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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去当大夫了,他还是不开心。

甚至从让他回医馆去当大夫那天起,他连饭都不吃了,不论他每天做什么他都不吃。

盛云锦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盛致远来到厨房看到自家这个又在以泪洗面的哥儿,真是无语到了极致,“我当初就该将这个庸医抓起来打死他一了百了,省得他来这么霍霍我家。”

哥儿哥儿一天也不吃饭,陪着饿,还要负责给他吃食,夫人也为了这两个人郁郁寡欢,他倒好像个大爷一样,在屋里干坐着啥也不用干。

怎么就没把他给饿死呢。

早知如此,他心软个什么劲,直接等他给锦哥儿解完潮热出来打死算了,庸医害人!招他为婿,还招出个大爷来了。

“爹!你别说了!”盛云锦都快要难过死了,“要不是你当着他同窗说了那样一番话,他回来会这样吗?”

“我说不得了?”盛致远真的要气死,要不是为了他,他不出明年就该升迁了。他不让他考功名,等他一走,就他那个白身,下次再去别人家给人误诊了,谁来保他?谁来保他家人?

还有当初段佑言在他家误诊的事,整个县城的大户都看到了,锦哥儿房里那么多大户人家家里的哥儿、姑娘,他就算不追究段佑言,平溪县还有谁还敢要他?!

一个学医学了二十多年的大夫,连哥儿最简单的潮热都没把出来,他师父都觉得丢人,不肯承认段佑言是他徒弟。他不让他考功名,他这一走,他们两个人如何在这县城里生活?!

他家又那么大一家子人,家里又是开草药堂的,他不自己把名声补救回来,他家里草药堂还开得下去吗?!

这些问题他想过没有,就知道埋埋埋、怨怨怨,整天搁着一张冷脸对他们家人,这么不愿意,他当初提出让他当赘婿的时候,他怎么不拼死反抗呢?

他要是拼死反抗了,他还能称他一句有骨气,既然答应入赘了,就不要成天一副死样子,搞得他们家对不起他一样。

“蠢猪,蠢猪,让他读书,他非要喂猪!”盛致远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两句,把和离书扔给了盛云锦,“儿啊,捂不热的心一直捂,对人家不礼貌,和离吧,我们放他自由,这下他总该开心了吧。”

盛云锦顿时泪如雨下,当初他潮热发作的时候,段佑言一直在他耳边跟他说对不起,明明他是个对他很温柔的人啊。

难道真是他一厢情愿么?

如果如果,如果哥儿没有潮热就好了,这样不管他得了什么病,都不会连累段佑言,害得他不得不入赘他,这么痛苦。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要有潮热!

这世上既然要有哥儿,要有潮热,为何就没有能抑制潮热的药呢?

难道他们生下来,除了找个男人解决,就只能潮热致死的命么!

县衙厨房里发生的事,段佑言不知道,他坐在桌上思考,他在想,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自从他考上秀才后,岳父不再逼着他读书了,夫郎也很开心他可以去当大夫了。

但是当他走进医馆,他没有以前那种纯粹的快乐,好似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

他以前想的是,他只要能在四十岁之前在平溪县开一家医馆,一家属于自家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就好。

可是医馆也不是那么好开的,不仅要高超的医术,还要有背景,像他这种没背景的诊错了,打杀了就打杀了。

他永远记得,当初爹娘战战兢兢跪在岳父大人面前,求他们绕他一命的场景。

这一幕总是萦绕在他心间,堵得他心里发慌,明明他只是想学医治病救人开间医馆安稳度日,为什么生活总是事与愿违。

如果他那天不来县令府就好了,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痛苦的感受……

可是不来他这辈子都遇不上盛云锦!

段佑言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只能折磨自己,好似这样就会让自己感受一点。

这时,门房的下人来报:“姑爷,有你的拜帖,是平溪县案首叫孟方荀,孟秀才的。”

孟方荀!

段佑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考上案首了!

段佑言真心地为朋友高兴着,但是想到他昨日没有去参加孟方荀案首宴,心里顿时就没底了。

他该不会生自己气了吧?

段佑言没底归没底,但他到底还是打开了房门,接了拜帖问了一声:“人呢?”

“在后门。”门房恭敬地回了一声。

段佑言拿着拜帖快速地出了房门,直奔后门而去,他在后门不止看到了孟方荀还看到许怀谦、裴望舒章秉文几人。

顿时百感交集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许怀谦他们看到段佑言也很吃惊,这才多久不见,怎么看上去消减了不少,人也没有以前精神了:“你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第29章 把酒话桑麻29

“出了什么事了?”

“叫你连中了秀才都不开心。”

“还不来孟师兄的案首宴!”

许怀谦把炭送到, 几人找了一间茶楼,坐下来闲谈,向段佑言问道。

“一言难尽。”被他们责备段佑言也不生气, 叹了口气, 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

“一言难尽, 多说几句就好尽了。”许怀谦捧着陈烈酒给他倒好塞在他手里的茶杯,蒙着眼的脸都笑得喜滋滋的。

陈烈酒看他摸索着喝水没问题后, 转过头也认同许怀谦话地“嗯嗯”向段佑言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和许怀谦很像, 都不是那种喜欢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人, 不太明白段佑言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哎!”段佑言被他们夫唱夫随的模样烫得眼睛一红, 叹了口气, 开始讲述起来,“我与我家夫郎相识于一场错误……”

段佑言也觉得他得找人倾诉了,再不把压在心里这些事给倒出来, 他自己都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两年前,平溪县县令盛致远在县令府里为给自家唯一的哥儿庆祝成年,大摆筵席, 整个县城的大户人家都去祝贺了。

席间,盛县令的哥儿盛云锦正与一群大户人家的姑娘、哥儿说话, 说着说着脸颊就烧红了起来。

有人提议找个大夫来看看。

平溪县不是什么大县,县里只有一家大医馆,医馆里的董大夫医术最好。

奈何那天董大夫在给一个急诊病人施针走不开, 他想一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哥儿, 也不可能突发什么急症,至多就是风寒发烧一类的, 就叫跟着他学了十年医,医术还算不错的段佑言去看看。

段佑言被下人领进了繁花似锦的县令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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