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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是最和气的,对谁都好,但是别人对她却很不友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连沈四郎媳妇这种人,对她都客客气气。
沈长林耸耸肩:“从前是人善被人欺,现在是富贵有远亲。”
透过村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沈长林也品出了不少的道理,那是在学堂上永远学不到的东西。
吃罢饭,他们开始教宝全认字,知子莫若父,宝全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几个字教了三天,就是没学会,但是沈长林沈玉寿还是留了那本《三字经》和一些纸笔给他,并带着宝全去了大岩村私塾,看望先生并顺便让宝全拜师。
李童生已经七十多了,身体还很硬朗,见两个得意门生来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过年的时候才来过,今日又来看我。”
看在学生的面子上,宝全这样明显这样有点迟钝的孩子,李童生也收下了,但私下和沈长林沈玉寿道:“这孩子认几个字倒是可以,若想考科举,那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了呀。”
“李先生放心,他不科举,就是喜欢读书,读个一年两年的。”
李童生这才安心了:“你们俩呀,转眼都这么大了,刚来开蒙的时候,多小的个子呀。”
假期结束后,二人回到乙班继续读书上课。
半个月后,县试要放榜了。
兄弟俩天没亮就起来了,约上同考的几位同窗,一起往县衙跑去。
第35章 县案首. ◇
◎准备去州府啦【三更】◎
县衙门口今日粘贴县考的排名, 名单还没帖出来,门口就已经围满了人。
除了县学的学子们,还有许多各镇各乡村来的考生以及其家属, 也有纯粹瞧热闹的百姓们。
“都让让啦,让一让——”
贺青山今年十六, 长的和成人差不多高,非常的壮实,有他在前面开路, 沈长林和沈玉寿才得以挤入最前面。
“不要挤, 挤什么!退后,退后!”
衙差们拿着杀威棒,将人群往后逼退了两尺,接着另外两名衙差开始粘贴名单,沈长林不由的屏住了呼吸,感觉自己仿佛不存在了,只有一双眼睛还会眨动。
录取的名单很长,名字密密麻麻的, 沈长林前面刚好有一个衙差的背影挡住了视线, 因此他还没有看清楚, 旁边的沈玉寿便一改平日的冷静:“中了中了!长林,你是案首!县案首啊!”
什么?!!!
沈长林觉得难以置信, 他急忙从衙差背后探出头, 榜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第一名沈长林,他不仅中了, 还是案首。
一瞬间他仿佛踩在棉花上, 整个人都恍然了一会, 接着回过神来,继续找沈玉寿的名字:“第十八名,沈玉寿。”
“玉寿,你也中了!”
最后只剩下贺青山了,两个同窗都中了,他年龄最大,单他没重,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但偏偏越急躁越瞧不真切,还是沈长林冷静一点:“那儿!贺青山第四十九名!”
朝廷按照各州县的大小,规定了一县县试通过的人数,永清县学风弱并且学子少,因此只有县试的前五十名有参加府试的资格,而贺青山算是踩着尾巴过的,差一点点就要名落孙山了,他高兴的将沈长林抱起来:“太好喽。”
不远处,贺青山的祖父、父亲等人也在看榜,但是贺老爷子年纪大了,贺青山的父亲可不敢让他进人堆里和一堆年轻人挤,因此他们只在远处看着,贺童生伸长了脖子:“怎么还没有出来呀。”
“出来了,出来了!”贺父高兴道。
只见贺青山跑过来:“爷爷,我过了,嘿嘿,虽然是踩着线过的,沈长林可厉害了,他是这次的案首!”
说着本次县试的小案首走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明显是兴奋劲儿还没过。
沈长林现在想的是,他十一岁参加县试就得了案首,会不会被别人瞧出端倪?
他能得县案首,除了基本功扎实外,确实也因答题时思考深入,笔触老道有关,批卷时是糊名的,主批卷人是县令以及幕僚和孙教谕,众人将前十名选出后扯掉糊名纸,看见沈长林的名字时,孙教谕还觉得不可思议,那番深入见解,怎么会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孩童之手呢?
糊名纸揭掉之前,孙教谕是属意沈长林为案首的,但是知道答者年龄后,他改了主意:“此子年纪太小,若这次得了县案首,恐会恃才而居,反而不好。”
但县令大人却有另外一番看法:“刚才我们一致属意这份试卷为第一,现在却要因为沈长林的年龄而改主意吗?十一岁的县案首有何虑,若他只是一时侥幸,在府试中自然会筛选出来,若他有真本事,我们又何必打压?”
此外,县令大人还存有一些私心,十一岁的县案首,又是一笔可以写入禀文中的佳话,说不定这次还能得到巡抚大人的亲笔赞赏呢。
顾北安昨夜便看过了录取名单,此刻他亦在看榜的人群中。
人群熙熙攘攘,争相议论著名次,尤其是那位年轻的小案首。
待沈长林几人回到县学,所有的学子们也都知道了,这次案首是乙班的沈长林。
前几年的县案首,也都是县学的学子,但都是甲班的,年纪都在二十以上,小长林能成第一,那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仔细琢磨一番,似乎又不觉得奇怪,沈长林平日里的功课考评样样都是优,并且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一手字也写的漂亮。
并且,他还是那种极其刻苦的人,晨读夜背,几乎每天都在努力,因此,同窗们既羡慕,也心服口服。
“长林兄,我们向你贺喜了。”
“苟富贵,勿相忘啊。”
“你答题的内容还记得吗?可否誊写一份让我们瞧瞧。”
“……”
角落里的沈玉堂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上前贺喜,他默默的抽出一本《大学》,闭着眼睛静下心来,默默背诵着。
顾北安从衙门回来,就见沈长林沈玉寿等十几个考过的学子等在他房间门口。
过了县试,小学子们各自凑了一些银钱,要请先生吃酒。
一年一次,顾北安自然也不会推辞,找了一家酒楼,定了一桌酒菜送过来,师生十几人仿照古代先贤,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吃喝,一边听顾北安说话。
如今已是三月初,府试在四月举行,而赶往州府,路上就要花七八日,因此考过的学子们要尽快收拾行囊,带上盘缠,在顾北安的带领下奔赴州府安顿,安顿后备考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参加府试了。
因此,今晚既是庆功宴,也是府试备考动员宴。
路上要带什么东西,准备多少银两,准备走哪条路去,顾北安一一道来,这几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