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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还会让他将晋王这么多年在京城布置的眼线都招出来,很可能还会将他们押送去前线要挟晋王,最后仍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庸郡王看傅康年不为所动,笑了笑:“傅大人可真是铁石心肠,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挨打的是令郎、贤孙,傅大人还能否咬牙不肯答应。”

这一晚,庸郡王毫无顾忌地释放了心里的暴虐,几家的子孙都拖出来打了一顿,直言傅康年若再不松口,明日还有严刑伺候,今天只是开胃菜。

这波动静不小,刘子岳也听说了。

他对延平帝的冷血再次有了新的认识。

晋王的儿女也是延平帝的亲孙子亲孙女,大部分都是不知事的孩子,他竟任由庸郡王动刑,未免太过了。

即便是觉得留下这些人是个隐患,那直接杀了,给他们一个痛快也好,何必这么反复折磨呢,这些人也不过是晋王的弃子。

而且他都如此冷血无情,又为何如此天真地觉得晋王会受这个要挟呢?

说句难听的,延平帝的儿子不值钱,晋王也一样。当了皇帝,晋王还愁没儿子吗?说不定这会儿就有女人又要给晋王生儿子了。

而且这么做,只会激怒晋王,到时候晋王扯着为妻儿报仇的名义,招兵买马,鼓舞士气,谋反倒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刘子岳琢磨了许久,对陶余说:“准备一下,我要去见父皇。”

战事失利,延平帝心情不大好,看到刘子岳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怎么来了?”

“父皇,儿臣听说庸郡王去了天牢逼供晋王妃等人,”刘子岳停顿了一下道,“儿臣认为此事不妥!”

延平帝丢下奏折:“哦,哪里不妥?”

刘子岳道:“父皇,晋王虽已谋反,但晋王世子乃是儿臣的亲侄子,父皇的孙子,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如此折辱,实属不妥,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还会激怒晋王!”

“那你说怎么办?将他们给杀了?”延平帝冷冷地问道。

刘子岳犹豫了一下说:“若父皇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但儿臣认为更好的方式是将他们圈禁起来,一是死人没法再做人质,也不能要挟到晋王;二来,如此可彰显父皇的仁德。晋王大逆不道,父皇却对其子嗣宽容相待,高下立显,传出去,人人都要夸赞父皇的仁慈!”

“妇人之仁!”延平帝不满地瞥了一眼刘子岳。

刘子岳坚持道:“求父皇开恩,让三哥回来!”

“七弟,你这也未免太软弱了吧,晋王都谋反了,还屡次想要杀你,你竟替他的妻儿求情?”庸郡王在门口讥嘲地说道,进门后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延平帝点了点头,看向刘子岳的目光已经充满了不悦:“太子,朕念在你初犯的份上,不再追究,再有下次,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退下!”

邬川上前,对刘子岳说:“殿下,请吧!”

刘子岳只能灰头土脸地出去。

陶余见他沮丧的样子,劝道:“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晋王可没少算计您。”

“我不是为了他。若拿傅康年他们要挟晋王有用,那我一百个赞成。”刘子岳叹道。

他只是不希望事情扩大,不想给晋王借口。

这段插曲并没有改变延平帝的决定。

而庸郡王甚至变本加厉,竟对晋王世子动用了烙铁之刑,晋王世子痛得哭爹喊娘,嗓子都喊哑了,最后昏死了过去,才能送入了牢房中。

晋王妃看着儿子浑身是血的模样,泪如雨下,恨不得这一切都打在她的身上,但没有如果。

她捂住脸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一刻,作为母亲,她是那么的无力,完全不能为儿子做点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她受不了了,她想拼死一搏。

她知道,晋王在京城还留了不少眼线和人脉。她虽然不知道有哪些,但傅康年肯定知道。

她撕下了身上的一块布,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血书,让隔壁牢房的人送去给傅康年。

傅康年看着血书上“舅舅,救救匡儿”六个字时,心如刀割。他每日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还有晋王的子嗣,夏家的后辈天天受折磨,他这心里也跟上刑了一般。

没对他动刑,甚至比对他动刑还让他难受。

如今看到晋王妃这绝望的求救,想到这日复一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煎熬,他心里骤然萌生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前几日,庸郡王还像讲笑话那样说起太子去延福殿替他们求情触怒陛下这事。如今想来,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管是生是死,以后都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

不过仅凭庸郡王的话还不行,他得联系上陈怀义,求得一个保证。

自从他们入狱后,陈怀义那边就没了动静,听说他被罢免了官职,现在整日闷在府中闭门不出。傅康年在牢中仔细回忆了这些年跟陈怀义的交往,再结合晋王出事后陈怀义的反应,心里已经大概率确认,陈怀义是太子的人。

正好他们俩交往这么多年,哪怕是虚情假意,但也多少有几分交情,如今也只得求助于他了。

第118章

陈怀义被罢官后,赋闲在家,无事可做,便拾起了做官前的爱好,整理家中的偏方。他家祖上出过名医,传下来了不少方子,可惜后辈没这方面的天赋,只能束之高阁。

现在闲下来,陈怀义将他们整理成册,一些年代太久远,纸张泛黄快破损的,重新抄录一遍,以免丹方遗失。

忙到下午,管家匆匆进来,递给他一封信:“老爷,刚才一个面生的小伙送过来的,说是傅大人给您的。”

“傅康年?”陈怀义诧异,接过信,迅速拆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傅康年熟悉的字迹。

信中傅康年先是打感情牌,细数了他们这几年的交情,接着话锋一转,道彼此都是各为其主,他棋差一招,甘拜下风,怨不得人。最后傅康年恳请陈怀义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能否向太子求个情,给他们一个痛快,不管是生是死都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陈怀义跟傅康年做戏这些年,交往甚密,多少有些感情,若不是双方立场不同,兴许能成为知己好友。如今听闻傅康年遭难,他心里也有几分同情。

只是从晋王谋反开始,傅康年还留在京城,这结局便已注定了,唯一没想到的是庸郡王性情竟如此暴戾,行事狠辣,让人胆寒。

至于让太子替他们求情,太子又不是没求过,但陛下怎么可能会采纳!别说太子只是陛下抬举出来应付群臣的挡箭牌,即便是如前太子那样受宠的这时候说话恐怕也没用。

陈怀义放下信,无奈地叹了口气,傅康年这分明是找错了人。

不对,傅康年既然还能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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