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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疲倦地轻啄她的红唇,直到听见她肚子“咕咕”作响,才意犹未尽地饶了她。

这一回,他没有让她先换衣裳,而是将她抱在腿上,唤侍卫端了午膳进来。

祭祖这日不得吃荤菜,是为对天神和地神的敬畏。

矮几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清雅素菜,陆满庭盛了一碗雪蛤粥,拌匀了,放在唇边吹了吹,喂给她。

暖暖的,香甜中带了些独有的清香。

苏吟儿餍I足地眯起双眼,接连吃了好几口,嫌不够,捧着青花瓷碗想往小嘴里送,却被烫到了,小手儿一缩,忙覆在陆满庭的手背上,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碗。

“有这么好吃?瞧你馋的。”

“好吃,特别好吃,”苏吟儿鼓着桃腮,说话的声音嗡嗡,“和我上回在,在大理寺汪府那儿,吃到的一样!”

四年来第一次去到陆哥哥的同僚家做客,什么全京城最艳丽的山茶花啦、哪位夫人戴着的稀罕的珠宝啦,她通通不羡慕,唯独对那碗雪蛤粥甚是怀念。

陆满庭没吭声。知晓她喜欢喝雪蛤粥,他特意命厨子学了那道菜,按照她的喜好熬的。

想起大理寺汪正卿,他明亮的瞳暗淡了许多。

苏吟儿吃得半饱后,放缓了用膳的速度,一边催促陆满庭也吃些,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陆满庭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陆哥哥,我们许久不出去......好么?”

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候,老皇帝、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们都在,唯独他俩躲在了后院。他俩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安国君,一个是皇帝的妃子,这般明目张胆地在一起,唯恐......

陆满庭:“他们不敢。”

他放下银色的筷箸,用织着荷花的绢子轻拭唇角。

他用膳的时候动作很优雅,极少说话,速度却不慢,往往苏吟儿才吃了几口,他已经用完一整碗。

他似乎从不挑食,桌子上的菜肴他都会用上一二,每份都尝尝,却尝得不多,时常让人猜不透他饮食上的喜好。

若不是上回洋桃说漏嘴,她至今不晓得陆哥哥是不喜欢吃甜食的。

陆满庭幽幽地看向她:“吟儿有话要问我?”

苏吟儿晓得自己瞒不过他,索性承认了。

“今日之事,是有人想陷害陆哥哥么?”

苏吟儿不笨,早看透那些人并非难民。

哪有吃不跑的逃难人、顿顿吃树皮的人,还长得如此健壮?他们说得越凄惨,越能证明他们在做戏罢了。

当时诸多大臣强烈要求老皇帝答应难民开仓赈粮、答应放了难民们,陆哥哥不仅没听,还反手把难民们都杀了。

陆哥哥这么做,定有他的原因。

陆满庭先是一怔,随即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吟儿很聪明。”

那个老东西,开始怀疑他了。

陆满庭很是不屑地勾了勾唇,倒了盏热茶,递给苏吟儿喝了,又就着她喝过的盏沿,仰头饮下。末了,撩开她腰间的细带,灵巧地褪去她的外裳,勾过软塌上的裙袄,替她换上。

他在她纤细的腰际掐了一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不过他巴掌大。他惩罚似地拍了拍她的臀,语气颇为严厉。

“怎地养了许久,也不见你长肉?”

说完他又抖开一件鹅黄色的披风,轻柔地给她披上,宠溺地在她鼻梁上点了一下。

“吟儿莫要担心,我有法子治他。”

那个“他”,让苏吟儿恍然一惊,意识到陆哥哥说的是谁。卑劣的老皇帝,是准备要做些什么吗?陆哥哥大业在即,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闪失。

想起老皇帝说初七那日要她侍寝,她心里就一个劲发憷、闷得慌。她张了张口,想告诉陆哥哥,却放弃了,最终什么也没说。

陆满庭给她换好衣裳后,唤了风离进来,丢给风离一个圆形的小鼓。小鼓是西域边疆特制的,能控制人体内的蛊虫。

“去,让那老东西一路疼着回宫。”

第40章 身世

老皇帝在德膳厅用午膳, 和周遭的大臣们聊得热乎。

大臣们夸赞他勇猛不减当年,反手一剑正中难民头子的心脏,那握剑的姿势、那用剑的力道, 绝非普通的武将能比。

老皇帝喝着寡淡无味的清茶, 愣是从众人的谄媚奉承中品出了一丝得意。

陡然,他心口一阵剧痛, 似被虫子活活咬缺了一口,咯吱咯吱的, 险些没让他背过气。他弯着腰, 端着茶盏的手青筋直冒,没动, 静静地等待这一刻过去。

这种疼痛不是没有过, 偶尔,几乎是一瞬, 忍忍就过了。

然,还没等他缓过气,后背、脊骨、腹部等, 似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他,齿间锋利、动作灵活,疼得他摔了手中的茶盏, 大喇喇地倒在地上,抖着手脚缩成一团,痛不欲生。

众人慌了,忙围过来大声呼喊——

“皇上?皇上!”

“御医在哪?随行的御医在哪!快些过来!”

“完了完了,出事了。去请安国君, 赶紧去请安国君!”

两名敬事房的御医急急忙忙给老皇帝检查。

老皇帝浑身发抖, 不是不配合, 而是没有办法好生配合。

情况紧急,几位老臣一时半会等不到安国君,只好擅自做主将老皇帝抬到休憩的踏上,按压住老皇帝的手脚,方便御医给其把脉、探病。

紧张且压抑的气氛一息一息地过去,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后宫妃嫔们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站在角落里,捏紧了帕子,甚恐出了什么意外。

唯有一旁的严公公始终淡然处之,不慌不忙地安排着,时不时看向后院,若是安国君没来,又催促着小太监去接着请。

忙活了一阵,查不出病因,两位御医吓得脸色都变了。

御医出门在外,没带多少药材,情急之下给老皇帝喂了些止疼的药丸,却是没什么用。老皇帝愈发地疼、钻心刺骨地疼,那发黄的额头冷汗淋淋、本就乌黑的唇颜色更紫了。

两名御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臣该死,臣想不到法子!”

老皇帝艰难地开口:“安国君......安国君还没来么?”

一个小太监匆匆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安国君随国师一起入了祭坛的石殿,替您去祭拜先祖了。”

那便是一时半会来不了。

老皇帝起伏的胸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想起来了,祭拜先祖是最后一项事宜。

先祖的灵位安放在石殿,石殿在祭坛的最底下一层,湿气重、梯坎多,自打陆满庭代理天子处理政务后,老皇帝便省了这趟功夫,直接让陆满庭替他去祭拜。

老皇帝疼地直翻白眼,气若游丝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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