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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
众人听完,齐齐往墙根底下望去。
那里放着个凳子,旁边歪斜着个很大的木盖帘,干野菜洒了一地,的确翻倒了。
山花婶家的围墙不高,一米五六,搭个凳子谁都能翻过来。
大队长走过去蹲下,仔细找了找,“这也没鞋印啊。”
大家都凑过去细看,果然,没找到一点鞋印。
山花婶气急,“那我们挨家挨户去搜!刚偷的老母鸡,老娘不信他藏得那么好!”
大队长没办法,只得敲锣打鼓,把全队的人都召集了过来。
“山花同志家养的鸡被人偷了两只,杀了一只,大家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谁有线索?”
下面的申宁打了个哈欠,站在远处的树下打瞌睡。
她听见大队长的喊声,“大家要积极配合调查!今天偷山花家的鸡,明天不就偷你们家去了?”
底下议论纷纷。
“偷两只杀一只,这是谁的干的啊?这么心狠。”
“可不是,咱们大队以前也没出过这样的事儿啊,你说能是谁?”
“咱们大队没有,那不是有外来的人嘛。”
一时间,不少视线望向孤零零站了一堆的知青们。
因为李建文闹出的事太多,也影响了队员对知青的观感,下意识看向了他们。
被用看小偷的眼神看着,知青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温时神态平静,一一回望过去,倒把一些人看得心虚,赶紧转过了头。
大队长继续道:“要是大家不说,等会儿我们可就要四处搜了!”
对少见荤腥的队员来说,谁家有鸡毛、血或者荤肉的味道,是很可能被闻出来的。
他等了又等,只听见底下闲话阵阵,偏偏没人说出有用的东西。
人群里有谁喊了一声,“从知青点开始搜!”
大队长一愣。
知青们脸色更难看了,因为这明显的不被信任和区别对待。
他犹豫了下,心里对知青们的信任的确比不过本地队员。
想了半天,他才点头,“从队里西北边开始搜吧,往西南边挨家查一查。”
知青点就在西北边,但大队长按方位来说,显得没那么屈辱了。
知青们沉默应下。
大家浩浩荡荡往知青点的方向走,队伍的中间,充斥着山花婶愤怒的骂声,等到知青点时,她已经从偷鸡贼出门掉沟里骂到了生儿子没□□。
有人心思一动,要往女知青的屋子里冲,被大队长揪着后领子揪了回来。
他狠狠骂这几个小年轻,“你们想干啥?耍流氓?滚一边呆着去!”
大队长气急了,近来他本就因李建文的事心情极差,还有人上赶着给他添乱。
几个小年轻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悻悻躲到了人群后。
大队长缓了口气,指指山花婶和孙大娘几个,“你们几个女同志去瞅瞅!”
又示意几个女知青也跟进去。
也许是因为被举报过一次,知青们的房间里摆设简陋,还有红书胸章,十分根正苗红。
山花婶闻了又闻,最后无果地走出房间,“这间屋没有。”
“那再去看看其他的,”大队长指指另外两间屋。
查到谢温时的屋子时,他站在门边,眉头不着痕迹地微皱,看着这几人随意地翻动了几下。
孙大娘看着他叠得整齐的被褥,有些惊讶,“谢知青真爱干净啊,”她就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男人屋子。
炕上叠得板正,地上一尘不染,连老旧的土墙都用报纸糊上,不会掉渣。
谢温时随意笑笑,“我比较爱打扫。”
等他们搜完知青点的屋子,一无所获,只好往附近的下一家走。
走了几家,申宁的困意终于消失,注意力提了起来。
她伸个懒腰,拍了拍脸,这才凑向不远处的宋雪洁,“还没找到啊?”
“嗯,”宋雪洁忧心忡忡,“不知道到底是谁偷的鸡。”
知青点没养鸡,倒不担心被偷,她担心的是几个女知青的人身安全。
她咬了咬嘴唇,“之前没觉得,我现在发现,知青点的位置好像有点偏远。”
要是出事了,等别人听见赶过来都要花好几分钟。
她们两个说着话,渐渐落到人群后头。
申宁突然闻见谢温时的气味,一转头,就看见悄悄走来的他。
他看看申宁,指了指旁边,“我有话和你说。”
申宁一愣,跟他走了过去,“什么事呀?”
宋雪洁看了这两人一眼,无奈地转开视线,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谢温时低声道:“你不回家把你院子里的鱼干收了吗?”
就算和今天的偷鸡没关系,那些鱼被大队里的人看见,终归也不好。
人的羡慕乃至嫉妒,都会发酵成可怕的针对。
申宁不解,“为什么要收啊?”
她都是去别人不敢去的地方抓的鱼,没耽误别人抓,大队长都不管的。
谢温时对着她清澈懵懂的眼睛,不知如何表述。
在红江沟十几年,她依旧没学会人类世故圆滑的那一套。
他迟疑了下,还是摇头,“没事,那就不收了。”
她不加掩饰的样子,不正是她最本真的样子吗?
谢温时心中暗叹一声,心中催促自己,他得加快发展的脚步了。
走得更远,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申宁还是疑惑,但谢温时轻轻抬手抚了下她的头发,她就忘记了这事。
她眼睛顺势眯起,头皮感受到他的手顺着头顶往下,摸了摸她的辫子——这是她唯一会扎的发型。
谢温时道:“你自己编的?”等问完,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废话。
可申宁还是认真点头,“对!”
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粗辫子,她不喜欢一直披着头发,厚厚的头发粘着脖子会很难受。
谢温时笑笑,“嗯,很好看。”
两人在人群后头窃窃私语一阵,便到了孙大娘家。
大家一窝蜂挤进去,山花婶大概是骂累了,撸起袖子把怀里的死鸡交给了小儿媳妇,又冲进去找。
小儿媳妇紧紧抱着鸡,没凑到人堆里,渐渐落到了后头。
恰好,离申宁只有不到三米距离。
申宁本来正跟谢温时说得来劲儿,鼻翼忽然翕动几下,眉头微皱。
“好熟悉的味道,”她喃喃道。
“什么?”谢温时没听清。
申宁却已经循着熟悉的味道转身,一路嗅着,最后,站到了小儿媳妇跟前。
小儿媳妇有点怕她,或者说,大队很多人都有点怕她。
她紧张地抱紧了鸡,试探道:“申、申宁?你怎么了?”
申宁凑近小儿媳妇闻,她倾身,小儿媳妇便瑟瑟发抖着往后仰,“你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