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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低。

估计是怕吵醒她,所以裴清术连窗帘都没拉开。

林琅看见他站在一侧,胳膊伸出衬衣袖子。

西裤应该是刚穿上,裤腰松垮垂着。

许是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回身看了一眼,正单手嵌着袖扣。

林琅目光落在他颈韧的腰侧肌肉上,眼神涣散移开。

“好困。”

袖扣嵌好,他慢条斯理地去系皮带,声响轻微。

又恢复到往日的妥帖周正,他才过去,替她将被子重新盖好:“那就再睡一会。”

林琅攀住他的脖子:“你怎么醒这么早。”

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空出来的手举到她面前,让她去看银色腕表上的时间。

十二点了。

林琅哼哼唧唧,头靠在肩上:“下午还有课。”

“不着急,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一会。”

她摇摇头:“好歹也是花钱买的课,不能浪费了。”

裴清术又抱着她哄了一会,直到她的起床气全消了,他才出去准备早午餐。

门外有人敲门,正系围裙的手稍微顿下。

他走到门口,透过可视门铃看见外面来人之后,裴清术神色微敛。

然后他将门打开。

外面风雪正大,下了一晚也没停过,地上早就覆了厚厚一层白。

徐初阳的肩上也落了些许。

裴清术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他给他倒了杯温水:“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徐初阳稍微沉吟,正要说明来意。

旁边的房门打开。

林琅身上还穿着裴清术的衣服,宽宽大大,长发散落在肩头,有种旖旎破碎的美。

“我的衣服你是不是拿去洗了?”

第四十六章

林琅站在那里, 身上穿着裴清术的毛衣,很大,盖过臀部盖过半截大腿。

但腿上那些暧昧的吻痕还是依稀可见。

包括脚踝处也有。

更别说上半身的重灾区。

徐初阳站起身, 由上而下看她。

她脖颈上的吻痕草莓印像是倒映进了他眼底, 此时那里也是猩红一片。

屋子里的窗户是封闭关死的, 半点风也透不进来。

空气里, 仍旧好似带着阵阵寒意。

他看着林琅,话是朝着裴清术问的:“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裴清术倒了水过来, 杯子还来不及放下:“去书房吧,她刚醒,别吵到她。”

徐初阳轻慢笑问:“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早就开始了?”

林琅刚要开口。

裴清术却将她的手腕握住, 轻轻摇头:“你先回房。”

他说话的语气也是轻的。

林琅不放心,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

本来就是因她而起的:“可是......”

他的指腹在她眼底的淡淡乌色下擦过, 近乎爱抚的动作:“昨天晚上没睡好, 都有黑眼圈了, 再去睡一会。”

这句话说的柔和, 但每一个字都落到实处去。

林琅的心被安抚好。

她又看了眼徐初阳。

他站在背光处, 周身都笼在阴影之中,瞧不出仔细表情, 但周身的阴翳太强烈, 整个屋子都受到影响。

没由来的压抑。

林琅最后还是听了裴清术的话回了房间, 大概是怕她不听话, 突然跑出来。

裴清术甚至还将门从外面反锁好。

“去书房吧。”

他看着徐初阳, 轻声道。

徐初阳抬眸, 肉眼瞧见的情绪是轻微的。

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裴清术的提议, 和他去了二楼书房。

毕竟有些事情, 还是别让林琅听见为好。

裴清术将书房门关好,无声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其实两人经常有独处的时候,幼时一起学习,长大成年后也会偶尔碰面。

都是安静内敛的性子,所以相处起来也像是两条流速缓慢的河。

别说风浪了,连一丝波澜都激不起来。

包括这间书房,也常有二人的影子。

早前这屋子是裴清术奶奶居住的地方,年幼之时徐初阳和裴清术是最常来这儿的。

裴奶奶喜好安静,乐于让二人陪她,总有各种理由唤他们过来。

那时书房还没这么大,只是一个小单间,雕花的木窗,旁边再支一张黄花梨制成的书桌。

当时年幼的二人一坐就是一下午,安安静静的,也不打扰彼此。

屋前的河流流动,微风带动柳枝飘香。

时间仿佛被突然拉到此刻。

满是书墨之香的文雅地方,气氛被绷紧到极致。

单是一根稻穗放上,都有随时致其爆发的可能。

“她出事那天,是你和她在一起。”是徐初阳阴沉的声音打破寂静。

裴清术点头:“嗯。”

听到这个回答,徐初阳腮帮咬紧,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硬挤出来的,带着他从未有过的狠厉:“当时为什么骗我?”

他给他打过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林琅去了哪里,他说不知道。

想到那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在一起。

并且自己问出那个问题时,很有可能,林琅就在旁边听着。

他就觉得胸口淤堵着一口气。

裴清术没说话。

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的错。

他不该撒谎骗他。

徐初阳上前,声音暗哑低沉,带着几分无力:“裴清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

裴清术安抚他的情绪:“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怎么冷静,我最好的朋友把我爱的女人给睡了!”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目眦欲裂,所有伪装强忍出的镇定顷刻崩溃。

“你倒是够冷静,在这儿等着我是吧?”徐初阳生平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来,理智至上的人,优先抛却理智,“多久了。”

裴清术的情绪时刻都是稳定的,这样的场景下,仍旧可以做到平缓眉眼,如实相告:“一个月。”

徐初阳冷笑:“我们分开也才一个多月。”

窗外狂风大作,窗户被猛烈撞击拍打,仿佛随时挣破桎梏冲进来。

两个相同气场的男人,站在一起也没人落了下风。

裴清术只解释了重点:“我没有插足你们的感情。”

又是一阵讥嘲的冷笑:“没插足,难不成是林琅主动勾引的你?”

明白徐初阳此刻的情绪状况,两个人没法好好交谈,裴清术叹一口气,劝道:“等你冷静下来,我另外找个时间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挖我墙角的?”

裴清术淡声:“我何至于去做这种事。”

带着敌意的嘲讽:“怎么,你还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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