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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难背。”

整个系统大抽查,文化考试里法律条例占大部分,没考好还要降职——当然,这多半是吓唬人的,但是丢人啊。

方海可没法丢这个人,只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学进去的东西都是自己的,赵秀云也没法帮他,只能说:“我看你背不少了。”

“马马虎虎吧,我现在一沾床,都想不起来自己刚刚背过的。”

方海说起来都有些着急,又要掀被子再确认一下,起来躺下的,再折腾都两点了。

赵秀云拽住不放,说:“你明天早上六点带学生出早课,快点睡。”

方海这个副校长,主管训练,这一届六百多名学生,几乎都是他亲自在带,早操心、晚操心,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啊。

他觉得自己还能撑,想想重重跌在床上,有些烦躁道:“谁谁谁,爱考几分考几分,老子就不信,还能把我调去街道是怎么的。”

都知道这种话是吓唬人的,他这个级别,这样的能力,要是真去街道算怎么回事。

但想想就让人屁股有针在扎似的,坐不住。

方海是凭空睁着眼,眉心都透着烦躁两个字。

赵秀云模模糊糊觉得他没睡,说:“你想看看安娜送的那件裙子吗?“

方海都快忘这茬,说:“看啊,你不是说不穿吗?”

赵秀云越过他拉开台灯,有些一言难尽道:“我是压根不敢穿,看了你就知道。”

老夫老妻,本来没什么,她今天是格外不好意思,说:“你眼睛闭上。”

方海眼睛灵,耳朵也灵,窸窸窣窣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忍不住咽口水问:“好了吗?”

就换件衣服,能有多少功夫,赵秀云是捂着胸口的地方,私心里觉得这件裙子哪哪都不好,只有两条细细的带子,领口低低的,长度也知道膝盖上面,真是叫人觉得浑身不在家。

她揪着裙摆,试图把它拉长,发现全是徒劳,没主意到床上的人坐直,眼睛也发直看。

方海愣愣出神,只觉得灯下看美人,古人诚不欺我啊。

他的视线流连于每一寸在外的肌肤,腾腾像有火烧起来。

烧得赵秀云脖子根都红起来,风情中又有娇羞,问:“好看吗?”

她白天收到,就想着应该穿给他看看,除了这个人,她好像也没有胆子给别人看。只是真的这么做,又觉得实在害臊。

方海目光沉沉,说:“好看。”

好像要把人吃进肚,夫妻十来年,赵秀云看不出吗?

她无奈道:“快点啊,明天还得早起。”

到底是她主动挑的事,多少也有故意的成分在。

方海只觉得天上掉馅饼,什么法律条例他现在都顾不上,伸出手说:“这我可没法保证。”

男人,几岁都这德性 。

赵秀云拍他的掌心不说话,关灯睡觉。

第189章 解围 第二更

端午一过, 天气就正式热起来,家里早早吹上风扇, 因为一直没舍得买第三台,苗苗还是挪去和姐姐睡。

她还是个没什么学业压力的小学生,每天九点就上床,早起赖一会,赶上星期天还能睡到大天亮都不动。

整个家,数她最自在。

才八岁大,赵秀云从不太严格要求她, 成绩能保持,平常多动动就行。

因此, 家里常常是三个人闻鸡起舞,一个小孩子呼呼大睡,连早饭都是三个人轮流去买回来吃。

这天轮到赵秀云, 她拿上装豆浆的搪瓷杯出门,走到巷子口,就看到王雪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还不到小孩子该起床的点,赵秀云走过去问:“小雪, 你怎么自己在这啊?”

王雪看到熟悉的人也是有几分活泼,叽叽喳喳起来说:“我姐要回家,我爸妈去火车站接她了。”

二月份政策下来之后,知青们陆陆续续都返乡, 王雪的姐姐王梅也在其中, 估计是手续才办好。

赵秀云替她高兴,不过说:“行,那你在这等啊,不许乱跑。”

又问说:“吃早饭没有?要不要吃油饼。”

这年头, 别人家的油嘴巴都是不能碰的,小姑娘摇摇头,大人叫,她撒腿就跑。

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赵秀云觉得好笑又可爱,回家说,下午遇到王雪妈妈陈翠心又提。

陈翠心现在就两个孩子,大的小小年纪去内蒙,一别数年,如今久别重逢,简直是喜上眉梢,说:“她那是高兴的,本来说也要去火车站接姐姐,我想着太早,没喊她起来,回来还给我甩脸子了。”

赵秀云笑着说:“我看你最高兴。”

陈翠心忽的叹口气说:“可不是,下乡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回来就是拖家带口的。”

做妈的只觉得心疼,说:“出站的时候我都没敢认。”

将心比心,赵秀云想想要是自己,只怕会当场哭出来,不过捡好话说:“外孙多大了?”

说起外孙,陈翠心也是心花怒放,说:“大的四岁,小的两岁,都会叫‘外婆’了。”

她真是听着浑身都是劲,说:“回头家里坐啊,我先去买个东西。”

赵秀云也不耽误她,自己往家里走。

她第一个放学,张罗好晚饭,男人孩子才陆陆续续到家。

苗苗一回家就很震惊地说:“小雪姐夫长得好凶!”

只在校门口接一趟,常欺负小雪几个坏孩子吓得够呛。

赵秀云看看孩子爸爸,问道:“他凶还是爸爸凶?”

方海先嚷嚷起来说:“我长得一身正气。”

苗苗觉得爸爸也不是很正气,但她一点都不怕,说:“他凶。”

赵秀云只知道王家女婿是少数民族,据说长得人高马大,还没见过,寻思最多也就是方海那样,不要笑的吓人罢了。

第二天一看,心里也嘀咕说:“就这长相,说没犯过几桩大案谁信啊。”

岂止是她,陈翠心哪怕当年是点头同意女儿结婚,但从没见过人,第一次看也吓一跳,回家反复问说:“真的不是他强的你?”

王梅和妹妹大不相像,是个爽快性子,听完就笑,笑完还跟丈夫巴图说。

巴图为自己的长相也是十分忧愁,其实是顶好相处一个人,这回千里迢迢随妻子到沪市,最怕岳家人不接纳。

尤其他的汉语多少有点磕磕巴巴,讲还讲不快,简直是为难极了,恨不得手脚都用上,让人家知道他的意思。

赵秀云撞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情况。

纠察队、街道的人,一天要在巷子里转好几圈,乍见生人,当然要盘问几句。

一般像他们刚回城的,都有暂住证,得随身带着。

巴图还不太知道城里的规矩,一掏口袋是空的,急急忙忙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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