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1


?苏副将有意让他,结果一不小心被苏怀仁伤了子孙根!

苏吟儿眸光微顿。

爹爹受过伤?从没听他提及过呢,不对,这般隐私,换做任何男子也羞于启齿。

苏吟儿:“应该不严重?”

“严重,很严重!”三公主比了个手势,“我亲自问过宫里的老太医,切了的,完完全全切了,和太监差不多,根本不能行房事!”

苏副将受伤后,苏家觉得愧疚,毕竟是苏老爷的亲侄儿,跟在苏家养了这些年,怎么着也有感情。

苏老爷将苏副将和苏怀仁关在佛堂面壁思过,希望两兄弟能冰释前嫌。家丑嘛,苏家一直瞒着,不曾对外提及。

岂料两兄弟都是钻牛角尖的人,关了整整一个月,还是气鼓鼓的,彼此不说话。

为了兄弟的血脉,为了苏副将后继有人,苏老爷遍请京中有名的大夫,还私下托关系、花重金请宫里的太医去瞧过。

可不行就是不行。

一开始呢,林氏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要嫁给苏副将。京城就那么点地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稍稍一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理得清清楚楚。

当得知苏副将不再有男子雄风的时候,林父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说女儿不该小小年纪守活寡,甚至以死相逼,最后林氏没办法嫁给了苏怀仁。

苏副将痛失爱人,没多久去参军了,和苏家成为了敌人,再无往来。

苏吟儿狠狠一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有这般无法言说的痛苦过去,最夸张的,竟是不能人I道!

“说不定,说不定苏副将在受伤之前,就已经和林氏有过肌肤之亲呢?既然私定过终身,两人发生点什么也是常情。”

三公主摊手,“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自个才清楚吧!”

不过,当时苏副将和林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没几个人不晓得。

苏副将去参军的时候被说年纪小,差点入不了伍,在军营的后勤处打了半年杂,岁数够了,才得以参军。

苏吟儿软在蒲团上,浑身没了力气,似被抽干了灵魂的玉娃娃,碎着星光的瞳刹那间黯了,没了颜色,空洞洞的。

三公主赶紧扶住苏吟儿:“苏姐姐,你怎么呢?”

苏吟儿娇小的掌心满是热涔涔的密汗,被风一吹,凉透了,冰冷的后背更是涌起一股恶寒,颤巍巍的心尖儿瘆得慌。

她单手撑在蒲团上,勉勉强强不让自个倒下。少顷,她揪住自个发疼的心口,将衣襟处的白蓝色牡丹花揉得皱皱巴巴的。

“容我先想想,先想想。”

在大庸国,男子满十七岁可参军,在父亲的军卷记录上,父亲二十岁参军。

父亲也是这般同她说的,说他二十岁有了她,没多久参军要离开京城,不忍心扔下她,于是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她一同去了漠北。

按照时间上推算,在父亲十九岁的时候,林氏就该怀了她。可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受伤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是哪里弄错了么?

苏吟儿不知自己在怕什么,更不知自个在慌什么,可莫明的恐惧和后怕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袭向她,将她牢牢地困在众人编织的美梦里。

醒来,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深渊下无边的黑暗侵蚀,伴着兽类兴奋的嚎叫,让娇弱无助的她环紧了颤抖的身子,孤苦伶仃地瑟缩在未知的角落里。

若是三公主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从何而来?

她究竟是不是苏蛮的女儿?如果不是,父亲为何要骗她?陆哥哥为何也要骗她!

三公主哪里晓得苏吟儿的心思,抱着双臂在佛堂来回走动。

“想想还蛮可怜的,十六岁不到就伤了做男人的乐趣,是我啊,我也恨苏家。苏姐姐,你怎么呢?苏姐姐!来人呀,苏姐姐晕倒了!”

*

陆满庭从安国君府出来,没直接回皇宫,而是饶了几条小巷子,去了人头攒动的熙街。

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熙街热闹,各式漂亮的花灯摆了整整一条街。有答诗词免费送花灯的、有题字的空白花灯,还有各种小动物形状的。

陆满庭先是题了一首定情诗,瞧见孩童们惦着脚争相往街边的小摊位上挤,他温润一笑,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盏小白兔花灯,将题了字的花灯一同交给老板结账。

老板收了钱,笑道:“公子是个顾家的,惦记着自家娘子,也没忘了孩子。”

陆满庭幽邃的眸底尽是笑意,眼前闪过一个堪堪到他下巴处的女子,环着他的腰、微翘着红润的唇要他抱抱、讨利是封。

可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么?

陆满庭没回话,提着两盏花灯往回走,风离从人群中急急奔过来。

“启禀皇上,夫人晕倒了!”

陆满庭眸光一窒,手中的花灯“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稀烂,恰是那盏述说绵绵情谊的花灯。

第57章 离心

养心殿的小院子, 苏吟儿躺在喜红色的婚床上,水泠泠的美目空洞洞的,无声地落着泪。

头顶粉色的帷幔缀着珠玉宝石, 郁郁夕阳下, 银蓝色的轻纱笼罩出片刻的恍惚。晚冬渐暖,屋檐下挂着的冰沟子被阳光照了大半日, 化成凉透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哥哥时的场景。

那是四年前的初春,漠北塞外一处典雅的宅子里。

漠北初春的天寒得很, 风沙大, 又干又躁,院子里胡桐树上的红叶蒙了厚厚的一层沙, 弯着褐色的枝条, 被风一吹,黄沙落了满地。

苏吟儿从雕花的红花梨拔步床上醒来。

头疼, 晕乎乎的,眼睛酸涩,全身发软, 没什么力气。她难受地翻了个身,全身的骨头僵硬的厉害,似乎躺了许久。

这是一间别致的女子闺房。

红色的轻纱拂过月门上的雕花牡丹, 旁侧的置物架上勾着一件黄绿色相见的纱裙;窗边的长方形桌案上摆着一副未画完的山水青丹,被寒风掀开纸末,淡雅的墨香萦绕,散了一室。

西北角的古铜色梳妆台上,绿色的翡翠镯子、血红色吊珍珠的耳坠、金色的彩珠步摇......零零当当, 都是少女最钟爱的样式。

苏吟儿蹙着秀眉, 明亮的瞳里全是迷茫的陌生。

这是哪?

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 木然地瞧着床畔崭新的女子粘毛靴,愣了愣。

奢华的拔步床是新的,床上绘着荷花的云锦被也是新的,斜对面的矮几、桌案、梳妆台......全是新的。

苏吟儿未着鞋袜,光脚踩在厚实的绒花地毯上,撩开缀着珍珠的帘幔,缓缓走出门,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