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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陈笙一哽,拍了拍庄郁沉的脊背,“去被窝里躺着好吗,我等下就回来了。”
庄郁沉坐直身子,没撒手。
“我不吃药,”他说,“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顿了顿,他又说:“你滚过来陪我就行,别的用不着,听见了吗?”
“你……你真是”陈笙叹了口气,轻声说,“好吧。”
庄郁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可他就想这么干,他一掀被褥直接钻到了陈笙还留有热气的被窝里,闷声说:“你这里好像比我那边暖和。”
“我烧炕的时候都、都烧的一样,”陈笙说,“你高烧了,要好好睡觉,闷出汗就退烧了。”
庄郁沉闭了闭眼睛,“嗯”了一声,又说,“你要不要睡觉。”
“啊、啊?”陈笙想了一下,又抬手替庄郁沉掖好被角,絮叨道,“我等下就睡觉,你先睡觉,退烧了再说。”
庄郁沉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你进来和我一起躺着。”他突然说。
陈笙顿时“啊?”了一声。
想起庄郁沉一个城里的少爷,怎么会这么委屈自己和他挤一个被窝,但他刚想开口说话,庄郁沉却又自顾自的打断他,嘀咕道:“算了,别来,我感冒了,你离我远点。”
“没、没事,”陈笙说,“我抵抗力好,不怕,我在这儿睡就行。”
庄郁沉把脸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直勾勾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勾人魂的狐狸精。
他自以为十分隐蔽的伸出一只手去抓住陈笙的衣服,又嘱咐道:“你要陪我……陪我。”
“陪……”陈笙轻轻点了下头。
陈笙又抱了一床被褥,在庄郁沉旁边睡了,但庄郁沉还发着烧,他又睡不踏实,一整宿断断续续的醒了好几次,摸摸他还热不热。
好在,在庄郁沉睡着没多大一会儿,他就退烧了。
陈笙一大早便起来准备去卫生所买感冒药,他穿好衣服,瞧见睡的安稳的庄郁沉,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柔软且心动。
庄郁沉实在是过于好看,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被褥上,那张因为生病过于苍白脆弱的脸显着不同于平时艳丽的漂亮,唇色苍白,随着呼吸略微颤动。
他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在那柔软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很软……
可亲完的那一瞬间,他便后悔了。
我是疯了吗?
陈笙忍不住苦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玷污别人的下贱人……
明知道什么都不可能却还要妄想。
哪怕对方是个男人也要喜欢。
哪怕知道……自己还拖拉着这一副畸形的身子,根本什么都不可能。
怀揣着这种心情,陈笙慌慌张张的去卫生所买药去了。
他一回家便看见庄郁沉顶着个鸡窝头坐在被窝里直勾勾的盯着他。
陈笙没由来的心里一抖,竟然有几分害怕与心虚。
“你干什么去了?”庄郁沉说。
“我去买药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
“你、你这几天多穿点,风寒好的、比较慢。”陈笙的话说的很慢——他似乎一直都是这种慢吞吞的语调,又傻又笨,还只会憨憨的,“啊?”“哦。”
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那张有棱角的脸能看看了。
庄郁沉盯着他,漂亮的瞳孔略微眯了一瞬,才道:“辛苦,麻烦别咒我,明天就能好。”
听见这话,陈笙也没恼,只是说:“会的。”
庄郁沉把头扭过去了。
陈笙心里还揣着早上偷亲这事儿的惴惴不安,得着机会就一溜烟跑去做饭去了,等他走了,庄郁沉才把头转回来。
他看着炕上那几盒感冒药发呆。
*
庄郁沉的体质很好,吃了几天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一早兼职语文老师给孩子们上了一节语文课,又出去疯玩了一节体育课,才被陈笙骑着三轮车接回家。
他现在已经十分习惯坐在三轮车车斗上且不穿白裙子的生活。
庄郁沉有点轻微的异装癖,行李箱里有大大小小的中性服饰,那些白色的格子裙都被他团吧团吧塞到最里面去了。
陈笙每天中午做完饭都要先去拌好鸡饲料喂完鸡以后再回来吃饭,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庄郁沉去。
庄郁沉走到外屋地里左晃晃右晃晃,晃得陈笙都想叫他回屋老实儿呆着去,他才别别扭扭的开口说:“你早点吃饭,我帮你喂鸡。”
陈笙顿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不用了。”陈笙扎着围裙,他那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格外漂亮,鼓起的胸肌把粉色的围裙撑起一个小弧,看着就色情无比——这是庄郁沉看了一天就得出来的结论。
“快点,我说啥就是啥,”庄郁沉“啧”了一声,不耐烦的道,“我说帮你喂鸡就喂鸡,多大点事儿!”
噗嗤。
“哦。”陈笙点了下头,妥协,“那好吧,你把鸡饲料和别的拌吧拌吧然后直接倒鸡圈的凹槽里就行。”
“行,””庄郁沉摆摆手,“不用管我。”
然后他便用那双用来画画的金贵的手,以一种笨拙的手法拌好了饲料。
他穿着土了吧唧的棉拖,端着鸡饲料盆往鸡圈里走,陈笙炒完菜,也着实不放心,便站在窗台前看鸡圈前的庄郁沉。
庄郁沉很冷静的进了鸡圈,可是就在他进去的那一瞬间,小鸡们一窝蜂的飞扑了过去,吓得庄郁沉一个踉跄,拖鞋直接飞出去……好巧不巧,那只穿着白袜子的脚丫子,直接踩到了……一坨……鸡粑粑上——还是热乎的。
我……操。
那一瞬间,庄郁沉的心情直接down到谷底,白皙的脸硬生生黑的要滴墨,他僵住身体,牙酸的咬住牙根,一脸扭曲。
忽地,他将饲料盆往地下一丢,破口大骂道:“操!”
“陈笙!陈笙!”庄郁沉疯了似的大喊,“我踩到鸡屎了!快来救我!陈笙!”
“来、来了!”陈笙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拔腿就往鸡圈里跑,“我、我!”
“我什么我啊啊啊!”庄郁沉忍着恶心将脚丫子抬起,一只手扶着鸡圈门,斜歪着站着,陈笙直接一个飞扑,眼疾手快的把袜子脱掉扔到鸡圈外头了,那速度简直势如破竹。
而后,他捡起那只掉在地上的拖鞋,套到了庄郁沉的脚上。
“我要洗脚,”庄郁沉阴着一张脸,这是陈笙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妈的!”
陈笙一边默默的把饲料倒好,一边看着他。庄郁沉的神色扭曲,毫无表情管理可言,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名曰“暴躁雄狮”的情绪里,又长又柔软的头发似乎都要气的上冲冠,竟然……还挺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