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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希望霍公子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聚财。”
他唤来管家,当着霍皖衣的面道:“去取千两银子,我要送给霍公子。”
这便是朱章平的诚意。
霍皖衣挑眉道:“朱老爷是想用千两银子将我打发了?”
朱章平道:“不是打发,而是我代易才赔罪。他做了错事,是我太惯着他,以后我会好好教导……”
“朱老爷的教导未必然好。”霍皖衣忽而截住他的话语。
朱章平道:“霍公子想说什么?”
霍皖衣道:“朱学子能有今日,不正是朱老爷‘好好教导’的功劳?若不是朱老爷放任自流,以势压人,让无数苦主无处申冤,无路可走,朱学子岂会像现在这样狂妄自大,不知轻重。”
这一字一句砸下来,朱章平脸上的冷意更重:“霍公子是在指点我?”
霍皖衣道:“我不会指点人。”
朱章平未语,朱易才却开口道:“你懂什么,那群人拿了钱就不再追究,不都是因为钱吗!反正我玩够了都会给钱,比他们写那些狗屁不通的诗句管用多了……再说了……你长得这么勾人,要是本少爷玩得高兴了,还会多给你银子……”
朱章平冷声道:“易才!”
朱易才悻悻住口,但是目光还是落在霍皖衣的身上,来回打量。
这种目光让人厌烦。
霍皖衣蹙了蹙眉,淡淡道:“朱老爷说了这么多话,不就是因为我身后并无靠山,而朱老爷却有钱财傍身。在朱老爷心里,我只是个小试头名,卖我一个面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赏。我只能点头,不能拒绝。”
朱章平道:“霍公子是个聪明人。”
“不错,”他干脆利落承认,“一个小试头名,说厉害,也没有太厉害。但这毕竟是盛京,是天子脚下,一个小试头名若真的被我儿子做了这种事,你的名声毁了事小,我朱家被追究的事却大。易才不懂,但我懂,霍公子也懂——”
霍皖衣神色带笑:“所以朱老爷想要我吃下这个亏,拿着千两银子,就算是封口了?”
朱章平道:“霍公子别无选择。”
霍皖衣偏过头去,叹息道:“我若不是这个头名,那我的下场绝非如此。”
朱章平把玩着指上的玉扳指,沉声发问:“霍公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已经赶回的管家走上前来,双手捧着一个红布托盘。
霍皖衣明白,这便是朱章平所说的千两银子。
他未动作,朱章平以眼神示意,管家就伸手揭开红布,露出下面一叠银票。
朱章平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如何?霍公子接受了吗?”
钱财动人心。
任何嘴上说决不罢休的人,在见识过这样的钱财之后,都会懂得“罢休”。
也不是没有遇到毫不动心的。
但是那些人,刚过易折,越是刚直坚贞,烈得比野马还难驯,就越容易被摧毁。
霍皖衣不难想象那些拒绝的人获得怎样的下场。
天子脚下尚且有人为蝇头小利争抢。
更何况天子难以触及到的他处。
朱氏父子在这桩事上无往不利,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如今把霍皖衣牵扯进来,不是朱章平想见到的——但朱章平也不会认为这很棘手。
说到底,无论怎样去查,霍皖衣都只是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人。
哪怕查得出他的荐书是昶陵荀子元落的印。
——那又如何?
昶陵距离盛京的路程遥远,荀子元的手伸不到这儿来,就算能,那也未必是朱章平的对手。
朱章平胜在他就在盛京。
哪怕他不是盛京本地人,可常年经营,在盛京,他也有了一定的人脉。
荀子元威慑不了朱章平。
这才是朱章平真正的底气——他确实认为朱易才胆大,可他不以为得罪了霍皖衣,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他底气十足,也料定霍皖衣不会拒绝他。
屋中一时静默。
朱易才左顾右盼看了片刻,突然又道:“爹……你就让我玩玩儿!他拿了我们的银子,更不好说什么,你就让儿子快活一下!”
他开口说话,周围的人都别过头去,只有朱章平无奈地看着他,叹道:“易才,你已经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说得很是。
霍皖衣伸出手,随便取了两张银票。
迎上朱章平早有预料的目光,霍皖衣轻笑:“你愿意用千两银子来封口,不过是想着我这次认了,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了我。而我若是不认,你任由朱易才做了错事,但凡我活着,都要和你们不死不休。你不敢杀我,因为只要打听,客栈里的人都会说出是谁带走了我。”
朱章平的神色微变。
霍皖衣话音落下,院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人影,那速度极快,跑来时,已经顾不得行礼,只一个劲儿喊道:“老、老爷,不好了,刘相、刘相大人来了!府上被官兵围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别名作死。
小陶:那下一章叫什么。
谢相:下葬。
小陶:……
第53章 危局
“什么?!”
朱家父子齐齐失声惊叫,再顾不上和霍皖衣在此处纠缠,整理着衣衫便急匆匆要出门去迎,临行前,特意叮嘱管家将霍皖衣关在房子看紧。
府中上下被官兵把守,朱章平领着朱易才赶往门口,一路上汗水连连,心跳飞快。
方才有多得意威风也是方才的事。
对于朱家父子而言,他们见过最大的官也摸不到一朝丞相的脚后跟。
能得刘相看顾,是殊荣一桩。
——只是官兵围府,皆是神容肃穆,持着长枪列在路旁,更像是要捉拿他们父子两人。
朱章平两股战战,迎到门前,半点儿人影也未看清,就已跪倒下来。
朱易才连忙跟着跪下。
他俯首叩地,诚惶诚恐至极:“恭迎、恭迎相爷……”
话音落下,车辇轻响,侍立在侧的仆婢立时伸手向前,将人迎下车辇。
“免礼。”
声音苍老低沉,落在耳里,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威势。
朱家父子浑身一抖,忙把脑袋埋得更低,恨不能就此栽到地里。
见他们迟迟不愿起身,刘冠蕴瞥了眼身侧人影。
那人影含笑出声:“相爷已经叫起,你们为何还不起身?”
倒是个年轻温和的声音。
朱章平低着头,连声道:“不敢、不敢。”
慌忙带着朱易才站起了身,却忽而听到朱易才惊道:“怎么是你!”
朱章平心脏猛地一跳。
自那道年轻声音响起,朱易才心里就起了疑虑。
这声音熟悉,他必然听过许多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