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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过来。”
大成殿内静了一刹,清亮的眸光很快显露。
“可以吗?”阿萝道。
说她不期待,到底是假的。她好奇了足足半日,早想打开瞧瞧,全凭着一颗坚定的心,才克制住了犯错的念头。
“这是巴会首给你的,我也能看吗?”
倒是说得好听。魏玘忍俊不禁,没有戳穿她。
“放心。”他笑道,“内里的物件与你有关,我本也要叫你来看。”
阿萝讶道:“与我有关?”
她走出屏风,来到魏玘身边,被他揽住腰肢、抱坐在腿间。尚不待她回神,那只锦囊已受魏玘推来,塞入她小手之中。
魏玘道:“你打开瞧瞧。”
阿萝又惊又喜,不禁转眸望他,对上一双幽邃的墨眸——意味深长,倒映憧憧火光,好似岩浆喷薄,莫名令她心口一烫。
她本能地感到危险,试图退缩,后腰却被沉沉按住。
怎么办?她没得跑。可他眼里像有火烧,她再不跑,就要被他烤化了。
阿萝预感不妙,掀起软睫,问得轻轻细细,连锦囊也暂时忘记:“你这样盯着我作什么?”
“有吗?”魏玘目不转睛。
他动指,拢住她小手,似要将锦囊按进她掌心。
“打开瞧瞧。”他催促道。
阿萝咬着唇,心绪被拽回一半,想到魏玘此刻的眼神,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里头没装什么好玩意儿。
“不好奇吗?”低沉的诱哄适时追来。
“虽然物件珍奇,又与你有关,但你若不愿,我自然不会勉强。”
——话里话外,故作惋惜。
阿萝思绪一凝,对这番激将法很是受用。她咬唇,横下心,解开锦囊,将内里物件倒向掌中。
“窣。”声响恍若未闻。
一叠物件落入手掌。阿萝抬指,轻轻捡起一只,与魏玘共同查看。
那物件形状瘦长,顶端圆润,材质透薄如纱,重量轻盈如纸,遍布细小、微皱的碎纹,还散发着清淡、隐约的药香。
“这是什么?”阿萝好奇又茫然。
她还记得魏玘的说辞,忖了须臾,径自道:“与我有关的……是什么药草吗?”
魏玘眉峰一挑,不回她话。
阿萝疑惑,正要凑去嗅闻,忽觉腰际一紧,扑入面前的胸膛。
烛色倏而摇曳,人影依偎交存。那不知名的小小物件,便似雪花一片,轻轻飘落而下,夹于二人心口相贴的缝隙之间。
下一刻,气息涌来。魏玘吻她眼眸,惹她长睫颤栗。
他眸里燃火,嗓音也含笑:“小民医,你见多识广,应当清楚鱼鳔的用途。”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14日23点更新,谢谢宝宝们。试求上一章末尾,魏狗到底买了多少。
第102章 石榴香
阿萝怔住, 尚未回应,絮般的碎吻已然飘落。
那两片漂亮、微热的薄唇, 噙着一点央切的讨好, 叩落她眼帘,似要顺流而下、含咬她心尖。
这是魏玘一贯的伎俩,用许多个亲昵的吻,不由分说地堵截她神智, 勾走她将出的思绪, 不至于觉察他动向与坏心。
因着阿萝烂漫天真, 如此诡计总是百试百灵。
但在今日,魏玘头一回碰了壁。
怀里的少女明眸微眯, 努力地琢磨着,并未理会他亲吻。甚至,她一只小手还抵住他脸颊, 似是嫌他太过粘人、影响她思考。
“鱼鳔?”她喃喃自语, “是哪部医书有载?”
“玉衡书?百草新方?医杂汇义?备全古今近时诊法捷要 ?还是……[1]”
魏玘默然。他试探似地,与阿萝拉远距离。
“簌簌。”身前的鱼鳔掉落在地。
饶是如此,阿萝也浑然未觉。她眸光凝定, 绞尽脑汁, 不曾舍予魏玘一眼。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魏玘想不明白,他到底何处做得不好,竟会被医术分走阿萝的关注。
堂堂肃王,绝不能坐以待毙。
下一刻,长指袭来——
阿萝双颊一紧, 被魏玘捏住脸蛋、扭过头去。
二人的视线就此合流。那双清澈、乌亮的杏眼, 轻轻眨动两下, 对上微弯的凤眸, 终于瞧见那股显而易见的酸劲儿。
阿萝茫然又懵懂:“呜呜?”
她能看出魏玘生气了,却不解他为何而生气。
魏玘知她未察,挑眉揶道:“再容你出神一阵,怕是连本王的模样也不记得了。”
听出魏玘的弦外之音,阿萝顿觉心虚。
她翘着软睫,腼腆地觑他,细声道:“子玉,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在想我往日所学。”
她还以为,鱼鳔的用途是民医必备之常识。可她对鱼鳔没有印象,只得努力追忆,假使知识有所缺失,也能及时补苴罅漏。
“可惜,我学艺不精,当真不知鱼鳔为何物。”
言罢,阿萝低下纤颈,像一枝无精打采的垂桃,靠往魏玘肩侧。
魏玘不露声色,心间却暗生愧怍,想他明知阿萝纯稚,偏要刻意逗她,害得她如此较真。
他收紧手臂,搂她柳似的腰肢,想出说圆的法子:“所谓吾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难免神伤体乏。[2]”
“既然如此,”他字句一曳,“我现下告知与你,也不算迟。”
听见这话,阿萝立时来了精神。
她支起身子,望向魏玘,杏眸光彩迸发,就差把好学二字写在脸上。
“你说吧。”她兴致勃勃道,“我准备好了。”
魏玘故作淡然,嗯了一声,又垂首,凑往阿萝耳畔,与她低声地说了些什么。
烛光摇曳,染红金壁。两道人影绘在上头,彼此相对。纤细的那个却倏而微颤,好像生根,又好像凝固,端端地静伫在原处。
阿萝的脸蛋一点一滴地变红了。
她攥着小手,捏住裙袂,无措地睁圆杏眸,不知作何回应。
魏玘说得太直白、太细致。她听得掌心发热,被他的话反复敲打,忽然想起一涌奔流的烫雪。
——热腾腾的、溅洒的雪,被朦胧的她轻轻抹开。
阿萝心神一晃,自那夜抽回思绪。她掀起眼帘,与魏玘对视刹那,转瞬又躲避他目光。
“你怎么知道?”她声音轻轻,像是怕人撞破。
魏玘答得漫不经心:“书里读的。”
他视线游移,勾勒她漂亮的颈线,又挑起她一缕发丝,纳在指间摩挲。
“书里?”阿萝小声惊呼,“有这样的书吗?”
魏玘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曾经,他无心男女事,自请免于司寝,却也在年少青涩时,粗略了解过一二,又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将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