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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皱着眉观察周围,黑漆漆的,窗户也被报纸盖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具体位置。

他想报纸上传言的简家败落看来是真的,从前绑他到名下房产,如今却是废弃老楼,实在天差地别。

曾经被绑架、被囚禁的阴影再度笼罩在越书培身上,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急促的呼吸还是轻而易举半路出家他的恐惧。

他又看了眼歪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儿,呼吸均匀,就是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

越书培很难不担心,简雄易手段阴狠,一旦故技重施,这荒郊野岭就将成为他和女儿的埋骨地。

好在,简雄易并没有打算用老方法。不多会儿,简雄易独自一人出现在越书培面前。

终于有光亮进入,虽然不是十分明亮,但也极大地缓解了越书培对黑暗的恐惧。

“醒得挺快啊。”几年不见,简雄易比过去胖了很多,也老了不少。从前的豪门名贵,如今看着脑满肠肥,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净。

越书培浑身泡在冷汗里,意识渐渐归位,猜想,简雄易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想着利用自己再敲程纪韬一笔。

果不其然,简雄易要求他给程纪韬打电话。

“我和他早就没联系了。”越书培睁眼说瞎话,“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下一秒,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越书培一阵耳鸣。

好半天,才勉强听清简雄易在骂什么:“……你当我是傻子?程纪韬把你救走以后你一直住在李家的房子里,他和李书菲貌合神离人尽皆知,隔三差五回那儿为了谁,你当我不知道?”

越书培抿着唇,不说话。

“别和我搁这儿耍心眼,老子现在别的没有,时间多的是,你不说,我就跟你在这里耗着。看看是你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简雄易垂眼看向正睡着的越付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这是你生的小杂种,对吧,侄媳?”

威胁自己,越书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浮动,但见到简雄易将目光打量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他无法忍受:“你把手放开!我联系程纪韬。”

简雄易哼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松开手。

他拿出越书培的手机,要越书培说密码。

“所以你找程纪韬要做什么?”越书培警惕地问。

简雄易抬起手臂,又对着越书培的另一侧脸颊重重地扇了下去。

“说你傻你还真傻,总在明面上打我欺负我,程纪韬看见了,会怎么收拾你,你想过吗?”越书培顶着红肿的脸以及嘴角流出的血,反问简雄易,“你既然清楚程纪韬在乎我,那就对我放尊重点。”

耳朵痛得难忍,越书培强撑着气势,终于逼得简雄易捏紧拳头,没再动手。

简雄易很快在越书培手机里找到了程纪韬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越书培心也咻地揪起。

他拒绝程纪韬拒绝得那么彻底,按照程纪韬利益分明的性格,他和女儿实在算不上什么,极有被放弃,那么发现自己上当押错宝了的简雄易会怎么处置他,不敢想象。

但程纪韬却出乎大家意料——对于简雄易提出的要求,他一一答应,甚至同意用自己换越书培和越付昕两个人的安全。

挂断电话后,简雄易又得意又鄙夷地对越书培说:“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妙,能让程纪韬失了智。”

越书培不想理他,内心惶惶然,并没有因为程纪韬的态度而松懈。

晚上八时,越书培和女儿被摇醒,双臂被反缚,一瘸一拐地被简雄易的手下们驾着走。

真是荒郊野岭,还能看见天上星子。

行直仓库楼下,越书培便看见不远处一辆深黑suv停靠在檐下,以及,瘦削的,身形挺拔的背影。

不过快分别一月,程纪韬却已出现白发,面色也苍白憔悴许多,只有那双眼睛,仍会在面对越书培时盛满点点笑意。

“受伤了。”他亲昵地用手指抹去越书培脸上的水珠,滑到肿胀的脸颊时,动作慢了许多,甚至微微颤抖,露出很珍视很心疼的眼神。

他没有问是谁伤的越书培,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越书培摇了摇头,他已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了,而且已为人父,早就过了需要被人挡在身后保护的年纪,程纪韬与自己之间除了有越付昕这个联结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为他的安全承担后果。

他伸出手,环抱住程纪韬,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一起走吧。”

说他妇人之仁也好,在程纪韬面前没骨气也罢。他是恨程纪韬,可生死面前,他并不希望程纪韬被简雄易这样卑鄙地算计,他不希望自己深爱过的人在外人面前输得狼狈。

但程纪韬却只是笑了笑,笑容极淡极轻:“你的要求,我终于可以做到了。”他目送着越书培和越付昕被助理拉进车里,单向玻璃逐渐将两人的视线切断。

程纪韬一瞬不瞬地盯着车窗看,正如越书培此时也在直视着他的眼神一般。很奇怪,明明看不见车里面的场景,可越书培流泪的面容却仿佛就在眼前。

越书培还是在意我的,他想,然后绽放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车窗里越书培愣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程纪韬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们分别过太多次,无论是恋爱时还是知道真相后,他们之间总是一个沉默地走,一个在身后无声地追,而程纪韬也从没有今天这样平静,仿佛即将到来任何惩罚,他都可以接受。

所以,在简雄易从背后向他的膝盖射击时,越书培看到,他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第64章 7-3

越书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紧紧贴在车玻璃上,看着程纪韬没有反抗地被简雄易带走,而车内其他人却仿佛早就知道,表情平淡。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越书培回过头,问陈助理,“程纪韬不会有危险的,对不对?”

他希望能从陈助理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然而陈助理只是递给他一封信,说是程纪韬留给他的遗书。

“遗书?”越书培觉得这一天的经历荒谬极了,程纪韬怎么可能甘心去死?

他像是要证明信是假的,证明陈助理在骗他,拆信拆得又快又狠。粗略扫了一眼,越书培笑得急促,很肯定地下结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字!你骗我。”

“这就是程总的字迹,您不知道?”陈助理似乎也很惊讶,“程总曾经健康时确实写得一手好字。”

曾经健康……越书培越发迷茫。

陈助理说了一个病的名字,是精神类疾病:“长期服药导致程总的手部肌肉不再灵活,平时还好,但一旦发病,精神高度紧绷时,手会抖个不停,人也接近晕厥。”陈助理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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