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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空空荡荡的,并没有老百姓敢去那片晃。

衙门的左右两边还修建着一些大宅子,是县城里的一些富户宅邸,瞧着数目也不多。

与衙门富户遥遥相对的另一边街的尽头就是县城的普通人家,他们的地理位置与衙门相对,但地位却天差地别,环境也鱼龙混杂,什么泥胚房、青砖房、石头房全混在一起,一眼看过去高高低低的全挤在一块,给人的感觉就很压抑。

陈烈酒找的这家钱庄叫盛源钱庄,是整个县城最大的钱庄,据陈烈酒说,他们的东家是县太爷。

靡山县的县太爷还是个进士,可惜空有大志,却没有什么建树,按陈烈酒的话来说就是会读书,但却不会治理县城。

可他有一点好。

不欺压百姓,也不贪污枉法,没事就去靡山县和隔壁几个县共同开的书院逛逛,喜欢找些才子高谈阔论。

盼着县里能出几个功名,给他添一笔政绩,也好让他再往上走走。

虽然怠政,但对百姓来说,不欺压、不贪污枉法就是好县令了,正是如此,陈烈酒才能在乡里干起收账买卖,要是换个县令,他肯定换营生了。

盛源钱庄的掌柜与陈烈酒是老相识了,何况陈烈酒一个哥儿做收账买卖,做得比一些男人都好,想不注意都难。

他听陈烈酒说明了来意,当即就把陈烈酒和许怀谦给请进了后堂,他也觉得这个法子特别好。

他们县令就是心太善,才会在县里开起一家钱庄,愿意抵押借钱给一些比较困难的人家,奈何有些人的就是脸皮厚,总觉得自己穷有理,不使点手段不肯还钱。

要换个黑心肝的,直接捉了他家里人典卖,他也没话说。

哪像他们县令,总是说再宽限宽限,再宽限下去,他们钱庄都要倒闭了。

陈烈酒给他送来这个法子,整好可以解燃眉之急,这每个月还一点,总比一口气要他们吐一大笔轻松吧。

再者实在不行,家里鸡鸭鹅,菜什么也能抵点钱,总比卖地卖人的叫人破家还钱的强吧。

掌柜的要和许怀谦详谈细节,陈烈酒听什么息钱本金的听得头晕眼花,当即也不喝茶了,站起来说:“你们聊着,我出去逛逛。”

许怀谦看他也不像是能呆得住的人,况且陈小妹和王婉婉还在外面,怕她们有事,就让他先出去了。

许怀谦和掌柜的聊了半响,把这里面的门道都给他说清楚了。

说得掌柜的佩服不已:“许公子大才,对钱财一事,这般敏感,以后一定有所作为。”

许怀谦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来,隔着幂篱捂着嘴使劲咳了一会儿,声音沙哑道:“有没有所作为倒是没什么,就是希望,这个法子能够帮得上掌柜和县令的忙,也能让我这个残破身体有两个医药钱。”

掌柜的一听,这才恍然他为何带着幂篱始终不肯脱下,原来有这般缘由。

想到他想这个法子怕也是耗费了不少心神,出门的时候,不仅给他包了五十两的红封,还给了他一个药盒。

许怀谦推迟着收了。

找到陈烈酒的时候,他正和陈小妹她们一块蹲在地上说话,身旁的牛车上也放了几个药盒。

许怀谦走过去问道:“哪儿来的?”

陈烈酒眉目一扬:“买的。”

“花了多少钱?”许怀谦抱着红封和药盒有些吃力,正想把钱递给他,就见陈烈酒掏了个空掉的钱袋给他。

许怀谦:“?????”

作者有话要说:

谦谦:这个家没我不行。

第11章 把酒话桑麻

看到这个空掉的钱袋,原本想把手上的钱一块给他的许怀谦,顿了顿,忙又把手收了回来。

算了。

给他太不安全了。

陈烈酒完全没有注意到许怀谦这个小动作,给了钱袋后,拉着许怀谦到牛车边,指着他刚买的几个药盒,眉飞色舞:“我也没乱花,都给你买药了。”

他打开一个药盒:“本来我是想去医馆给你看支人参的,医馆的大夫看了你的脉案,说我买人参回去,还得拿东西来配着吃,不划算。”

“然后他们就给我推荐了这个,他们医馆镇馆的保荣丸,也是用人参做的,能治你的病,还便宜。”

“多少?”许怀谦一脸不信,便宜还把钱都花光了?

“不贵,”陈烈酒说得那叫一个大气,“十两银子一盒,一盒六十粒,早晚各服一粒,能吃一个月呢。”

“那人参,我看了,十年份的就要十两一支,关键一支还没有几两,熬几次汤就没了,还不如买这保荣丸,好歹是用三十年份的人参做的,我一口气买了三盒了,够你吃三个月了。”

他前面说的许怀谦还能理解,直到他洋洋得意地竖起三根手指,许怀谦直接没忍住,生咳了出来:“……你买这么多,就不怕上当受骗?”

“不会的,”陈烈酒摇了摇头,“我没找小药堂,找的城里最大最好的济安医馆,靡山县只是它的一个小分馆,他在整个昌南承宣布政司各州府都设有医馆,他们要是敢卖假药,招牌就彻底砸了。”

许怀谦挑眉:“这么厉害?”

缙朝有十三个承宣布政司,每个布政司下辖数十个州、府,能在一个布政司开满连锁医馆的,来头肯定不简单,定然不会为了三十两银子,干出蒙骗人的事来。

陈烈酒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他能让人骗吗?

许怀谦略过他那得意的小表情,视线落在装着三个小青花瓷瓷瓶的药盒里,向他问道:“你一口气买了三盒药,就没让他送点搭头什么的?”

还在得意中的陈烈酒神情一僵:“……搭头?”

许怀谦颔首:“比如红枣枸杞什么的。”这些都是随时能吃的,能补身体,还能当零嘴。

陈烈酒一脸疑惑:“在医馆买药还能让送搭头的?”

许怀谦:“……”算了。

“那剩下的钱呢?”许怀谦记得他一共给了陈烈酒三十六两银子,“买药花了三十两,还有六两呢?”

“在这儿呢,”陈烈酒又把底下的几个药盒翻了上来,“除了药丸,我还给你买了点燕窝,一盏燕窝一两银子,六盏整好六两,一分没剩。”

孙大夫说,许怀谦需要用人参燕窝给好好养着,他这是人参也买了,燕窝买了,应该能让许怀谦过几天轻松日子了。

许怀谦敛眼看着那一盏盏放在药盒里雪白的燕窝,心情略有些复杂地问:“你们就没有一点想买的?”

“有啊,”陈烈酒摸了摸身上,双手一摊,“没钱了。”

他这般坦坦荡荡,倒是叫许怀谦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荡然无存,笑着说道:“想买什么,我给你们买。”

说着他将钱庄掌柜的包的红封拿给了陈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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