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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宫,洋桃还在担心夫人的事。
洋桃:“这都快天黑了,怎地夫人还没睡醒?”
自从夫人说想一个人静会,她和清秋就守在了偏殿。没有夫人的传唤,她们不敢擅自进去,更遑论,夫人正伤心着,定是不想多说话、被打搅。
洋桃闲得无聊,胡乱地踢着墙角的大理石,没把墙角踢坏,倒是把自个踢痛了。
“这宫里的东西就没一样好的!连块石头都没点人情味,哪哪都比不上咱们安国君府。”
清秋斜了眼洋桃的右脚尖,确定洋桃没伤着,才语重心长道。
“夫人最近的情绪定不太稳定,你少说些话,莫要惹她伤心。”
洋桃瞪了清秋一眼,“得了吧,就你最爱说实话。我若是夫人,非得被气得自寻短见去!”
洋桃说完,后背莫名地发凉,像是有无数条蛇信子从她的脚踝处幽幽地往上爬,吓得头皮都发麻了。
她和清秋同时看向紧闭的内殿铜门,对视一眼。
糟了,夫人出事了!
*
安国君府,风离在向陆满庭汇报朝中最新的动向。
风离:“属下得到密报,大理寺正卿昨夜密会右都御史,今早右都御史就联系了玉华宫的潇淑妃。”
潇淑妃是右都御史的女儿,是送入皇宫讨好老皇帝、维持潇家荣辱的棋子。
前几日潇淑妃好不容易诞下龙种,可惜命不由人,小皇子出生仅两日就夭折了。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这其中的辛密不可对外人道也。
陆满庭眸光微暗,细细地分析当朝局势后,沉声吩咐。
“加大监牢的看守,尤其是太子。”
想要利用女儿给老皇帝吹枕边风?想要打个翻身战?
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陆满庭冷呵,坐在桌案前开始批阅折子。
离京几日,大事没发生几件,琐碎的小事倒是不少。
陡然,一个侍卫急匆匆进来禀告:“启禀安国君,夫人割脉自杀了!”
*
寒冬的夜晚来得早,不过戌时,月上枝头。
萧瑟的寒风吹过皇城屋檐上的茫茫白雪,坠着点点繁星的夜幕下,银辉遍洒,偶有盏盏烛火掩映在宫殿间,照亮绿色松柏下起伏绵延的小径。
御事房距离景阳宫有段不远的距离,需得穿过昭阳殿和承安殿,再绕上一处假山凉亭,走上一段长廊,才能隐隐瞧见景阳宫门前挑着的灯盏。
两位御医跑得急。
晌午的时候来过一场大雨,混着融化了的白雪,泥泞不堪,可即便是险些摔着,也无人敢停下来喘口气。
景阳宫里的十几个小宫女,忙得焦头烂额。
苏贵妃割腕自杀了,现下还昏迷着,不省人事。幸而侍女发现得早,否则真得丢了性命。
洋桃在大殿门口惦着脚张望:“急死个人了,御医怎么还没来?”
入夜的时候,她和清秋发现不对劲,以用晚膳为由,请夫人开门,谁知里头久久无人应答,后来发现铜门反锁了,当即喊来太监们一起撞开了铜门。
夫人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洋桃当即吓坏了,双腿止不住地直打颤,还是清秋冷静,一边给夫人止了伤口,一边安排人去请御医和安国君。
夜幕下,一席玄色修长身影气势威严地走近。
他唇线紧抿、目光深邃,身上的紫色披风拂过大理石台阶时,扬起一抹飘逸的弧度。
洋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是奴婢大意了,奴婢没想到夫人会......”
陆满庭沉着脸,没有听她说什么,径直绕过她,大踏步走到内殿的床侧旁。
铺着白色狐裘的圆形大床上,苏吟儿昏睡着,那张过分白皙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孱孱弱弱的,连单薄的呼吸都打着颤儿。
他撩开银蓝色的透明鲛绡纱,在苏吟儿的鼻下探了探,又握住她皓白的右手腕,细细地把过脉后,周身凌厉的气息才慢慢消散。
他幽邃的视线停在她包扎过的左手腕上,流畅的下颌线咬得死死的。
二位御医终是赶到,没敢多问,急急上前给苏吟儿把脉诊治。一番查探后,二位御医同时松一口气,却也不敢抬头看安国君的神色。
“启禀安国君,苏贵......夫人有菩萨保佑,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哀思忧愁,恐怕数日内不会......”
“不会什么?”
冷淡淡的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如暮钟般震耳,震得人心神一惧。
二位太医忙惊出一身冷汗,垂首行礼的同时,忙改了话头,“安国君请放心,下官定全力以赴,力保夫人早日康复。”
陆满庭挥手:“先退下。”
角落里,清秋和洋桃一直跪着,陆满庭冷冷扫了一眼,“自去领罚。”
清秋:“是!”
洋桃:“是!”
奢靡的景阳宫内殿,只剩下陆满庭和苏吟儿两人。
陆满庭捋了捋苏吟儿散在脸颊的乌黑碎发,露出一张摄人心魄的绝世容颜。
那被他吻过的娇嫩脸颊泛着忧伤的哀愁,柳叶眉蹙在一块,拂在他掌心里的呼吸都是痛苦的。
他的声音低得沙哑:“怎地这般傻?”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再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含入口中,渡给她。
他的亲吻是缠绵的,像是很怕伤到她,每一次探索都是极度的小心翼翼。待她吞下药丸后,他又重重地在她唇瓣咬了一口。
似忍不住的惩罚,似变相的警告。
鲜血混着口液从她嘴角丝丝流溢,她难受地轻哼,偏过头去。
那雪嫩的鬓角,有一滴委屈的热泪落下,顺着莹白的颈项蔓延,消失在她的兰襟中。
陆满庭的声音更哑了。
“吟儿,我知道你醒了。”
第26章 她说
苏吟儿躺在柔软的圆形大床上, 没有应他,只翻了个身,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向上卷曲着, 凄凄轻颤, 滴滴热泪湿了苍白的脸颊。
陆满庭的大掌覆上她单薄纤弱的香肩,紧了紧, 似是不忍。
“生气了?”
大掌下的娇小美人儿颤抖地更厉害了。
她瑟缩成小小的一团,逃似的把小脸深埋于狐裘被中, 委屈的呜咽断断续续, 奶猫似的可怜。
陆满庭深邃的眸光暗沉如黑夜,眸底的情绪几番阴晴变幻, 那遒劲有力的手指捏得“吱吱”作响。
少顷, 他叹一口气,半掀开裹住她的狐裘, 斜躺到床上,从身后环住娇小的她。
淡淡的熟悉的荷叶香袭来,她急急往前躲, 似沾到什么秽物,连纤细的玉足儿都蜷缩着伸到狐裘外,离他远远的。
却被身后的他长臂一捞, 紧紧地箍在怀中。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