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4
,谁也无从确定。
他只笑着说:“我说错话了,夫君。你不喜欢听,我就再也不说了。”
仿佛他从来如此懂得退让。
作者有话说:
莫少:懂的都懂,涩涩是拯救爱情的法宝
这篇文已经全文存稿啦!大概写个2-3篇番外。
另外开了个新文现耽娱乐圈,轻松小甜饼,沙雕逆袭文~喜欢的可以去看看,么么!
第142章 江州
莫府中又住进一位贵客。
勤泠几日无雪,天色晴晴,闲来无事,莫枳便会带着糕点、茶酒来此,与他们两人坐谈品茗。倒也过得十分惬意。
然则他们都心知肚明——无论是谢紫殷还是霍皖衣,都不会在勤泠停留太久。
莫枳有心一尽地主之谊,自当想尽法子招待二人。
只不过招待他们的感觉可不算好。
因而这两人间亲密也不亲密,陌生也不陌生。乍看之下,即是身有隔阂。
莫枳无从排忧解难。
情爱之事本就不易解释,身处其中, 方有所悟。至于悟到的究竟是好是坏,是真是假,那也是各自缘法,强求不得。
——更何况莫在隐三令五申,不允莫枳过问太多。
“你说你们是朋友,但朋友间也要有自己的秘密。”莫在隐语重心长,“想不通,便是想不通。能想通的,迟早也能看开。你若比他们着急,害到的是你自己。”
莫枳想:好像真是这个道理。
人间情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既然身处局外的人不好管,那也就不用费心去管。
倒是近些时日盛京那地方大雪深深,连书信驿馆都暂时闭门谢客。
以至于他和阮宣清之间通信来往的事也只得搁置。
越是清闲,莫枳便越想拉着霍皖衣谈天说地。
“我们的关系可不一般。”
莫枳说,“你来了勤泠,要做什么,想看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霍皖衣道:“这些时日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莫枳问:“……那怎么办?我若不带你们出外游玩,只是坐在府里,到底也无趣。”
“莫公子要是想有趣,不如自己随心所欲一些。不必顾忌霍某。”
莫枳道:“这怎么好,勤泠好歹是本公子的地盘儿。”
霍皖衣笑了笑:“虽然如此说,又怎么好总是麻烦你……左右我在此,也不为我自己。”
他为着谁而来,想要做什么,哪怕不用明说,莫枳也是懂的。
莫枳不免感慨:“你对谢兄也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么?
霍皖衣想:这种话说给我听,倒像是个玩笑。
勤泠不比盛京繁华。
但世间处处都有不同风景,勤泠有不及盛京之处,自也有远超盛京的地方。
如山如树,如人如歌。
勤泠州人杰地灵,出过名士大儒,也出过封侯武将。
口中吟唱的曲调声声悠悠,不似婉转轻柔,也不豪迈爽朗,反而透着别有风味的随性率真。
亦与盛京不同。
谢紫殷听着楼下歌谣,缓缓合上折扇,浅笑道:“我即日就会启程离开。”
正嗑着瓜子的莫枳一顿。
他有些错愕:“怎么这么突然就说要走?”
谢紫殷道:“我在这里也停了许久。到了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该走了。”
莫枳问:“那霍大美人怎么办?”
谢紫殷挑眉看他:“霍皖衣怎么办又与我何干?”
莫枳回看过来:“你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勤泠?”
谢紫殷未答,他已满脸痛心,宛如在看薄情负心汉。
“你怎么忍心!”
“你怎么舍得!”
莫枳一咏三叹:“天啊!地啊!霍兄啊!枉你一番痴心——”
谢紫殷笑意不改,淡淡道:“何谓痴心?”
“……呃。”莫枳一时被问住。
“是刺我九剑的痴心,还是将我推入渭梁河中的痴心?是随心所欲,要我死就死、要我活就活的痴心,还是时至如今,也不愿放过我的痴心?”
莫枳:……
他瞪大眼睛,听着谢紫殷一字一句言语,全然说不出话来。
莫枳心道:我就不该提这件事。
本以打定主意不再过问的,怎的今日又提及,反而让气氛尴尬起来。
莫枳打了个哈哈:“哎呀,谢兄,你快喝喝这碗酒,齿颊留香,醇厚爽口,实在是好酒啊!”
……至于霍大美人。
莫公子只能在心底望他自求多福。
谢紫殷说要走,便很快就走。
得知此事,莫在隐“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点空来,送神送佛般将人恭恭敬敬送出府门,唯恐谢紫殷转变念头,又打算留下来。
莫枳确然万分不舍。
一想到自己在府中坐牢的日子,莫枳便想跟着谢紫殷离开。
只可惜莫在隐这些时日来看顾他的经验不减反增。
莫说跟着走两步路,哪怕是坐在家里,莫在隐也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莫枳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紫殷踏上马车。
好在临行前,谢紫殷忽而回头看他一眼,对莫在隐道:“事情已经了结,莫老爷不必再拘着莫公子。”
“仅凭莫公子换谢某一声’谢兄‘,这份自由,也是他应得的。”
抛下这句话,马车缓缓行出,天边颜色新,渐渐亮起。
浅淡的影子落在石板上,勾出一道暗影。
谢紫殷放下手中折扇,端起茶碗饮了口茶,眸光扫过坐在对座的人影,轻声道:“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早。”
“因为我不好好把握机会,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霍皖衣抚着手炉,偏头道:“夫君打算去何处?”
谢紫殷推开茶碗靠坐在车厢一侧,淡淡笑起:“若我是去阴曹地府呢?”
“那我也去得。”
他看着谢紫殷,神情不似做伪。
而他心中究竟如何想,这句话是真是假,于谢紫殷而言,也不重要。
或许谢紫殷是相信他的,相信他此时此刻是出于真心。
但那也真的不再重要。
一个绝望的人是怎样变得绝望的?
要经历过日日夜夜的枯等,要每一刻都会失望。
谢紫殷笑着看他,闻言,眉峰微动,笑说:“可惜我还不打算去阴曹地府。”
他不为所动。
他说:“无论夫君要去哪儿,我都会去。”
无论这些言语是试探、讥讽,亦或其他,霍皖衣想:我只是要说心里话。
从前他将心里话说得太少。
他分明很爱谢紫殷,却总迟疑说爱,也给得太少。
马车自勤泠出发,一路南行,越至南方,天气便越发寒冷。
不见雪,却见一层又一层乌黑天幕下,淌流砸落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