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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遥遥无期,在这种高压环境中迟早要变态。

据史料记载,从大秦到清,受封太子能顺利登基的还不到一半,其他的大多不能善终。

这不,太子刚一来,燕王就给他下套了,故意挑起他与晋王的争端。刘子岳再次庆幸自己要跑路了,不用天天跟这些家伙斗心眼。

“二哥,你总算是来了,来来来,咱们先干一杯,弟弟我谢谢哥哥们这些年来的厚爱和照顾,此去南越,不知道有生之年咱们兄弟还能不能聚首,我先干了!”

刘子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气氛炒了起来。

可能是看他这么识趣,自己彻底退出了皇位竞争圈,太子很给面子举起了酒杯。

但酒喝到一半,楚王又哪壶不开提哪壶,询问起了芙蓉院走火一事:“二哥,听说秦大人被父皇责令在家思过,将此事交由了刑部。现在可查出了失火的缘由,还秦大人清白?”

看着太子阴沉下去的脸色,刘子岳心里想骂娘。

案子的进度你们这些人精还不知道啊?非要在这时候戳太子的痛脚。

若今日不是他做东请客,刘子岳就找个借口开溜了,留他们几个自己玩。

在心里叹了口气,刘子岳赶在太子发作前,举起酒杯僵硬地转开话题:“大哥二哥……,听说南越有很多珍奇水果和海产品,大家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说一声,我派人给你们捎回来。”

太子深深地看了刘子岳一眼,举起酒杯跟他一碰,然后一饮而尽,紧接着站起来揉了揉额头说:“七弟有心了,东宫还有些事,我先告辞了,去了南边多保重,想回来写信给我。”

说罢,无视了晋王几人,大步出了包房。

房里沉寂了片刻,吴王笑呵呵地说:“二哥最严肃了,在他面前我喝酒都不自在。他走了,咱们可以敞开怀随便吃了……”

说得太子跟个恶霸似的,但实际上却是他们在一起排挤太子。

不过刘子岳也对太子升不起任何的同情,鸿胪寺出事,太子和秦贤可是想将这个锅推到他头上,让他当替罪羔羊。

说到底,他这几个哥哥全都是心狠手辣的笑面虎,全都不是什么善茬。

吃了一顿让人心梗的饭,结束时已过了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黑了。

刘子岳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带着几个随从出了城,到了距离京城有二十多里外的妃园,这是宫中妃嫔的陵寝,相对皇陵简陋了许多,跟后世的公墓有些像,不会配置配殿、明楼、房城、神厨库、神道等。

妃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地位高的妃子会安葬在前排居中的位置,地宫的规模也会大一些,跟周围的陵寝拉开一段距离。而不受宠位份低的妃嫔就随随便便葬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了。

赵才人生前不受宠,死后也没激起任何的浪花,更无娘家照拂,葬的位置极偏,在陵寝西南角,矮矮一个坟头,前面竖着一块掉了一角的墓碑,荒凉寂寥。

刘子岳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坟还是去年获准出宫建府后。那时候来,她坟头上都是草,墓碑都倾斜了也没人管,碑上的铭文都模糊了,跟一座孤坟没什么两样。

可不是孤坟,整整九年,没一个人来坟前祭奠过她,为她上一炷香。

刘子岳接过陶余递来的祭品,一一摆在坟前,双膝跪在地上,手抚在冰冷的墓碑上,眼神沉痛。

在没有记起前世记忆的十六年中,赵才人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温暖,即便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也无法改变这个连名字都没留下、面容都有些模糊的女子给了他生命,爱他护他,是他此生唯一一个真正的亲人的事实。

母妃……

他张开嘴,无声地唤道。

他身侧,在烧纸的陶余已经哭成了泪人:“娘娘,明日殿下就要启程去南越了。您泉下有知,要保护殿下平平安安……”

一阵清风沙沙吹过,仿佛在应和他的低语。

第14章

冬月初八天微微亮,刘子岳的队伍就从京城出发了。

他们的队伍规模跟一个大型商队相当,随行人员中除了王府属官及其家属、侍卫、奴仆外,还向镖行聘请了一百名镖师,总共达四百三十二人。

所携带的物资更是超过了五十车,其中四十二车是刘子岳的金银珠宝等贵重之物,光是银子就达十二万两之巨。这是刘子岳的全部家当,省着点花,够他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了。

余下的八辆马车装的是衣物、食物等。除此之外,还有二十辆载人的马车。

庞大的队伍导致行进的速度提不上来,一天只能走几十里。

每天刘子岳都要和冉文清、鲍全、徐振几人商量行进的路线,晚上休息的地点。

徐振是万通镖局的二把手,膀大腰圆,身形极为健硕,使得一手好刀。因为这次平王府要护送的财物贵重,往返需好几个月,因而他亲自带队走这一趟镖。

因为队伍里携带了大量的贵重财物,又有一百多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为保证安全,他们选择的都是宽敞人来人往的官道,休息也都选在沿途的府县城池之中,即便慢一点也要先保证队伍的安全。此外还能让大家在长途跋涉之后好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休息一晚。

从京城到南越,有三千多里。他们整整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离南越只有一山之隔的封州。

一路走来最明显的变化便是沿途的景色多变了起来。刚出京城时入目一片萧条,树枝上光秃秃的,山上除了几棵松柏见不到一点绿色。但到了江南,绿色便多了起来,再到封州,周围的颜色更加丰富,除了入目的绿,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黄橙橙的橘子、柚子和一些不知名的花朵。

这让队伍中很多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京城的人大开眼界。

鲍全脱下了厚重的棉衣,只穿了两件单薄的衣服,感觉浑身都轻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重担。他望着眼前这片欣欣向荣之色,咋舌道:“南边也没传说中那么不好啊,至少冬天不缺菜吃,偶尔还能吃上几个果子。”

可不是,他们这一路走来,餐桌上的食物越来越丰富。

刚出京城那会儿,每天能有咸菜窝窝头就不错了,但现在莴苣、蒜苗、萝卜、芹菜、莲藕……等都能吃上。要知道,在京城,便是不少富贵人家在严寒的冬季也没有这么多丰富新鲜的蔬菜可吃。

一直忐忑不安的家眷们也赞同地点头。

徐振送镖到过南边几次,闻言笑道:“鲍典军有所不知,南边冬季气候虽然更舒服,但南越这片地区人烟稀少,多沼泽与丛林密布的瘴疠之地,古时始皇派五十大军攻百越,只回去了二十万大军,足见南越条件有多恶劣。而且这边多罪臣重犯的后代,民风彪悍,匪盗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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