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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主考官当然没意见了。
昌盛帝对这届的科举也很重视,因此听到下人回禀说,主考官们拿不定这届科举的会试,请他定夺时,他毫不犹豫地就召见了他们,把那两份他们定夺不了的试卷看了又看。
他果然更中意那份策问和时政都答得好的试卷:“就定此人为会元!”
“陛下,”见他如此一说,早料到会有此举的主考官们站出来说话了,“臣等以为定另外一位考生为会元,更好。”
昌盛帝一看他们这样,就明白了,他们这哪里是拿不定主意?他们这是来说服他的!
昌盛帝需要理由地挑了挑眉:“哦?”
“陛下看中的这位学子固然不错,可他的诗词一项做得未免也太过于平庸了,”主考官们无所畏惧,“陛下若是定他为会元,恐难以服众。”
“况且这位考生虽说策问与时政是稍微逊色于前面那位考生,可他的诗词一项却能把这份逊色补足起来,点为会元也能令其他考生心服口服。”
会试不比乡试,定了就是定了,会试是允许考生事后查卷的。
去年的乡试,是因为没有在诗词这一项出众的人,众位考生才能服从,现在出了这样一个在诗词一向如此惊才绝艳的考生,要是考生事后查卷,查到了,会元的诗词一项平平无奇,而第二位考生的诗词却那般惊艳,这不闹起来才怪。
不用想,昌盛帝都能猜到,什么故意打压有才之士,难道就因为时政能治国,而要把诗词一项贬在尘埃吗?
他能用时政镇压一次,镇压不了第二次,昌盛帝一想到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会产生什么后果,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人。
而且这位考生的诗词做得也的确很惊艳策问和时政皆不差,犹豫了片刻同意了:“那就定这位诗词做得好的考生为会元吧。”
底下四位主考官同时大喜:“陛下圣明!”
他们是高兴了,可下了决定的昌盛帝,是越想觉得不得劲儿。
他想要的人才就该是那种策问和时政都对答如流的人,而朝中会诗词歌赋的人太多太多了,得需要这样的人来改变这一切才行。
可他不得不承认,那四位主考官说得有理,身为皇帝的他也不能任凭自己的喜好做主,得从大局考虑。
没有为自己喜欢的答卷争取到会元的昌盛帝,越想心里越是憋屈,奏折也不批了,招呼了个侍从上前:“去将那份策问时政都答得好的原卷取来,我在细细再品鉴一番。”
答卷上的策问和有关于雪灾的时政都回答得那么完美,他可以不点此人为会元,他将他的卷子收藏起来,时时观看总可以吧?
这点小事当然没有谁跟皇帝作对。
而且正是因为皇帝要卷子这一行动,才让查卷院的一众拿着试卷迟迟下不了决定的同考官们松了一口气。
这试卷陛下拿去了,如若陛下看了都觉得有碍观瞻的话,落榜就顺理成章了,如若陛下看了,都没说什么,那就给他过了吧,毕竟,他的卷子确实也不糟糕。
就这样,许怀谦的原卷顺利地落到了昌盛帝手中。
昌盛帝打开卷子,看到那一手熟悉而又完美的字迹时,先是一愣。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策问和时政都答得好的人,也就只有是他了!
许怀谦的乡试卷子,他到现在都还收藏着,他对他的字迹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在心里已经有意把他点为今年的状元。
可他刚刚竟然为了顾全大局,将他的会元许给了别人!
昌盛帝心中一痛!
要是他能够再坚持一点,点许怀谦为会元的话,他就能够得到一个三元及第的祥瑞状元了!
三元及第啊!
科举改革的第一年,能够出一个三元及第的祥瑞,那就意味着他这个改革是对的!
可这一切都被他一时的意志不坚给葬送了。
昌盛帝心里可不得劲了,但君无戏言,朝令夕改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况且另外一位考生也确实不错。
科举能出一位人才已是不易,现在能出两位他还有什么不知足,就是这样未免也太对不起许怀谦了!
不是他偏爱许怀谦,而是昌盛帝觉得这满朝文武只有许怀谦是懂他的,他想用改革科举的方式来改变朝堂,远在千里之外的许怀谦就用改变永安府的税收,为他铺成了这条科举改革的康庄大道,让满朝文武与天下人皆无话可说,
他们这对君臣,在还没有成为君臣的时候,就已经会打配合了。
昌盛帝不敢去想,他们要是成为了君臣,那该有多么默契。
因此他难免会对许怀谦偏爱一点。
在心里他已经把许怀谦视为了他的伯乐,现在他做了对不起千里马的事,就想在别的地方补偿他一二。
他正想着怎么去补偿许怀谦的时候,眼睛又正好瞄到许怀谦那满是点点暗红的试卷。
因为试卷放的时间有点长了,干固掉的血迹与墨水的颜色都快融为一体了,昌盛帝一开始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再去看,看到那满卷虽然不吓人,但“触目惊心”的暗红时。
他想起来了,他的这位小伯乐好像身体不好,他家夫郎好似还给他说过,民间大夫谏言他活不过三十岁。
可即便身体如此之差,为了能让天下安康,他不得不殚精竭虑地为他想治国方针。
这会试卷子,不会也是他呕心沥血想出来的吧?!
昌盛帝一想到他如此克己奉公,他还把他的会元给弄丢了,心里就更难受了。
“来人!把应星海给我找过来!”昌盛帝一想到许怀谦那被谏言活不过三十岁的身体,痛心不已,“让他去许解元家请个平安脉,看看他那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谏言活不过三十岁,未必就不能活过三十岁!
民间大夫哪有御医的高超手段。
应星海是昌盛帝用得最顺手的一位御医,虽不是院使,但医术绝对不低,让他去给许怀谦瞧瞧,也能安他的心。
不得不说,皇帝和陈烈酒想到一块去了。
于是刚考完试,在家捂着连门都不敢出的许怀谦,没在治疗日,就迎来了来给他治病的应大人,把整个陈家都惊得不轻。
“应大人你怎么来了?”最惊得还是陈烈酒,这不到治疗日,大夫就上门了,难不成许怀谦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用惊慌。”应大人看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压了压手,“是陛下让我过来给许解元请平安脉的,我来走个过场就走。”
“陛下?!”
这下不止陈家人,连许怀谦都震惊了一下,皇帝怎么会注意到他,还请御医来给他治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起这事应星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