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峙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他去……不过,你问他做什么?”
“我只是为他们感到难过。”
季瑾很快地说道,“他们明明是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
“是吗,瑾哥。”
陆峙道,“你为什么不为我们感到难过呢?”
季瑾愣愣地看着他。
“我们也是有情人。”
陆峙轻轻地说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终成眷属呢?”
季瑾怔住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在看清眼前的变故脸色突然一变:“小心!!”
一辆飞车不知道从哪里夺路而出,此时正疯了一般,从陆峙的车后迅速上前。
陆峙紧皱眉头,死死掌控着方向盘,一脚轰下油门躲避,那飞车却不依不饶,不要命一般别着他们的车,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陆以克?!”
季瑾终于看清那个不要命的人是谁,不由得脸色骤然剧变。
那个意图将他们逼到护栏上、车毁人亡的人,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他不是在拿自己的命飙车。
陆以克的脸上只有冷酷和漠然。
“你疯了吗?”
陆峙狠狠地咬牙,侧过头看向陆以克,“你不要命了吗?三叔四叔那两个老头子到底给你说了什么,你这么为他们拼命?”
陆以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次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
陆峙的车已经被完全逼向了马路中间的护栏,眼看着就要撞上去,陆峙咬着牙,死死地踩住了刹车。
制动的轰鸣刺耳得令人心悸,车在陆以克的操控下果然撞上了护栏,车里因为剧烈的碰撞而弹出安全气囊,季瑾这时候才注意到,陆以克已经在这时候将他们逼上了一座破旧的桥!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陆以克喃喃自语,弃车而下,把东西朝着陆峙他们的车扔过去,“你们也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了。”
陆峙和季瑾这时候正从车上狼狈地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季瑾便看见陆以克朝他们的方向扔东西的动作。
他瞳孔骤然收紧:“快走!”
“什么?”
陆峙还在状态外,只看见刺眼的光,听见一声爆炸的巨响,火光四起的同时他终于看清楚,那四处炸裂的金属外壳正朝自己的方向落下!
陆峙一时间忘了反应,却不想这时候季瑾却冲上前来,猛地一把推开了他:“你疯了吗?!”
什么?
陆峙瞬间只觉得失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瑾把他扑倒在地,那样尖锐的金属外壳刺透了他的肩胛,鲜血瞬间如注。
那样一直沉默着的人突然在这时候鲜活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血,脸上满是愤怒:“你疯了吗?!为什么不躲?”
陆峙颤抖地望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手哆嗦着去捂季瑾肩上的伤口。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下来?
陆峙绝望地想。
为什么我想放你走的时候,你又要这样决绝地护着我?
我怎么还能松得了手?
季瑾……你才是真的疯了。
第71章 愿者上钩
陆峙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样拨打电话,又是怎么样红着眼睛,把季瑾送往医院。
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好几次都险些跌倒在地。
“少爷……”
老管家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季先生会没事的,您就算信不过,也应该信得过齐医生啊。”
陆峙在病房外缓缓蹲下,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少爷?”
老管家很久没有看到陆峙这个样子了,想上前却又犹豫着停在原地,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陆峙似乎正对着什么喃喃自语。
老管家听不太清:“少爷,您说什么?”
他不由得侧下身去,费力地去分辨陆峙说了什么,可是在看清眼前这一幕时,整个人却愣在原地。
——陆峙正抱着双肩,在无声地哭。
伤口缝合完成后,陆峙终于再次看见了他的瑾哥。
齐曜站在一边,看着他和季瑾,神情复杂:“恕我直言,就算你们真的开到河里去了,他的身上也不该有这么重的外伤。”
他委婉道:“陆峙,你想留住他,不该采用这样的手段。”
“不是我做的。”
陆峙声音嘶哑,双眼通红满是血丝,情绪极度的不稳定,“我,我不会这样对他。”
“瑾哥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
齐曜听着陆峙讲述了当时的现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他看着讲完后不发一言的陆峙,欲言又止。
齐曜看了看床上沉睡着的季瑾,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陆峙,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他还需要吊几天水,我去给他配药。”
“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拖累了瑾哥。”
陆峙在齐曜身后突然出声,声音发哑。
齐曜闭了闭眼睛:“陆峙,还是那个问题,你能确定他就是你的瑾哥?”
“还是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陆峙苦笑了一声:“我倒真希望,我是真的疯了。”
季瑾再次睁开眼时,只看见头顶上陌生而又熟悉的洁白天花板。
“动作小一点,病人还在睡。”
齐曜的声音在不远处低低响起,伴随着注射器和瓶罐碰撞的声音,“输液管上不要加报警器,一会我去盯着。”
季瑾若有所觉地低下头,看见针头埋在自己的手背里,冰凉的药液正顺着输液管流淌进黛青色的血管。
肩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显示是被妥善处理过了,季瑾又把目光投向这间宽大的病房。
他上次还是因为被陆峙做晕过去才被送到这里来,没想到旧地重游,竟是为了替陆峙挡伤。
他动了动手指,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季瑾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齐曜。
他穿着白色大褂走上前,端给季瑾一杯温水:“你醒了?”
“听陆峙说,是你替他挡的伤?”
季瑾端着齐曜送过来的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齐曜意味不明地开口,“这也是演的吗?”
季瑾微微一愣。
散落的记忆在片刻间回笼,他终于记起来,在那场陆以克精心设计的阴谋里,自己出于本能,替陆峙挡了伤。
季瑾只觉得那种疼痛到令自己无法正常呼吸的感觉,再次从自己的心脏里蔓延起来。
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能无动于衷地面对陆峙被伤害。
可是……
不能退让,无法退让,不能回头,无法回头。
每一种念头都像坚韧的蛛丝,一层又一层,报复性地让他作茧自缚。
“……是。”
季瑾迎着齐曜愕然的目光,轻轻垂下眼眸,声音轻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是演的。我只是,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