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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安东尼的安全问题。

看着那两个人离开之后,异能费奥多尔拉着安娜坐在地上。

安娜像是洋娃娃一样听话,坐姿也像是摆放在柜子上的玩偶一样,双腿伸直。

费奥多尔抚摸着安娜的脸颊。

她并不是完整的安娜。

安娜的话应该不会这么随意地坐在地上。

她看他的眼神虽然温柔,但是少了几分灵动。

安娜是一个严肃端庄的人,可是却并不是一个刻板的人。她的严肃是浮于表面的,她实际上活泼又狡黠,喜欢和他开玩笑。

对于安娜来说费奥多尔的年龄够做她父亲的了,而费奥多尔也经常把安娜看做他的孩子。

费奥多尔躺了下来,枕在安娜的腿上,安娜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她耳边的碎发弄得费奥多尔有点痒痒,但是他却不舍得闭上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娜。

她把自己当成孩子来摸了。

费奥多尔把安娜看做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安娜有时候也把费奥多尔当成孩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是简单的爱情,至少不是基于男女关系所构建的爱情。

脆弱的精神和身体,冲动又自我的脾气,尤其是需要别人格外地用心照顾着点和小孩子是多么地像。

她有的时候不和费奥多尔生气完全就是母亲原谅逆子那般原谅他。

“我还能见到你吗,亲爱的?”费奥多尔用手背轻轻地蹭过安娜的脸颊。

1846年——

彼得拉舍夫坐在桌子后面拆着信件,对费奥多尔问道:“安娜是谁啊?你和我讲一下吧?”

费奥多尔沉着脸帮他拆信件,他在教堂和神甫的对话应该是被彼得拉舍夫打探出来了。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搭理彼得拉舍夫,和这种目的不明的人做交易绝对是最糟糕的选择。

费奥多尔也不可能不搭理他的,他在这个世界不是毫无羁绊的,他毫不怀疑彼得拉舍夫这个一举一动充满支配感的人在他身上得不到的东西会找上他哥哥米哈伊尔。费奥多尔并不想牵连自己的哥哥。

而且费奥多尔也是有点有恃无恐。

彼得拉舍夫看他不回答,他轻笑一声,也没有追问。

眼前的费奥多尔真的是费奥多尔,只不过不在是二十多岁的费奥多尔。

他大概是看到了一些未来。

不过是未来嘛,他也是知道的。就比如“彼得拉舍夫”这个身份最后会被沙皇判处死刑,最后改判流放西伯利亚。

彼得拉舍夫不是人类,他自称“支配恶魔”,恶魔是无法死掉的,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回归地狱重新复活。

他缺乏对死亡的敬畏。

而且他即使死了,他的意志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磨灭。

沙皇早晚得完蛋。

所以此时他更感兴趣的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让我想想……安娜应该和你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一般人就算回到自己的过去,也不该那么急切地想要去见自己的朋友吧?”

费奥多尔手上拆信的刀用力撕破信封,却并没有抬头看彼得拉舍夫,他动作完全是在警告的彼得拉舍夫不要乱说话。

彼得拉舍夫不怕他,甚至托着自己的下巴:“原来你喜欢小姑娘?不过刚出生的孩子还是过分了……”

费奥多尔手上的刀换了个方向,手上的刀用力地钉进彼得拉舍夫的手背上:“您脑子里的龌龊可以收一下了。”

血液从他的手掌中流出来,把桌子上的信件染红。

他再爱安娜,也不至于喜欢小孩子。

彼得拉舍夫的神色不变,别人把刀□□是拔出刀,然而他是直接抬手。

他的手背穿过整个刀刃,然后穿过刀柄,留下一个孔洞。

他抬起手,血液顺着他的手掌留下,在昏暗的灯光下,彼得拉舍夫静静地注视着流下的鲜血,

费奥多尔心说这样的家伙会如同动物一样舔干净自己的血吧。

但是彼得拉舍夫并没有,他拿出干净的手巾伸进自己的伤口里擦了擦:“上面有你裁的信封的纸屑,下次换个东西捅。”

费奥多尔眼角抽搐了起来。

他其实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他小的时候看到的被鞭打的马,至死都是他的阴影。”

他看彼得拉舍夫处理自己的伤口都觉得自己的手疼起来了。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您爱的安娜不见了是吧?不能说不见,而是本该她出生的时候,她并没有出现。”彼得拉舍夫拿了个杯子,自己用手绢止血是没用的,还不如先让它流一会。

费奥多尔往椅子后背靠上去,他在一开始的隐痛之后就冷静了下来,彼得拉舍夫是不需要他同情的类型:“您是这么猜想的吗?”

他还真就猜对了。

就算是之前的那个彼得拉舍夫,也是被费奥多尔觉得拥有恶魔般天赋的人,想要推测到这种程度都完全没问题,更何况眼前这个就连外表都靠近恶魔的人了。

“其实我看你们这些作家写的东西早就来兴趣了,不如听听我的故事?您对于她的消失虽然悲伤,但是是意料之中的认命的悲伤。您并不意外。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两位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都露出这种认命的神情呢?”彼得拉舍夫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里带着慈悲和同情,“我为您妻子的逝世默哀。”

费奥多尔伸手,把刀从桌子上□□。

彼得拉舍夫后退了一步,被捅一下就好,他虽然不害怕受伤,但是却也没有受虐倾向。

然而费奥多尔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其实彼得拉舍夫还有话没说出来,毕竟他想要打压费奥多尔,再次支配他,并不想要把他得罪死。

那个不知父称的安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娅不仅仅是去世那么简单。

她应该是彻底消散了,她在每个世界的存在都被删除了。

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费奥多尔是那一股绝望但是却并没有意外的表情。

费奥多尔清理着血迹,他看着原本清澈的水沾上血腥味,他举起那把裁纸刀,刀身上反射出他的面孔:“您对打压我似乎很感兴趣,是想要驯服我吗?”

他微微转动刀身,彼得拉舍夫被刀身的反光晃了一下眼。

隐约之中,他好像看到费奥多尔充满了疯狂和恶意的笑容。

……到底谁是恶魔?

他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这想法转瞬即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抓住这种想法。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他只能看到费奥多尔充满了疲倦感的紫色眼睛。

“如果您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话,大概是要失算了,我早就被安娜驯服了。我只愿意亲吻她,为她戴上王冠。”费奥多尔扭头看向他,他的睫毛微垂,抬眼看向彼得拉舍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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