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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衣服去加油打气。

七,八,九三天煎熬,考生家长都脱一层皮。最后一门考完,钟静再次陷入长时间昏睡,仿佛要把这些年来被学习耽误了的睡眠全补回来。

高考结束第三天,高一领成绩单,钟莹意外在学校碰见了晏宇。

他站在高一楼二楼的走廊尽头,双手插裤兜,斜倚窗口,望着楼下操场。走廊里学生很多,吵吵嚷嚷嘻嘻哈哈,可是钟莹又一眼发现了他。

猜测他是在等晏辰,钟莹转了转眼珠子,不想主动上前打招呼,便退回教室,一把薅过刘媛媛,附耳说了几句。

刘媛媛茫然:“为什么?”

“以后告诉你。”

说罢理理头发,施施然走出教室,混在学生堆里,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钟莹!钟莹!”刘媛媛从身后追来,扯着嗓子喊,“钟莹!”

“嗯?”够洪亮,估摸着应该听到了,钟莹作乍闻状回头,脖颈转动的幅度,马尾甩动的方向,五官表情的微调整,都做到了极致完美的控制度。

刘媛媛气喘吁吁:“你的书。”

“谢谢。”钟莹一眼也没往对面看,偏头笑了一下,亲热地挽上她胳膊,转身一起走。

“你到底在干嘛呀?”刘媛媛觉得有点诡异,小声问道。

“别说话,一,二,三......”

“钟莹。”

她紧了紧手指,忍住想要狂笑的冲动,悄声对刘媛媛道:“你走吧,开学给你带牛肉干吃。”

然后再次完美回头:“晏宇哥。”

如果她的社交观察力没有下降,送考第一天,她头一回从晏宇眼中看到了在“认识的人,弟弟的同学,被辅导的妹妹”之外的另一种眼神。

有点眼前一亮不知所措那味儿了。

18.有戏了是不

晏辰捏着学生手册,和死对头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冲着他的背影扬了扬拳头。死对头突然转身:“晏辰,下学年一起加油。”

晏辰的拳头僵在半空,待死对头走远了才吐出一口浊气,紧咬后槽牙,心里那份郁闷就甭提了。

第三也好啊,第五也没那么难受,为什么又是第二!高一年级就此画上一个不完美句号,晏辰觉得自己体会到周大都督的痛苦了。

“哥!”

他发泄似的大喊了一声,可走廊里哪还有晏宇身影。

七月,是与高中校园辞别的季节,一个月前还阴云密布气氛压抑的博爱楼,此时已是人去楼空。书本的残页,用尽的笔芯,撕碎的试卷随意扔在地上,在分数下来之前,怕是没人有心情打扫。

晏宇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的课桌早在高考前就清空了,不需要再收拾。会走到这儿来,也是随意所致。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和钟莹在高一楼相见,问了问她的成绩,发现晏辰班级还关着门,走廊里学生又多又吵,推来攘去的,两人就顺路走着,聊着。不知不觉下了楼,校园里同样有很多嬉笑打闹的孩子,不知不觉就走到清静的博爱楼来,散步一样。

来都来了,上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停在高三一门口,走廊空荡,楼栋安静,无目的的站着,令尴尬油然而生。

应该说,只要钟莹不开口了,尴尬就油然而生。

能把晏宇拐出来单独呆一会儿,全靠她一张巧嘴和暗示引导行为。她说话,晏宇接,她动步,晏宇总不好站在原地。

要把这一切做的自然,很不容易。首先不能冷场,话题从她的期末考试展开,年级五十三名的好成绩蕴含了她多少“艰辛努力”,把学习过程放开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当然不能抹灭晏宇纸上辅导的功劳,一道道难题在他点拨下迎刃而解,来往书信见证了她的成长。

钟莹小心把握着话语中感激与谄媚的界限,让他高兴,骄傲,情不自禁联想起后期那些信中,她画下的满头问号小人,托腮沉思小人,鞠躬感恩小人和振臂高呼小人。

从晏宇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喜欢的。一个花不了几笔的小火柴人,就让严谨无趣的学习交流变得生动有趣了起来,谁会不喜欢呢?

说完了她的学习,再说他的学习,晏宇估分六百八左右,钟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那会儿巧舌如她也僵住了几秒钟。七百一的总分,六百八是什么概念?

要不是牢记人设不能崩,她真想大吼一声:卧!槽!你抢走了我姐姐的高考状元,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高考结束当天,钟静就伏案狂算了一个小时,然后丢笔睡觉。钟莹偷窥那纸上眼花缭乱的数字,大大的横杠下写着:637。

如果钟静估算不出差错,她不是华大就是京大,妥妥进了。可是考上顶尖大学不是钟静唯一的追求,她想尽善尽美,想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奋进,或许还有一丢丢对从未帮助过妹妹,任她成绩一路下滑的愧疚,唯状元可解。

晏宇出现了,他碾压过北城学子后,又跑来碾压珠州学子,活生生撕碎了绝不止钟静一个人的状元梦。

这估分杀人不见血,没人能与他抗衡。

“太棒了,晏宇哥一定是今年的省状元了,说不定全国状元也是你的。”她笑得惊喜又甜美,却在暗中忧心怎么跟钟静说这个噩耗,追不上啊,人与人的智商就是有差距的,姐姐你认命吧。

“说不定。”晏宇模棱两可,眉梢眼角却写满了自信。

气人!

于是走到高三一的时候,钟莹闭了嘴,不主动找话题,任尴尬蔓延。

晏宇轻咳一声:“走吧,晏辰该出来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他的穿着向来不是衬衫就是运动衣,今天也是一件白色短袖球衣,胸口印了鲜红的“中国”两字,下身球裤配回力鞋,朴素又简单。

两鬓推得很清爽,前额头发稍有一点长,覆了几绺在眉上,是八十年代常见的青年发型。难看的人怎么捯饬还是难看;好看的人剃光头都好看。

他皮肤很白,说话嘴唇开合幅度不大,若不看着对方眼睛,就会显得有些桀骜和轻慢。

后来也是这样,钟莹想,一个人从幼年时养成的小习惯,小特性,一辈子都改不掉。有一度,他每次用这种姿态说话时,钟莹就会觉得他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爸,看不起一个为了钱牺牲女儿的家族。

那你特么的还娶?我贱,你就高贵?

晏宇没有得到回应,抬眸望向钟莹,发现她目光迷茫,似乎正盯着自己的嘴唇,又似乎正透过他看向别处。

“钟莹?”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发呆,想什么呢?”

钟莹闭闭眼睛,蓦然笑开,半真半假地道:“我在想,我姐要哭了,她估分六百三十多。”

“很好了,这个成绩录取华大没问题。”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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