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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不做小三。”

程纪韬的拳头捏紧了又放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在忍耐。

临登机前，越书培举着小月牙的手，教她喊程纪韬“叔叔”，“和叔叔说再见。”

程纪韬清楚他报复自己的心，乘机抱了抱他和孩子，“别动。”他双臂箍得人喘不上来气，用蛮力制止住越书培的挣扎。

两年零八十一天，他用811个日日夜夜反复去尝试戒掉越书培，都以失败告终。

“放你走，是暂时的。”他咬着越书培的耳垂，恶狠狠地，莫名声音却有些抖，“你别想甩掉我！”

对于程纪韬的放狠话，越书培安详又冷漠，像没听见程纪韬的话，牵着小月牙的手登上了私人飞机，再没有回头一次。

他伤痕累累，仍有他自己的骄傲。

一万米高空，四千公里。十个小时过去，真的能和这个岛国说再见吗？

第51章 6-1

宋睐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

上班第一天，被早高峰隔壁座的臭脚熏了一路，受不了了主动让座给别人，皮鞋又被挤掉一只，无奈夺命狂奔向公司附近的商场，另外买了一双鞋，前脚刚付款，后脚表姐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呦，独立自主的宋总，上班第一天就刷信用卡啊？是谁说不用家里给安排工作，也可以活很好啊？”

研究生还有一年毕业的宋睐，在与家里人关于未来道路的讨论上产生了分歧，怒而立誓自力更生，不料差点夭折，还丢人丢到了姐姐面前，憋屈的宋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活得不错啊，这不是上班第一天，犒劳犒劳自己呢。”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迟到，没有心情再阴阳怪气。

穿上了鞋子跑起来比光脚快多了，宋睐气喘吁吁地赶在还有十秒到九点时成功打卡，成功加入会议室里同十余个新人共同听行政讲解公司制度。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行政讲解完毕，各个导师陆陆续续来领学员离开，会议室里渐渐只剩下宋睐和另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

“越总监他太忙了。”等了太久，行政也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正在开会，要不你们先拿着东西去工位等他吧。”

拎着新人礼包去工位的路上，同组的女生园园好奇问道：“姐姐，听说越老师人很凶脾气差，是真的吗？”

“不是一个部门，我也不清楚。”

没问出来答案，园园不死心，在茶水间一边泡咖啡一边和宋睐小声讲起了自己听说的八卦：“……据说这个越书培，他是靠裙带关系来的空降兵，没什么经验一回国就成了设计部的总监，还和副总孙少爷暧昧不清，成日里板着一张脸，脾气可差了！”

宋睐回忆起公司官网上那张熟悉的面容，抿着唇很不高兴地替越书培辩解：“亚洲前几名的高校拿着全奖留学回来，导师是业界大牛，另外有三年的从业经验以及优秀的项目经历，这还不够资格？另外上班那么累不爱笑很正常，又不是乱发脾气……”

“你不会是和越总监认识吧？”

宋睐一下子泄了气：“……不认识。”

“那你替他说什么话？”园园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他是朋友或者亲戚往来呢。”

宋睐叹了口气，心想：是朋友那还好了呢，他也不至于自机场一别后对越书培念念不忘两年。

两年前他刚从香港回来，举着一堆迪士尼买来的娃娃在机场与外甥外甥女们打视频电话。肩膀被人拍了几下，宋睐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漂亮但疲惫的双眼。

那双眼的主人牵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与他商量，能不能从他这里买一个娃娃。

宋睐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他掐着数给外甥们带的，短了哪一个都要闹翻天。

可是那小女孩眼巴巴的表情太可怜，男子失望的神情也实在让人不忍。

“既然如此，那抱歉，打扰了。”小女孩听明白自己的请求被拒绝了，扁着嘴委委屈屈，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那一瞬间，宋睐透过小女孩仿佛看到了男子受委屈了哭起来会是什么表情，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

他扒拉扒拉手中的玩偶们，一把都塞到男子怀里，笑着说：“大家相逢即是缘，卖是不会卖的，当然是送给你们啦。”说完，转身拖着行李箱飞似的跑了。

他怕再晚一步自己会舍不得那些玩偶。

跑到一半，他回头去看，隔着重重人群，见到了男子脸上浮起的微笑。

那笑温和宁静，犹如四月花开，万物生长。

心底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在生根发芽，宋睐起初没发现，直到前段时间找工作投简历时，偶然在万滕官网上看到了越书培的照片，那情绪才终于破土而出。

当晚，宋睐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回到了机场那天，但梦里的他不再是慌手慌脚的小伙子，而是等着越书培带孩子回家的接机家属。梦里，他熟练地揽着越书培的那一把纤腰，忍不住摩挲起来，对方用力推他，小声说：“注意影响，当着孩子的面呢。”画面随着宋睐的心意一转，机场突然变成卧室，他弯腰在越书培的脖颈间拱来拱去，像只毛绒绒的萨摩耶，一面扒人裤子一面喘着粗气，一点多的时间也等不及了。

周遭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响，宋睐是被室友给拍醒的，“你在床上抱着被扭来扭去干什么？是不是做春梦了？说，书培是谁？”

意识到都是梦以后，宋睐尴尬极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晚上聚餐，室友没从他嘴里问出来答案，和那帮损友们分享了他这个八卦。

损友们掐着嗓子喊他小名恶心他，宋睐又气又笑，他们问他：“啥时候认识的？”

宋睐：“两年前。”

损友们开始起哄，骂他不够哥们，有情况不说，竟然能憋两年。

宋睐无奈，解释说：“只是见过而已。”

损友们更兴奋了：“只是见过！只是，见过！多么不甘的四个字，那就是不熟呗？不熟还能朝思暮想人家两年，说明什么？”

宋睐顺着问：“什么？”

“说明你惨啦，坠入爱河了呗！”烧烤店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电影《赌侠》，损友们念着吴孟达的台词，拿腔拿调地笑话宋睐。

烟火袅袅，宋睐没有否认。

那天晚上回寝室，宋睐向万滕集团投递了自己的简历，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在一周前顺利拿到了万滕的实习offer。

来上班的头一晚他躺在床上激动得睡不着觉，想象了无数个与越书培重逢的情景，但无论哪个都要比眼下在茶水间同事闲聊讲他坏话被抓包的好。

园园紧张地扯住宋睐的袖子，小声嘟囔：“完了完了……”

只见越书培细长的眉眼从宋睐身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