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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插队嘛,和她家的正义、倩倩一个农场,但不是一个队,那边的农场都老大我跟你说,种的也……”

要说张姐说新闻,有一个缺点,爱跑题,满家属院论会说,还数陈秀英。

赵秀云耐着性子听一会云南有啥特别的,又听她儿子的艰苦奋斗故事,眼看这瓜子磕下去半袋,水都加二回,才说:“姐,您还是先说王娟吧。”

张姐回过神来,说:“哎呦,你看这嘴啊,老拐。”

她说:“王娟离婚了。”

离婚?

赵秀云坐直了问:“她提的?”

按说这种事,也该没人知道,但张姐随军辗转过好几个地方,前几年正是在云南,她也是个好奇心重的,正好给一位故交寄些只有沪市买得到的东西,顺便打听一下。

那位故交,好巧不巧正住在王娟他们云南的家的对门。

世界就是这么小,张姐一拍大腿说:“哪能啊,老孙,你也知道,这离婚要上头批报告,她愣是闹着不肯,当地妇联去调解过好几回,连两个孩子都回来劝,他硬是要离,还豁出去要打转业报告。闹到这份上,当然是离了。”

称得上是不欢而散。

张姐也唏嘘说:“我当时瞅着老孙这么大年纪娶她,肯定是爱得不行,现在想想,男人嘛,估计是图个新鲜。”

爱得不行这话,用在谁身上都合适,用在他们,赵秀云心里摇摇头,没说出来,跟着附和几句。

张姐也不愧是家属里的老人,什么都不知道,又说:“要说老孙也够痴情的,他前头那媳妇是童养媳,据说也不大好看,但他早年在外面打仗,都是这个小媳妇帮着操持家里,人难产没了,他咬着牙一直没再娶,自己把两个孩子带大的。不然他这级别,可是香饽饽,哪能到王娟啊。”

妇女们对这种守得住的人都颇有好感,赵秀云也是头回听这段,一声叹息说:“他也不容易。”

“可不是。”

又唠几句,到做饭的点,张姐赶快回家。

赵秀云进厨房跟方海一边转述,一边擀饺子皮。

方海说:“你说我当时是不是不该去跟他说?”

不然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赵秀云不这么觉得,说:“我看他一早就想离。”

有没有这件事,都是要离的。

她还有一句私房话,想想还是说:“王娟还是大姑娘。”

结了婚的大姑娘?怎么可能。

方海猛地摇头说:“她还能跟你说这个?”

赵秀云看得仔细,一脸笃定道:“绝对是,妇女们在一块什么话都敢说,她那样子一看就是没经过事。

她没结婚的时候也这样,结过婚完全不一样。

方海不关心这个,凑过来问:“都说些什么啊?”

他咋不知道,媳妇还有这脸皮啊。

笑笑笑,笑成这样做什么。

赵秀云没好气地踩他一脚道:“包你的饺子。”

方海吃痛,“嘶”一声说:“过年不打孩子,专打你男人是吧?”

他发狠说:“晚上我倒要听听,你们都说些什么。”

赵秀云瞪他一眼,擀面杖差点挥上去,比划一下说:“闭嘴。”

就是脸都红到脖子根。

第105章 送礼 家家的年各有各的过法,赵秀云这……

家家的年各有各的过法, 赵秀云这个饺子包完,上门送东西的人流如织。

黏米糕、炸丸子、糯米条、炸小鱼……

八仙桌上摆出五湖四海的菜色来, 都快摆不下,连条凳都用上。

方海目瞪口呆看着媳妇和人推脱,愣愣捧着一碗大粉条。

赵秀云再好的嘴上功夫,今天都没能用上,回过头看他的傻样子就来气,说:“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

要说什么?

方海想想说:“怎么好端端都跑咱们家来?”

赵秀云一言难尽道:“我就不该年前说选个组长出来。”

这下好,各个来送礼。

方海更奇怪了, 说:“你不就是组长吗?”

看她那劲,还以为要常驻工程队。

赵秀云给粉条腾出放的地方, 说:“我是妇联的干事,总得有人管着她们吧。”

也不一定是奔着组长来的,不过是看你送, 她也送,加上今年过年阔一些,大家都想走个人情。

这人情,压得太重。

她叹口气说:“再包点饺子, 挨家挨户送吧。”

方海剁馅剁得手都快断,到头来自家没吃上几个。

不过大家也都不太在意,说真的,不少大嫂的手艺是真的好, 赵秀云蒸上饭, 每顿饭热几个菜吃,买的东西都没用上,一直到年三十那天才张罗开来。

年夜饭当然要隆重,老话说, 三十的嘴,初一的身,年三十吃不好,接下来一整年都吃不好,年初一穿不好,一整年都穿不好。

多少人家一年只有这两天过得最好。

赵秀云天没亮就醒,一看手表才三点,窸窸窣窣起来换衣服。

方海打着哈欠说:“我是真弄不明白,非得这个点去买菜吗?”

“又没叫你去,我自己去。”

黑漆漆的,打着手电都不好走,夫妻俩看过孩子睡得好好的,才往外走。

赵秀云裹紧围巾,搓着手到码头,这个点该到一批今早的鱼,还活蹦乱跳的,过年就该吃鱼,回来的路上又拐到附近的大队,有些人家就挑今天杀猪,顺道拎只鸡回来。

她看谁家的菜园子不错,就进去问问,多半能舍她一点。

这都不叫买卖,一来是大过年的,谁也不计较,二是年初报上登了新文章,隐隐约约又透出点风声来,对投机倒把管得没那么严。

小两口回家路上还说这个呢。

“七零年那会自留地都不让种,七三年又鼓励养猪,去年,我看大集上就松不少,这七六年的头刚开始,怎么又觉得有点原来的意思。”

这话不该说太多,嘟嘟囔囔也就罢。

方海到家一看手表,摇头说:”五点,你这要在老家,大队的鸡都还没叫。“

老家冬天天亮得晚、黑得早,加上雪大,这种季节都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的。

“鸡是不叫,人肯定起来干一轮活。”

正月里还不兴赖床,起得越早越好,赵秀云寻思苗苗的“懒筋”是拔不掉的,不如取个好意头,七点一到,就把俩姑娘拽起来。

外头冷,孩子手脚缩在被子里不肯起。

赵秀云铁石心肠得很,说:“快点,磨磨蹭蹭的。”

方海捏着包子边,在客厅说:“该吃早饭了啊。

吃对孩子永远有无限吸引力,禾儿一件一件套衣服,再踩进棉鞋里,揉着眼睛进厨房洗漱。

她肯爽快,苗苗不肯,哼哼唧唧赖在妈妈怀里,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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