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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你没放下的事。

他说你有病吧江,我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我没拒绝你,是因为我爱你。你能伤害我,是因为我爱你。

我说这样啊。

他看起来既无语又尴尬,估计还在暗地里嫌我脑子不好使。搞得我恶劣因子发作,边喊裴哥,边凑过去亲他。他一开始还躲了躲,后来干脆一把搂住了我,吻了下来。亲了个爽,但是车上没套子。

而且说到底,仍然没有实感。

我们坐着,我说既然如此,去看看阿姨怎么样,你想见她吗?我问过阿姨了,她嫌人太多,没把她载过来。

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问我:“哪里能见到阿姨?”

我愣住了一会儿。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僵,他摇了摇头,说算了。

“你想见我妈?”我问他。

“嗯。”

“我不是不愿意。我很愿意。”我赶紧解释,“只是没想到,你愿意去见。”

他也只是看着我,神情却很温柔。

“她……”我想了想,“晚上去她坟前蹦迪扰她清净不太好,当然,主要是进不去,明天吧。”

“那就去见我妈。”裴说,“听听她要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话里,带了些期盼。

所以他生日当晚,我开了三小时的车,去扰倪女士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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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视角

第18章 爱人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基本没人在这时候来。所以我们走进去时,前台边立刻抬起来头面带笑容。

我冲这位小哥使眼色,很可惜他同我毫无默契。

他笑笑:“终于见到你们俩兄弟一起来了。”

真行,上次来白给你带巧克力了。

裴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说对的对的,之前时间老配合不到一起。看这回终于好不容易能一起来,紧赶慢赶的,不就是这个点了。

裴到底没拆穿我,只问自己妈妈最近状况还好吗。

这位小哥不知道从我的挤眉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说直接问我就好,我两天前来的时候恰好仔细地跟理疗师交流过。

裴点点头,看不出来喜怒,说知道了。

我们俩于是去找一小时前回复了裴的消息让他快点滚来再滚走的倪女士。

除去两天前,我之前也见过倪女士几面。头一回,是她主动联系的我。我回国前给她匿名寄过些漂亮衣服,回国后头一次给她送花,故意留的我的电话。

倪女士比裴简单直白得多,收到礼物的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是谁。

她语气里原本带有很重的敌意,我还以为是裴跟她提过我,而她心疼她的儿子。

但我说我是裴高中同学后,她几乎发出了一声嘲笑,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仿佛很开心我不是她在等的人。

她说,你就是那个他爱得要死要活以为是真爱然后他生日把他甩了的小孩?

我那一瞬间想了很多种说抱歉的方式。

结果倪女士说你做得好啊,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事情从此开始变得不对。

倪女士接着说送衣服破费了,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我猜你想跟我聊聊裴,那我们见一面呗。

其实我并没想过真正从倪女士那里得到什么,当然电话是故意留下的线索,可这类投资,真没料到能收到什么回报。

我只是想,既然他对他妈不错,那我也得对他妈妈好些。

但机会送上门,智障才会不接受吧?

总之我去疗养院见了倪女士。

她能看得出年轻时的艳丽风姿,只是瘦削单薄,眼睛又太大,有点伶仃感。

但说话时这点孤独寂寞就消失了。她高度赞扬了我的审美,从送她的衣服到送她的花。

我说我审美确实很好,不然也看不上裴。

她说但是他审美真的太差了,真的。

说这话时她看着我,我一时不太明白她是不是在阴阳怪气我有多糟糕。

还没等我考虑好怎么回答,她又笑了:“别误会,我不是在骂你。”

我总算知道裴偶尔的一些噎死人不偿命的说话风格来自于谁了。

“我没那么爱他,”倪女士说,“也不讨厌你。这话就是字面意思,起码你审美比他好,送的衣服也好看。”

我说裴也很好。

那天我们还聊了些别的,和裴完全无关,聊画,美术史,和一些西方通俗小说。

她很喜欢马奈的奥林匹亚。维纳斯没准确实就是个娼妓呢,她这么说。

裴和倪女士很不一样。我几乎没办法想象他们是一对母子。只能说我男朋友的家庭实在很独特。他长成现在这样,愿意让我留在他身边,实在是付出了我难以想象的巨大的勇气。

我不是无畏的人,我始终在恐惧,受到伤害就想缩起来,而他始终愿意爱下去,已经胜过我太多。

那天之后,我偶尔在茫然时也会去看倪女士。她偶尔嫌弃我打扰她和姐妹们在配套舞厅蹦迪,和我说了二十分钟就打发我走。兴致来了,也会和我谈起一些她的往事。一些时候,问起我在国外的日子。只是不聊裴。

我和她似乎很默契,都没有向裴提起我们的会面。

因而走向倪女士的套房时,我有点害怕他生气。

但裴只是仍然和我肩并肩向前走:“你之前也见过我妈吧?”

我说对。

他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如实相告,回国后不久,住进他家前。

他想了想,简短评价,说他妈是真的有病。

当时我不明白,直到看了帖,他在我和阿姨见过面后,去见了她。阿姨说,你就被骗吧。我看到时,想到的是她说,美神或许就是一个娼妓。

不要寻求答案,去听信自己的心,我猜那是阿姨想说的话。当然这只是我在拔高,本科艺术史论文带给我的烙印。更大的可能只是阿姨觉得逗我们很好玩。

我问他,你没生气吧,不跟你说也是担心你觉得我在通过你妈妈给你施压。

他无法理解我的样子,说,没什么好生气的,做这些只是基于你爱我的话,我不在意这个。

他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不过他一直是那种人。钱,权,名,物欲低到近乎没有,一切都可以不要。谁能说我男朋友不是纯情战神呢?

我们见到倪女士,她并未对我的到来有任何意外,只淡淡扫了我们一眼。

“打扰我睡美容觉是为了什么?”

裴说,带你见见江,但你们好像已经见过了。

阿姨点点头,上下打量裴的穿着,喊我的名字。

我说到。

阿姨撇撇嘴:“怎么不给他搭个好看的衣服?白瞎我给他生的这张脸和这身材。”

裴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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