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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觉得奇怪,也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可刘子岳太清楚了,他脸色大变,立即对陶余说:“去将黄思严和鲍全叫过来,速度要快。”

“是,殿下。”陶余见他神情不对,心知有异,没有多问,连忙出门吩咐奴仆去请两位将军过来。

黄思严和鲍全都还没睡觉,接到消息,立即从旁边的船跑了过来:“殿下,您叫我们?”

刘子岳还站在窗口,他稍稍侧身,指着外头水面上漂浮着的那层油说:“这是石油,遇火即燃,码头白天时都还没石油,现在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石油,应是有人针对咱们。”

黄思严探头往外望去,波光粼粼的,仔细再一瞧,哪是什么波光,分明是一层油光。

他震惊地回头:“确实很多油,应该是入夜后泼到水里的,动手的很可能就是码头上的人。”

刘子岳快速开口:“在这里敢对我们动手的只有晋王的人,趁着他们还没放火,立即下令,将船驶出码头。另外,让所有士兵拿好武器,做好战斗的准备。”

倒的石油终究有限,而且这种落后的时代,开采石油的难度也很大,估计就他们这一片被倒了石油,只要离开这片区域就好了。

黄思严立即出去安排这事。

鲍全则留在刘子岳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今天这事太过巧合了,他们刚到越州,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给晋王传递信息。鲍全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邬川,是他想在江南停留的。

“殿下,这事会不会跟邬公公有关?”

刘子岳想了想摇头:“他应该不是晋王的人,到越州是临时起意,到了之后,他也没下过船,派出去采购蔬菜的人都是你安排的。况且,若他向着晋王又何须对我动手,直接从皇帝那边入手不是更快?”

邬川极得延平帝信赖,他悄悄给延平帝下毒都没人知道。延平帝一死,晋王直接回京,哪还有他的事。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弄这么一出呢?

刘子岳更倾向于认为这事是晋王事先就布局好了。

这也很好猜测,江南就两个地方比较适合补给食物,两地各提前埋伏一批人就是。

他只是没想到晋王这么狠。

码头上还有不少商家渔民的船只,而且大部分的船都是木制的,一旦码头这片区域的海面起火,这些无辜的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为了铲除他,晋王真是不遗余力,什么招都用出来了,完全不计后果。

现在只希望他们的动作够快,只要他们船队一走,想必对方就不会放火了,过几日,水面上漂浮的油稀释了,就不用担心起火了。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忽然火光漫天。

刘子岳和黄思严连忙往外一看,只见海面上突然燃起了火苗,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周围扩散。离得近的船只被惊动了,连忙惊呼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救命啊,烧起来了……”

……

这时候,刘子岳船舱的门也被人大力从外面推开了。

邬川只喘着一身白色的里衣,仓皇地跑进来,惊恐地问道:“殿下,怎么回事?好好的,水面上怎么会起火呢?这莫非是天降大火,不祥之兆?”

刘子岳正想开口,船只忽然摇晃了一下,快速往海面上驶去。

刘子岳扶着墙,站稳后说:“邬公公不必担心,这是人为纵火,水面上之所以会起火,那是因为有人在水上泼了一层石油,石油遇火即燃,看起来像是水面在燃烧,实则不然,燃烧的只是漂浮在最上面那层的石油。”

石油是什么玩意儿邬川听都没听说过。

但经刘子岳这么一解释,他知道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现象,而是人为后,放心了许多,摁住胸口骂道:“哪个杀千刀的,干出这种缺德事。”

刘子岳观察了一下速度,他们发现得早,火燃起来之前就往大海的方向驶了,应该能冲出燃烧的区域。这才有心情回邬川的话:“咱们来了大半天,越州知府都没露面,邬公公觉得合适吗?”

邬川一愣。

他们虽没有去拜会,可这么大的十艘船,这么大支队伍,越州船舶司肯定会向知府衙门禀告。更何况,殿下还派了那么多人上岸采购食物,穿的可都是军中的服饰。

越州知府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照理来说,他今日应该来拜会,热情招待他们才是,泉州知府许正便是如此。

可越州知府硬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也没派个人来询问,夜间便发生了这种事,很难让人不怀疑到他头上。

当然,邬川也不傻,一个区区的知府怎么敢对太子动手,他背后必定有人。

至于是谁,那还用再说吗?江南是谁的地盘,越州知府背后便是谁。

想到这里,邬川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坚持要上岸进城,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虽然这次主要是针对太子殿下,可这架势,分明是要他们全部都去死,也得亏太子殿下识得石油,提前启动了船只往海里撤退,不然再晚一点点发现,他们今晚恐怕都要葬身火海。

但邬川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点。

“小心!”刘子岳一把扑倒了他。

两人刚趴下,一支箭以破竹之势重重地射入了墙壁。

邬川趴在地上,抬头便看到深深没入木板的箭支,这要是射到他身上还了得啊!

邬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死亡,吓得声音都在发抖:“殿下,殿下,快,快让他们开船啊……”

鲍全见状,立即躲在窗户边,小心地关上了窗户,然后一把掐灭了烛火,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他快速开口:“殿下,邬公公,你们都趴在地上不要起来,不要点灯,这样对面船只的人看不清咱们舱内的情况,也很难对准人,只能一通乱射。”

他这话果然没错,很快窗户上就响起了劈里啪啦的声音,全是箭设在了窗户上。甚至还有一些箭直接穿透了窗户,射到屋里的墙壁上。

听着船舱内利箭穿透木板的声音,甚至就在自己跟前,邬川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喊刘子岳:“殿下,殿下,您在哪儿……”

刘子岳已经摸到了船舱内的那把大刀,挡在自己面前,听到他快哭出来的声音,安抚道:“邬公公不用担心,趴在地上,箭很难射中要害的。外面黄参将应该在率兵抵抗,咱们的船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越州码头,公公安心。”

“是,那老奴趴着。”邬川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头,动也不敢动。

但对面的人显然不止满足于此。

很快,外面密集的利箭声停止了,但窗户上出现了一个黑影,接着又是一个,举刀砍向窗户的木框,啪地一声,整个窗户都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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