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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口水道:“殿下对平王一片关爱之情,小人甚是感动,一定会将殿下的这番心意带到。想必平王也会感动不已。”
燕王很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说得太直白,对方都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管家拟了单子,安排了车队,明日你就带队出发吧。”
李安和连忙点头:“是,殿下。”
等回到房里,没了外人,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一拳摁在桌子上,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真是的,过去五年,他身边一直有这么大条粗大腿,竟然没抱住,还跟对方结了梁子。
也就是平王殿下为人正直厚道,不然若是换了燕王、晋王、太子、楚王这种心狠手辣的,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想到这里,他无比庆幸当初遇到的是平王。
至于将平王卖给燕王?
这点,李安和考都不考虑。
他要卖了平王,他自己的身份也藏不住了。
燕王表面和善,实在暴躁多疑,到时候也不可能信任他。就算他没读过多少书也明白,忠臣不事二主这个道理,况且平王的为人比起京城中这几位,不知好多少倍。
作为下面的人,选主子,当然要选个和善大方,正直公平的。
更重要的是,他家里人还在广州,大儿子就在刘记干活,他要背叛了平王,全家老小都完了。
京城的风起云涌,完全刮不到刘子岳这边。
刘子岳这个新年过得颇为忙碌,因为并州和袁州也被红莲教的人糟蹋得不成样子了,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元气。
新的知府上任还需要一段时间,黄思严带兵北上配合晋王平乱去了,刘子岳只得留在并州主持大局。
这是消灭红莲军,让并州城恢复太平的第一个新年,具有重要的意义,也是恢复百姓们生活生产的好时机。
刘子岳想过许多办法,发钱应该是最直接的法子,但未必有效。而且朝廷不可能掏银子,只能他自掏腰包,刘子岳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只是发多了,他压力大,发少了也没多少意义,下次再有事不发,百姓恐怕还不高兴。
与其发钱,还不如明年向朝廷申请减免一定的赋税,让当地百姓休养生息,更为实惠。
发钱行不通,思来想去,刘子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由官府举办一场盛大的灯会。
灯会的大部分灯具都由官府找精通此道的匠人来制作,同时还在灯会上设了一片民间灯会区,划成一个一个的格子,搭上绳子,城里百姓都可将自家的灯拿过来展示售卖。
这样可以提高百姓们的参与感。
同时为了增加新春的气氛和乐趣,刘子岳还请了戏班子,说书人,在灯会上表演节目,力争让大家过个热热闹闹的新年,忘掉过去一年的晦气。
小年过后,刘子岳便让府衙的衙役到处宣传此事,鼓励百姓参加。
到了除夕夜,城里最繁华的平望街上支起了一个个造型各异的灯笼,将整片街道都照得如同白天,漂亮的灯笼,绚丽的烟花,引得不少孩子伸长了脖子往外望。
城中不少百姓也受不住诱惑,走出了家门。
当天晚上来的人还不算多,但灯会连办七天,第二日走出家门的百姓更多了。
到了初三那天,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出动了,甚至连有些乡下的百姓也闻讯赶了进来,走亲访友,顺便住一夜,欣赏欣赏城中的灯会,搞得大街上几乎是人头攒动。
穆庆入城便看到了这极为喜庆热闹的一幕。
他惊呆了。
并州不是才逢大难吗?
虽说朝廷已经收复了并州,可百姓们心里的阴影和恐惧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消除的。按他的推测,城中这会儿应该是静悄悄的,很安静才对,怎么如此热闹?
一路走进城,他还遇到好几个孩子提着灯,催促着大人:“爹,快点,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阿公做的灯笼这么漂亮,肯定比张三他家的好看。”
除了拎着灯笼的,还有脑子活泛的小贩,推着手推车去灯会摆摊,卖些吃食等等。
整个城里都洋溢着一种欢庆、喜悦的气氛,完全想不到一个月前,这里还发生了一场战争。
穆庆走到府衙时,正好碰到几个乡绅打扮的人在门口对着一名武将说:“鲍将军,请您转告大人,将灯会持续到元宵,这额外的花销,咱们几家凑。”
鲍全点头答应:“好,你们回去等消息吧,我会转告大人的。”
乡绅们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等人走后,鲍全回头便看到了穆庆,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穆庆拿出文书:“你好,我是朝廷新任命的并州知府,不知平王殿下可在?臣想去拜访拜访他。”
听到是他,鲍全简直跟见到了个救星似的,拉着他就往院子里走:“穆大人,你怎么才来啊,我跟殿下等了你好久!”
可算是盼来这家伙了,他跟殿下也终于可以从这繁杂的公务中解脱回兴泰了。
第73章
“殿下,您瞧谁来了?”鲍全人未至,声先到。
刘子岳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案牍堆成了小山,听到鲍全这大嗓门,他连头都没抬,只是揉了揉脖子,翻开下一本卷宗。这是并州府库的账目。
红莲教洗劫了府库,府库的财物流失。收复并州后,抄没了部分红莲军或其走狗财物,能寻到主人的物归原主,寻不到的便充入了府库,因此现在并州府库的账目是一团乱麻,下面的人理了好一阵子,才将账目送了过来。
刘子岳看得眼花脑胀,只想快点看完,哪有空搭理鲍全,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臣穆庆见过平王殿下。”
穆庆两个字如同一缕清风破开迷雾,让刘子岳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他蹭地推开椅子起身几步上前拉着穆庆,激动地说道:“穆大人,你总算来了,一路上辛苦了,来,请坐,我跟你说一说并州的情况。”
“殿下,这,这不合规矩……”穆庆推辞,但敌不过刘子岳的力道。
刘子岳直接将其推到桌案前坐下,指着如山的卷宗一一介绍:“这是并州的账册,原先的在这儿。还有这一沓是并州的户册,此次红莲教之乱,并州损失了三千余人,还有这是抄没的房屋、田产等物,这是……”
穆庆刚进门脑子里就被塞了一堆的东西,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翻看起了府库的账目。
总感觉哪里不对,但穆庆又说不上来。
直到第二天,刘子岳带着鲍全来跟他辞行,看了一晚上卷宗,恍恍惚惚的穆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甩了个大大的烂摊子。
他赶紧拉住刘子岳,情真意切地说:“臣久闻殿下大名,仰慕已久,有些问题想要讨教殿下,可否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