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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又喊了一次,他这时候也看出来陆峙状态的不对,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他会死的!”
他竭尽全力地挣动着自己的手腕,丝毫不顾那里已经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红肿不堪,陆峙在此时终于找到了些许神志,双眼茫然地向季瑾看来。
季瑾现在的状态并没有比陆峙没进来之前要好太多,他全身都因为药效而变得浑身发红,整个人都不自知地发颤,衣服因为挣扎的动作已然滑落了大半,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陆峙这才意识到,相比于自己手下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周川,季瑾才是现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人。
他的神志终于在看清季瑾隐忍着痛苦的神情时被全部找回,他一把把周川扔到一边,踉跄着上前抱住季瑾:“瑾哥,瑾哥……”
季瑾蹙着眉向陆峙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挣扎着躲了一下:“先帮我弄开。”
陆峙本想上前蛮力打开,却在看到季瑾磨出血的手腕时又收回了动作。
他阴沉的目光从地上随意装着各种玩具的盆子旁扫过,从那一堆里面找到了季瑾手上手铐的钥匙,上前把季瑾从床上抱了起来。
季瑾只觉得喉咙发干,整个人都害冷似的,连声音都在发抖:“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陆峙不为所动。
季瑾忍了片刻,身上的燥热让他忍不住想动,理智却让他在陆峙的怀抱里僵硬着。
他的意识实在有些模糊,也无法做出准确的思考。在陆峙把自己放进车里时,他拉了一下陆峙的衣袖:“这个人……是你安排的吗?”
陆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季瑾问的什么,只是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季瑾手腕上的伤口。
季瑾又低低地道:“是你让周川这么做的。”
这下再如何迟钝,陆峙也听懂了。
两个星期以来积攒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被积攒到了顶峰。
陆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发抖。他大笑起来,边笑边哭,双目血红,恍若泣血:“瑾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季瑾的双眼因为药效所带来的欲望而变得模糊,他看不清陆峙的表情,也听不太清陆峙的声音。
他低着头,陆峙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得见他轻微但急促的喘息。
他说:“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四处静得吓人。
H市的夜晚寒风交织,这个圣诞夜里所有人都在温暖的室内烤着火狂欢,街道里厚厚的落雪无人理睬,静得只能听得见落雪的声音。
“好啊。”
陆峙低下了头,竭力想让眼里的泪流回去,却又只能看着眼泪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我知道了。原来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这辆车最终没能前往它预设的目的地。
司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没敢过问陆峙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导航路线,眼观鼻鼻观心地专注开车。
车宽敞得很,陆峙把人放在像床一样宽大的座椅上,拉下了中间间隔掉司机的隐私帘。
他看着浑身发抖,已然失去理智了的季瑾,目露迷茫。
陆峙轻而易举地脱光了他的上衣,那件昂贵的羊毛开衫被扔在地上,季瑾的身体裸露在车内微凉的空气里,不由得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陆峙虽不算情场高手,可这么多年混迹在各种酒宴里,许多东西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比如刚才给季瑾注射的那种药,陆峙便也有所耳闻。
他静静地看着季瑾挣扎,坐在季瑾的不远处,想等季瑾理智丧失,主动过来求他。
从注射到现在已然超过一个小时,而欲望自始自终都未得到过纾解的季瑾已经无法忍耐下去,此时已经发出令人情动的喘息。
但是季瑾却没有求他。
“瑾哥。”
陆峙摸了摸他的嘴唇,“还坚持得住吗。”
季瑾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他下意识地贴近身上很凉的陆峙,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掌心。
陆峙晃了晃他,看见他额上因为忍受药效而出的冷汗,眉眼沉了一沉,垂了眼睛拿了手帕,仔细地帮他擦去,又有些悲哀。
只有用药,他的瑾哥才愿意靠近自己吗?
除了自己,谁都行吗?
他的眼底暗了一暗,可季瑾脸上痛苦的神色愈甚,陆峙知道,自己再不帮他弄出来,怕是会出人命。
但他又不甘心。
他望着什么也分辨不清、意识混沌的季瑾,望着这张即便是痛苦得面色发白却依然漂亮的面孔,他想,为什么季瑾不能是一个可以被自己标记的omega?
为什么患得患失的永远是自己?
他难过又悲伤地上前把季瑾抱在怀里,想再狠下心对待季瑾,但看着季瑾的脸,却无论如何又狠不下心来。
可就在这时,陆峙听到季瑾的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
他眉头紧皱,好像这一切带来的都只是一场噩梦,而那针药让他在那场噩梦里不得苏醒。
陆峙不明所以,凑近了些。
他听清了季瑾嘴里的呓语,整个人却也愣住了。
——季瑾在喊他的名字。
第49章 求求你,别在这里
季瑾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已然记不清,可是梦醒后他却摸到了自己被泪水浸湿的枕巾。
疲惫和酸软如潮水般袭来,太阳穴处有如针扎一般锋利地疼,他在宽大的床铺上沉沉抬眼,昏暗的卧室里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一切可以辨认时间的光线。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是他和陆峙曾经的婚房。
屋里的布置既陌生又熟悉,季瑾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换好的棉质家居服,有些茫然地闭上眼。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梦里的噩梦模糊了时间界限,他突然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又是现实,直到他清晰地感觉出身下那处的古怪。
季瑾已经记不太清昨晚自己和陆峙在车里发生的细节,但很显然,自己身上应该是被清理了。他低头嗅了嗅,是和陆峙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那瓶自己并没有收下的海洋调香水。
他望了望四周,屋里空无一人,门也是紧闭着的。
季瑾看到旁边不远处的小桌上放着茶壶,刚想起身,房门却在此时被轻轻地敲了两下,一个女仆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上面放着琳琅满目的广式茶点和一碗熬得浓稠的白粥。
季瑾愣了一下,总觉得时机不会这样凑巧,下意识地便抬头寻找,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瑾哥,在找什么?”
女仆放下东西后躬身便离开,季瑾抬头,看见陆峙正站在他的床边,看着刚才女仆放下的餐盘,低声道:“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