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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之后的事情,那都是相爷的事,我又岂能过问。”

“你还很有精神,”谢紫殷嗤道,“话说这么多,也不嫌累。”

霍皖衣道:“要是觉得我话多,那只能是因为我的话让相爷觉得不好听。”

“……毕竟方才我的话也多,”他语意模糊,“相爷不是很喜欢听?那时可没有叫我闭嘴。”

谢紫殷静静看他。

霍皖衣又道:“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谢紫殷一定调查过这件事,”霍皖衣慢声说话,“他知道我不会遇到危险,所以他不打算来救我。他甚至可能猜到莫枳之所以寻到我,是因为要见他。他不想救我,也知道我能够自救。”

“我猜得对不对?”

谢紫殷忽而对他笑了。

他大抵很久没有看到过谢紫殷这样笑。

久远到四年前,他见到谢紫殷这样笑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这张脸很适合带笑。

他听到谢紫殷问他:“那你猜得到我此时此刻的心么?”

霍皖衣怔愣片刻。

他恍惚浑噩,完全读不懂这一句话里究竟有怎样意义。

他问:“什么?”

于是他被谢紫殷托着腰身抱在怀里。

他们贴靠着亲密无间。

隔着冰凉的衣物,霍皖衣却听到了滚烫震响的心跳。

谢紫殷道:“它还在跳。”

……“所以我不喝药,也还是会活着。”

兜兜转转。

他原来只是回答了他反复问过的那句,不曾以为会有答案的问话。

霍皖衣想。

这人世间如何能做到这么不公平。

让他这样罪孽滔天的人,非要撞上谢紫殷这样克杀他的克星。

他忍得了所有恶意。

因为是从旁人的冷嘲蔑视中一路行来。

可他经受不起谢紫殷更多的温柔了。

他不会被恶意摧毁。

却会被这些温柔一点点蚕食,最终崩塌得躯壳灵魂都会溃散。

他没有得到过多少温柔。

倾灌盖满的,却都源于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霍皖衣:他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小陶:啊?

小孟:啊?

荀家主:啊?

众官员:啊?

新帝:(朕也)啊?

第35章 同谋

与莫枳等人相见的事情还未能提上日程。

霍皖衣在府中多留了几日,便不可避免地又撞上了陶明逐。

他们之间理应没有多少话好说。

更没有什么好话可谈。

可这次他们撞面,不是意外,而是陶明逐亲自找上门来。

彼时霍皖衣坐在屋中软榻里,懒洋洋不愿起身。

陶明逐端着汤碗走进,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轻轻将汤碗放在桌上。

冷声说:“补补身子吧。”

霍皖衣仍不愿动,疲倦道:“我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更没胃口。”

“没胃口?”

陶明逐冷笑着靠近两步,讽刺道:“你为什么会没胃口,还不是因为你这胃口太大了。既要像以前一样有权有势,又要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你的心能装这么多东西,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

霍皖衣抬起眼帘凝视这道身影。

——而陶明逐毫不退避地与他对望。

顿了顿,霍皖衣侧开眼眸,道:“陶公子说的话很有道理。”

陶明逐道:“既然我说的话这么有道理,你要不要听?”

“有道理和要不要听是两回事。”

“所以你根本不打算听。”

“……我就是很贪心,”霍皖衣不为所动,“我是贪婪,胃口大,那又怎么样呢。我只是遵循自己的本性而已。”

陶明逐轻声道:“好一个遵循本性。”

“但你的本性遵循起来有很有趣么,我看你饱受折磨,才好心好意要帮你逃走,可你不走,你不仅不走,你还要走回来。我该说你是自甘堕落?还是别的。”

霍皖衣道:“陶公子何必问我,我就算真的是自甘堕落,那堕落的也只是我。”

陶明逐却盯着他的面容。

像是要抽丝剥茧把他的所有都看清楚,那双眼睛甚至可以说是澄澈,和他空洞的,虚无的,缀满黑暗与恶念的眼睛截然不同。

“可你自甘堕落,害的人不止有你,还有谢紫殷。”

霍皖衣道:“那又关我什么事。”

他不甚在意,堪称漫不经心地反问:“我需要在乎谢紫殷么?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我难道还要为了他好,而让自己更不好一些?”

然而陶明逐却没有发怒。

和初遇时很不相似,如今站在霍皖衣面前的陶明逐,竟显得几分陌生。

他们默然对视。

陶明逐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他感觉到有一根尖刺很短暂地扎了下心。

但霍皖衣还是道:“陶公子尽可在乎,我虽然不喜欢旁人与我争抢,但陶公子这种怎么也抢不过我的人,我还不至于这么提防。”

陶明逐审视他的神情,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瑕疵。

他伪装得一贯很好。

骗过了先帝,骗过了世人,也许迟早有一日还会骗过自己。

陶明逐浅浅吸了口气。

“霍皖衣,”陶明逐忽而开口,“你好自为之。”

一句话落了尾音,陶明逐转身欲走。

——话题应该就此结束了。

他和陶明逐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

可陶明逐刚刚走出一步,霍皖衣便开了口:“等等。”

那道身影没有转身。

陶明逐看着门外的阳光,眯着眼睛问:“什么事?”

霍皖衣缓缓坐起身。

他下意识蜷缩手指,唇开了又合。

然后他还是问出声:“……谢紫殷,有什么病?”

陶明逐就在这种时候笑出声。

他看着陶明逐转过身来,目光交汇,从中读出了几分让他诧异的得意。

陶明逐道:“你还是没忍住,还是问我。”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问了,”陶明逐踱步回来,往桌边靠坐,仰头道,“真让我意外。以为你会问的时候,你不问,以为你不会问了,你反倒问了。”

霍皖衣呼吸一滞。

他最擅长察言观色,看人的神情揣度这人的心神思绪。

——而在陶明逐的神情里,他看见自己也无可理解的微妙心情。

像如释重负,亦或像疑问尽消。

霍皖衣追问:“到底是什么病?”

陶明逐没有立刻应答。

那双眼睛深深看他,澄澈的双眸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沉凝。

半晌。

陶明逐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霍皖衣睫羽轻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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