌而无措,腰间的手明明如此脆弱纤细,可他居然无法挣脱。

那纤细的手臂上传递着炙热,滚烫,坚定,带着绝不屈服的意志……

“禀报城主,府外平昌王要求与您一见。”门外一道急喘的声音,打断了房间内两人间静谧的奇怪氛围,周敏被吓到,抱着计修宴的手,微微松动。

计修宴趁机挣脱开周敏,打开房门,脚步略显急切的逃离周敏身边,宛如身后有鬼再追。

周敏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望向计修宴显得仓皇而走的背影,有些不解,眼中满是狐疑,站在门口。

“公子朔,我不准你去见他。”计修宴走了一段路之后咬牙佯装冷静的停了下来,背对周敏。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直到计修宴面上没有丝毫破绽后,才转过脸看向周敏,言辞冷凝,带着不容反驳的果决:“这段时间,你禁足城主府反思。周敏,我不管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你记住,我不需要一个女人为我冲锋陷阵。”

周敏被计修宴这暗含警告,意味深长的提醒,弄得心惊肉跳。

他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有此一问?

周敏脑子一片浆糊,目光闪躲,不敢看向计修宴。

对于周敏心中有鬼的表情,计修宴视若无睹。

说完,没理会整个大堂前院被计修宴浑身寒气吓得噤若寒蝉的奴仆们,一挥衣袖,脚步略显急切的离开。

周敏扶着门框的手指收紧,眉头紧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计修宴回到书房后,摸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脏,有些晃神,他不是被周敏的话吓跑的,而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再为周敏的言行而失控。

他总是在周敏面前,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这让他感觉无法掌控,有什么东西变得越来越偏离轨道。

“城主。”通报的人跟着计修宴来到书房,却看着计修宴一直看着窗外发呆,不得不提醒他,府外还有人在等待:“城主,平昌王父子……”

计修宴回神,冷漠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告诉他们,本城主政务繁忙,分身无暇,一切事情皆可找柳泽,柳先生。近段时间,柳先生将全权处理西北与平昌府合作事宜。”

“喏。”来人点头,然后快速退下。

书房内,计修宴越是想寻求冷静从容的批改文书,忘记周敏那一段段直插心脏的言语,可脑子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周敏的话。

一家三口,不离不弃……

家……

计修宴握在手里的文书,不由被他大力捏的变了形。

084|前夫,休妻你认真的吗(八十二)两更合一

一连十几天,计修宴像是特别忙,别说识文断墨,连之前说好的教棋都不见了踪迹。

让周敏跑了空门,堵了好几次书房,都没堵到计修宴。

周敏唉声叹气的坐在院中石凳上,对着一地梅花数落。

“阿娘,阿娘……”抱着一个棋盒的安安,迈着小短腿向周敏跑来:“下棋棋。”

周敏蹲在安安面前,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安安喜欢下棋吗?”

“阿娘教的,我都喜欢。”安安一手抱着棋盒,一手抱着周敏脖子,歪进她怀里,仰头看着周敏双眼亮晶晶。

从夸下海口要让安安代自己出师后,她本想将安安丢给计修宴教导,奈何这一连十多天,别说他的人影了,连个屁都没看见。

城主府这段时间,只看见柳泽和季桓天天脚不沾地的进进出出,似乎真的挺忙,上官雅偶尔也会来。若是不小心遇上了上官雅,上官雅总是一脸高傲带着不明意味的睨自己一眼,然后离开。

那眼神打量,总把周敏头皮发麻,看的云里雾里。

她被计修宴莫名其妙禁足,虽然可以在城主府内四处走,但却严禁她离府。

偷玉葫芦,就这么被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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