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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用力,将他的身子往下摁去。

衬衣的布料一瞬贴覆在她的胸口。

仓促快速,可触感模糊朦胧,让人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晏撑在床头的手臂青筋一瞬暴起,连带着额角的一起。而溶溶月色下,淡白的光攀进屋内,落在了他暗潮汹涌的眼底。

近在咫尺的距离,那张清冷素白的脸一如既往的动人。

江晏喉咙干燥的难受,上下翻动,却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电流蹿了起来。

搂着他脖颈不松手的舒菀,在此刻微微歪了歪头,目光直白又大胆,喃喃着问:“你睡酒店,那我怎么睡你?”

“……”

江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此刻炸开,轰然作响。

而眼前的人却突然伸手,摘掉他的眼镜,撇了撇唇,说,“江晏,你以后别戴眼镜了好不好?”

声音难得娇软,娇软的都有些不像她了。

江晏没说话,只是看着舒菀。她的眼底噙着笑,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晏不想保持现在这样暧昧的姿势,可就在他准备再次起身的时候,舒菀却搂紧他的脖颈,仰身而起,直接咬上了他的唇瓣。

纤长的睫毛忽地扫过他的眼帘,那一刻,江晏所有的理智轰隆坍塌。

只是舒菀的吻技还和三年前一样不怎么熟练,除了咬咬下唇,就只会用轻轻舔舐他的唇心。

江晏闭着眼,看似在任由舒菀揽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将他下摁,让两个人的身体贴近。

实则却是他呼吸沉重地反攻为上,用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吮着她一寸又一寸的湿热气息,最后抬腿屈膝,膝盖抵在床沿上,遽然翻身上去。

夜色静谧,两人啄吻声不绝于耳。

落了月光的床榻上,他们贴的严丝合缝的身体不断地翻滚着,就像是海边不断涌起的浪花。

三年没见,谁都不肯落下风。

所以这一场吻的激烈浓重,衬衣的扣子全被舒菀那双潮热的手胡乱扯开,长裙的肩带被江晏的牙齿咬住,一点点往下剥落,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被直接扯掉花瓣。

长发绕颈,几缕青丝黏在脸上,挡住一半的视线。

朦胧摇晃的光影里,江晏直起身来。

俯视的视角下,舒菀的身体显得更加婀娜丰盈。

她那双眼含着一整个烂漫的春天,只喃喃着,问他,好了没有?

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描摹他身体的轮廓,又迷迷糊糊地补了一句,你脱了,我帮你戴好不好?

江晏抓住她乱动的手,呼吸却被她搅得一团乱。

因为忍耐,因为想念,他眸光湿漉,眼角猩红。

干燥的喉咙不停吞咽着,胸膛起伏而动,最后在舒菀吵着说,江晏,你怎么还不进来的时刻,他再次俯身下来,唇瓣贴伏在了舒菀的耳畔上,声音喑哑地提醒她:“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舒菀。”

“你吻了我,就该知道,吻过的后果是什么。”

舒菀侧颈的皮肤被他扑过来的吐息弄的很痒,下意识地侧过头,躲了躲江晏,可手却搭在他的肩头上,不慌不乱地说:“后果不就是,上床。”

语气轻松,充满了玩笑的意味。

江晏眉头皱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控制住她乱动的脑袋,又微微直起身,再次对上了她的眸光。

“舒菀,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再次同她确认,也不想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去做些什么。

舒菀早已被他吻的燥热,后背冒起了细密的汗珠,黏在床榻上,难受的她身体向上弓起,长颈轻仰着,口齿不清道:“江……晏。”

“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前、男友。”

“那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要做……”舒菀跟着他的问话缓缓喃喃,好像是被设置过的机器。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只是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口,江晏就沉声打断了舒菀:“想清楚了,今天要和我做吗?”

“要。”舒菀肯定地点头。

他不是光明磊落的。

可他向来是慷慨的。

她说要,他便给。

给的彻彻底底,给的倾尽全力。

于是话音落下,他俯身而下,掌心摁住她潮热的手压在床上,十指缓缓交扣纠缠,炙热的呼吸也开始一寸寸交融。

喝醉酒的舒菀额外主动,没过一会儿,两人翻天地覆,她跨坐在他双腿身上,摁住了他的肩膀。

薄弱的月光攀进来,满室的芬芳与旖旎,严丝合缝的身体,潮热的透不过一口气。

这夜的最后,是落雨打湿床榻。

江晏看着身下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像是如获珍宝,万分怜爱地抚了抚她被情潮染红的面颊。

“菀菀。”他温柔唤她,眼底破碎的光影明灭,声音也喑哑,“你可不可以,再喜欢我一次?”

可惜月色渐渐静谧,他等了又等,她始终都未回答。

*

等到舒菀有意识时,一夜过去,白昼降临。

浓重的日照光晕落在床沿,她从被褥里伸出的一小截纤细白皙的手臂,向下半落空着,在木地板上落下一道影子,也不知保持这个姿势过去了多久。

舒菀脑袋昏沉,眼皮也很重。

只是感觉手腕处莫名其妙的发烫,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停滞了几秒,这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一直被阳光晒着的胳膊挪到了阴面。

不翻身也没感觉,这一翻,半梦半醒的舒菀突然觉得自己贴着被子的身体有些空落落的?

顿了几秒钟,她忽地睁开双眼。

天花板的吊灯熟悉又陌生,她眨眨眼,却还是还没回过神来。

“……”

她这是在哪儿?

脑袋微微偏过几分,窗帘缝隙中透过的阳光,刺的舒菀眼睛一瞬眯起。

她重新偏回脑袋,缓了缓作痛的眼睛,掀开眼皮把屋内的一切扫了一遍,最后心惊,突然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这是在江晏家。

可是她怎么会在江晏家?

舒菀猛地翻身坐起。

被褥下,光洁平滑的肌肤说明着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但她昨天不是画画没有感觉,从画室跑出来压马路,坐在路边喝酒,想看能不能从街边的人来人身上找到创作的灵感吗?

舒菀仓皇失措,努力地回想着昨夜,还没想起来什么,却在垂眸时,发现自己胸口处,有着许多不明来源的红痕。

舒菀眸光怔住。

定了定神,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拇指摁住虎口,用力往下,企图用疼痛感来辨别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梦中梦。

虎口的疼痛感钻心刺骨,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迤逦的春梦。

舒菀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香薰机,还有叠放整齐的衣物,脑海里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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