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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几家,其他的青楼只一人蹲守,最大的几家,多派几人,尤其是京城第一楼风月楼,一定要派足人。”
忧心忡忡的朝臣纷纷点头附和。
……
陛下只厚赏状元郎却不升状元郎的官,所以朝臣虽艳羡,却也不至于嫉妒到要毁掉他的地步。
毕竟状元郎向来与人为善,人缘奇佳,还才德配位。
只赏不封也分明是眼下喜欢得紧,宠上一宠,但并不打算长久重用的意思,指不定过些日子就失势了。
更何况皇帝英明,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宠臣,无异于自取灭亡。
只有谢才卿知道萧昀为什么不升他的官。
他现在的官职不用上朝。
要是升到正五品以上,萧昀精力旺盛地折腾了他一宿,第二天他还得黑灯瞎火爬起来上朝,在宫外还可以坐马车,到了宫内,他得从东安门走到金銮殿,足足几里路。
天越发热了,太妃扇着扇儿,笑嘻嘻道:“今晚风月楼花魁接客,老爷可要去看看了?”
“不想去。”谢才卿正凝神看着书,眼睛并未从书上挪开,温声说。
“哎呀呀,你别整天窝在府上,好歹动动,你到时候安胎了想坐多久坐——”
“别!”谢才卿脸色绯红一片。
“好好好不说,你还不趁最后一段时间,想玩儿的赶紧玩儿,到时候你想玩儿我都得按着你。”
“……”谢才卿拿她没辙,撂下书,“那里太吵了。”
“怎么叫吵呢,那叫热闹,而且你现在有钱啊,皇帝的私房钱,全大宁都没人比你阔了吧,拿着萧昀的钱,去我的青楼大把大把甩银子,人家又不知道是皇帝的钱,那都是便宜我啊,洗钱都不带这么快的。”太妃朝他眨眨眼。
谢才卿喝茶的动作一顿,想着这几日萧昀的恶劣行径,忽然一笑。
萧昀不是说他不高兴就随便花他的钱折腾他。
他倒要看看萧昀到时候心疼不心疼,反悔不反悔。
太妃说:“而且他不是说的好好的,不限制你干任何事嘛,连你娶妻都不介意,你逛个青楼,拿他的钱一掷千金包个花魁怎么了?”
谢才卿起身,眉眼弯弯:“好,咱们去。”
……
晚间,皇帝正在批奏折。
自从前几日起,皇帝就不叫人念奏折了,自己一目十行地看,龙飞凤舞地批,速度之快,大宁皇帝之最。
皇帝批完就微服私访,直到第二日上完朝才回来。
仿佛在外面有了家。
谢遮进来,宫人都退下了,萧昀正好批完奏折,神清气爽。
“怎么这时候来找朕?”
谢遮幽幽说:“陛下务完工准备回家了?”
“滚。”萧昀笑骂。
谢遮说:“陛下效率越发高了。”
萧昀眉梢一提,懒洋洋说:“那可不,他缠着朕呢,催朕早点回去陪他,这会儿说不定正坐在烛边等朕呢。”
“朕只好自己苦些了。”萧昀作势叹了口气。
谢遮瞥他一眼:“状元郎前几日不是还很不乐意?”
萧昀说:“男人不都口是心非么。”
谢遮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萧昀。
“陛下对他可真好,金屋藏娇啊。”
“那不是他对朕好么,朕也不好委屈他啊,投桃报李罢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朕要去了。”萧昀迅速脱下龙袍,拿起一边的便装驾轻就熟地往身上套。
谢遮道:“陛下等等。”
萧昀皱眉,想起什么:“你来找朕所为何事?”
谢遮沉默几秒。
“府上的人来报说,”他瞥了眼萧昀,绷住嘴角,“谢才卿去风月楼了。”
第61章
风月楼。
不能暴露太妃,谢才卿明面儿上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谢才卿想着花完钱就回府看书,刚要上二楼包厢,却发现一楼攒动的人群里,有不少老头在偷瞧自己,自己看过去时,他们又立马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谢才卿一怔。
若是姑娘看他还算寻常,可偏偏是老头。
谢才卿对着那眼神躲躲闪闪的几人细瞧了几眼,脸色微变。
都是当朝二三品。
谢才卿纳闷,大宁是民风开放,萧昀是不爱什么都管私生活方面对朝臣们很不错,却也没到当朝重臣结伴逛青楼的地步,尤其这些个老家伙爱面儿,官越大的越爱面儿,就算真想来,也定然是偷偷摸摸定个包厢,而不是在众目睽睽的一楼。
还穿得朴素。
这些老头经过了大风大浪,穿得再不起眼,气质也够扎眼了。
可以说是欲盖弥彰。
多半有事。
自己逛青楼被他们逮个正着,明日刘韫知道了岂不是……
一个相貌端正、气质颇为正派的男子迎面朝谢才卿走来,笑说:“你可算来了。”
谢才卿一愣,见张意朝自己眨眼,霎时心神领会,淡笑道:“来晚了,抱歉。”
“没事,那边去聊几句?”
谢才卿点头。
张意领着谢才卿往那几个重臣跟前走,半途中状似亲昵地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待会儿见了他们就说,你我私下是好友,是我将此事告知了你,邀你前来,一道出力。”
谢才卿眼带感激,心下茫然。
什么事?出力?
“没想到谢弟这样的人也会逛青楼。”张意笑说。
张意是前兵部尚书张公谋的儿子,当初祁王陷害谢才卿和张公谋,那种情况下谢才卿还为张公谋说话,张家看在眼里,所以危机解除后,后辈都开始和状元郎交好。
谢才卿第二次乔迁,张家还送了厚礼。
谢才卿羞赧道:“……才卿没见过世面,心下好奇,才想逛上一逛,却未承想撞了个正着。”
张意说:“理解的,看你样子也不像是会包姑娘的。”
“……”谢才卿心说他本意就是来包姑娘的,轻声问,“不知几位大人在此所为何事?”
张意遮住嘴拢声,在一片吵闹里说:“来捉陛下。”
谢才卿眼睛睁大了些许:“陛……陛下为何会在青楼?”
张意低声说:“状元郎在陛下跟前伺候,可有注意到陛下进来身上多了点什么?”
谢才卿思忖片刻,仍是茫然摇摇头。
张意大笑,轻声道:“状元郎年纪尚小不懂,总之陛下外头有人了。”
谢才卿面色大变,见张意并未看自己,神色一眨眼便恢复如常,不动声色道:“竟是如此……可知道是何人?”
“不知道,”张意说,“所以我们不是来捉陛下一探究竟了么?刘老先生带头说了,要是身家清白的,纳进宫他们就勉为其难答应,要是花名在外情人众多的,陛下非坚持,他们定然和陛下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