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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偏僻的临港悬崖旁发现了一处破损的护栏,还有一道笔直的车辙印,直通海里。

因为最近天气寒冷,雇佣打捞队要花更多的钱,又没有人上报失踪车辆或人员,所以本区的“白盾”警察统一地犯起了懒,隔了三四天才谈妥价钱。

打捞队姗姗来迟,三下五除二打捞上来一辆豪车。

一查车牌,他们惊讶地发现,这辆车被登记在一名中城区居民的名下。

这事情显然不大好处理了。

他们细查下来,发现这人居然还和“白盾”前警督查理曼沾了点边。

于是他们的负责人怀着一腔忐忑之心,致电询问。

查理曼咽下两口唾沫,含混且愤怒问道:“车里的人呢!?”

负责人吞吞吐吐道:“人……没找到。车窗开着,安全带的地方安了插扣,也许是车落水的时候,人没系安全带,给甩出去了。”

他斟酌了一番言辞,又继续道:“我们这边调了监控录像,发现这辆车的车主吧……喝了不少酒,应该是酒后驾驶,所以撞进水里的时候连个刹车都没踩……”

查理曼脸都白了。

他记得,老管家年轻的时候陪他征战酒场,也算是酒中老饕。

然而,自从喝伤胃后,他从此后就只喝茶了。

……不喝酒的人,喝了酒,把自己开进了海里,消失了?

查理曼觉出了其中的古怪,当即拍板:“把监控录像发给我。所有的。现在。”

他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忙碌,丝毫没注意到妻子来到了书房门口,窈窕地站了一会儿。

她的面颊上带着没擦干的血,只是查理曼忙得头也不抬,自然什么都没看见。

……

宁灼在一家摊位前买手撕烤兔时,单飞白托着两份炸豆腐回来了。

单飞白的那份上涂抹着鲜艳漂亮的辣酱,自己这份则是干干净净,只浇了一勺又一勺的汤汁,热烫烫地冒着热气儿,香得让人心颤。

单飞白不由分说,风风火火杀到他身边,先挑起一块豆腐,吹了两下,轻巧地塞到了宁灼嘴里。

他一路跑来,豆腐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么烫了。

要是再过半分钟,滋味儿就不好了。

宁灼从来不好好吃饭,所以单飞白总爱见缝插针地投喂他点什么,一来二去,喂出了技巧和心得。

豆腐含在嘴里,软颤颤,热腾腾,几乎当即化成了一汪水。

宁灼不在吃的上浪费时间,但不意味着他的味蕾有问题。

单飞白专注又热切地望着他,一眼一眼地看,感觉怎样都看不够:“好吃吗?”

宁灼“嗯”了一声,不由自主道:“你也吃。”

单飞白很公平,自己吃一口,就喂宁灼一口,看得烤兔子的大婶暗笑不止,觉得这小两口一冷一热,一动一静,倒真有意思。

他们分食完两盒豆腐后,单飞白又熟稔地撒起娇来:“我想吃橘子。可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宁灼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微微皱了眉。

橘子品相实在很坏,而且被酸雨劈头盖脸地淋成了麻子,看着就叫人胃口全无。

他走过去问了一句:“多少钱?”

摊主报了个价格。

宁灼原地向后转,回到了手撕兔肉的摊位前,冷酷地宣布:“不买。”

单飞白只能望洋兴叹,同时忙里偷闲地给宁灼嘴里又塞了一只热蛋挞。

两人一路向回开去,照例是提前下车,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搬运夜宵。

他们身后干净了,四周也清净了,说的话只有山风能听见。

单飞白边走边转过头来,问了今天第一件正经事情:“宁哥,要炸音乐厅,得有炸药呢。”

第75章 (四)约会

对于单飞白的问题, 宁灼身体力行地给了他答案。

将夜宵分发完毕,换上轻便的衣服,宁灼又骑上阿布, 带单飞白出了趟门。

他们的目的地是五公里开外的一处荒山, 是这连绵群山中一处不大起眼的边角料。

它与其说是山, 不如说是一座土包。

土包临崖的一角,却是别有洞天。

“薛副教授留在我这里的时候也没闲着。”

宁灼引他走到山间背阴处掀开一层枯黄草皮, 露出了底下的一片土壤颜色的石板。

他用右手食指按在石板一角。

机关启动,石板自动向上翻起。

宁灼继续道:“……帮了不少忙。”

单飞白环顾四周,发现有一根被做成树枝模样的避雷针, 呈45度俯角, 保护着地洞, 悄无声息地隔绝了这里被雷击的可能。

地洞打开后, 一阵带着轻微硫磺气味的冷风迎面吹来。

这里并不大,十平米见方,内里的墙壁上严严实实地铺了一层黑色钢板, 在防潮吸热的同时,郑重其事地守护着一个盛装了600毫升半透明液体的瓶子。

里面是第五代高能炸药,代号为CL-30。

手表盘那么大小的一点, 就能轻松炸飞一整座楼。

那个斯文的男人,不显山不露水, 手搓出了能把一整座山轻松夷为平地的重磅武器。

不过,当初的薛副教授在听过宁灼的要求后,也并没有马上答应这件事。

他摸了摸鼻尖, 不免有些紧张:“可以让我知道做这个的用途是什么吗?”

宁灼坦诚相告:“我将来会拿它去炸纪念音乐厅。”

薛副教授吓了一跳, 不由问道:“……炸那里做什么?”

宁灼答:“炸的是五个早该死了但没死的人。”

薛副教授沉默良久,微微摇头。

宁灼:“不愿意?”

薛副教授扶了扶眼镜, 慢吞吞道:“不是。我当初就觉得‘哥伦布’号会沉是件奇怪的事——当初‘哥伦布’号的建设,我们学校也有参与,我知道那辆船的一些具体参数,水密舱是民船的几十倍,排量能达到6000吨,还有气象雷达,理论上,它能提前规避特大风暴,就算避无可避,也能撑上一阵子。那五个人说船是被海上风暴掀翻的,但如果真是足以摧毁‘哥伦布’号的风暴,他们的救生艇应该也一起被撕碎了才对。”

说罢,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大家都说这是奇迹。我还以为是我心理阴暗。”

宁灼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他又问薛副教授:“你不怕我骗你去做炸药,是别有所图?”

薛副教授的笑容温和如春风:“宁先生,你要是真的别有所图,就不会多问我这一句了。”

炸药的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它在合适的时候响起来。

跟着宁灼回家的路上,单飞白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双手自然地环着宁灼的腰,分析道:“……去纪念音乐厅的安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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